第72章 第72章(2 / 2)

這麼高端的場合,彆人都在忙著社交,或是去拍賣場競拍。

她卻在這裡吃個沒完?

天啊,顧總一表人材,素來眼高於頂,哪一家的千金都入不了他的眼。

怎麼會看上這個花瓶女明星啊?

直到顧陽青也坐下來吃。

跟著薛家小公子也坐下來吃。

畫風就開始變得微妙,且詭異了。

所有嚼舌根的人:“……”

他們還能說什麼呢?

如果說陸鹿上不得台麵,那豈不是要連顧家和薛家一起吐槽?

他們可沒這膽量。

何佳從拍賣場過來,剛好聽見了之前那些酸言酸語。

她是何思姚的堂姐,知道陸鹿曾經幫過她,兩人還在綜藝裡合作過一期節目。

家人的朋友,也就是她的朋友。

那些人說閒話時,何佳沒有參與。

等到他們自己說不下去了,何佳才緩緩開口:“陸鹿和顧總到底什麼關係我不清楚,但顧總一定非常在乎她。”

“你又怎麼知道?”

何佳看了眼手表:“剛才的十分鐘,顧總一共看了陸鹿五十多次。”

“……”

不是吧?

平均一分鐘看五次,就這麼喜歡嗎?

怎麼感覺顧總有點粘人。

何佳繼續說:“陸鹿和一個帥氣的男服務生搭訕了幾句,還對他笑了,疑似還有要微信,現在……那個男服務生已經不見了。”

眾人:“!!!”

是顧總乾的吧,一定是他乾的吧!

吃醋的男人惹不起!

萬萬沒想到,高攀不起的男人竟然是吃醋粘人精?

這妥妥的戀愛腦吧。

不過……戀愛腦冷感忠犬霸總x人間富貴花吃貨女明星?

竟然有點好磕是怎麼回事???

-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

時間快十點了。

陸鹿已經很久沒熬到這麼晚。

她心想,崽崽回家了,那他也許已經睡了,也許還在等她。

她開始犯困,連著打了幾個哈欠。

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她想了個點子。

現在她,顧憨憨,薛大傻子,還有大黑臉,正好四個人。

其他兩個人都不用問,陸鹿直接問大黑臉:“嘿,小黑,你會打麻將嗎?”

大黑臉憨憨地抓了抓頭發:“會。”

“那來陪我打麻將,還有你們兩個。”

顧陽青和薛南洲求之不得。

上次被崽崽贏走了好幾萬金幣,簡直是人生之恥。

跟陸鹿玩,應該不會那麼慘烈。

大黑臉是個老實孩子,他不敢隨意做主,先去請示了顧斯越。

顧斯越輕笑,微微頷首:“好好玩,彆讓她輸。”

他語氣頓了頓,有些意味深長。

大黑臉腦子就一根筋,沒太聽明白。

陸鹿輸還是贏,那跟她自己的牌技有關,跟他好好玩有什麼關係?

他傻乎乎地望著周特助。

周特助沒辦法,正好把他拉到一邊,揉碎了,掰開了,指導他如何讓陸鹿贏。

幾個股東都麵麵相覷。

顧總這是認真的嗎?

他們好好談公事,被秀一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嗎?

更懷疑人生的,是顧陽青,和薛南洲。

為什麼,他們每一把,都在輸?

充了一百塊錢的金幣,不到半個小時就花完了???

“小嬸嬸,你說實話,你是雀神轉世嗎?”顧陽青輸到想哭了。

“以後賭神電影沒你我不看。”薛南洲也哭喪著臉。

陸鹿聳了聳肩:“我牌技很差,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麼贏的。”

“……”

凡爾賽。

太喪心病狂了。

大黑臉無辜地憨笑。

他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做。

他隻是正好在陸鹿的上首,而且他是保鏢,奉命保護陸小姐,所以需要站在她身邊。

很巧,正好看到了陸鹿的牌。

一不小心就喂了幾張她需要的牌。

他做什麼了嗎?他隻是拿錢辦事,儘忠職守而已。

顧陽青不服氣,一口氣衝了一百大洋,誓要與陸鹿決一死戰。

“小嬸嬸!這局我不會讓你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顧陽青咬緊牙關。

陸鹿:“不是我死就是你活,我怎麼都得死?”

“廢話少說,我們決一死……”

顧陽青忽然感覺肩上一沉。

顧斯越親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顧陽青,你要誰死?”

“……”顧陽青手一抖,慢動作回頭,“小叔叔……”

“哦,是要我死?”顧斯越垂眸,語氣不緊不慢,卻很有威懾感。

“不、不敢……”

顧陽青慫了。

顧斯越這種居高臨下的眼神,讓他有種被死神盯上的感覺。

陸鹿這時忽然放下手機:“我得去一趟洗手間。”

薛南洲:“可是都開局了!”

“誰來替我?”陸鹿抬起眼眸,從眼前掃過,這些人裡她最熟的,周良勉強算一個?

她正要拜托他。

“我來。”顧斯越卻在這時開口,“我幫你贏。”

他的語氣篤定,讓人無法拒絕。

“要贏哦,我快五連勝了。”陸鹿把手機交給他。

顧斯越看著她:“放心。”

“……”不知道陸鹿放不放心,反正顧陽青是放心了。

他悄悄給薛南洲發消息:【彆慌,這把穩了,我小叔叔不會打麻將。】

顧斯越稱這種娛樂項目為玩物喪誌。

他從來不加入,哪怕是過年的時候。

顧陽青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

……三分鐘後,他哭了。

是真的哭,眼淚奪眶而出。

落在地上,都是心碎的聲音。

為什麼?!!!

大四喜加一色加四杠???

這種大胡是人類能打出來的嗎?

小叔叔他不是首富嗎?他每天除了賺錢,就是賺錢,什麼時候學的打麻將?

顧陽青一塊金幣也沒了,再次變成包身工。

顧斯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著陸鹿的手機離去。

“你先彆哭,你覺不覺得,你小叔叔打牌的方式,跟崽崽有點像?”

顧陽青皺起眉:“!”

沒錯!

他們都是那種速戰速決,三分鐘內結束,而且要麼不胡牌,一胡就是大胡!

不愧是父子倆。

連打牌風格都一樣那麼狼性。

簡直不是人……

陸鹿這邊。

她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了站在走廊儘頭的俊美男人。

顧斯越。

她今天拿的是一隻白色的手包,現在在顧斯越手裡。

剛才離開座位時她沒有拿走。

陸鹿挑起眉,忽然有種奇異的錯覺。

怎麼好像,她跟顧斯越是一對普通小情侶,出來逛街的時候,她去洗手間,而他在外麵拿著她的手機和包,乖乖等在那裡?

區彆隻在於,顧斯越不是乖的那種。

他富有侵略性。

有些人隻需要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人感覺到強勢。

陸鹿走過去,“怎麼樣,贏了沒有?”

顧斯越點了點頭,把她的手機交給她,讓她自己看。

可還是把她的包拿在手裡。

陸鹿歪了歪頭。

她現在是大富翁了,挺棒的。

而現實中的大富翁先生正在幫她拎包。

還沒有要扔給她自己拿的意思。

大反派居然有這麼紳士嗎?

陸鹿盯著他看了一眼,說:“顧總說有事要跟我談,是關於崽崽嗎?”

顧斯越沉默了一秒。

然後他說:“進房間談,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

陸鹿點頭。

她對顧斯越沒什麼不放心的,何況這整個大酒店都是他的地盤。

總不能在走廊上談秘密。

她被帶進了一間小型宴會廳。

隻有她和顧斯越兩個人。

落地窗邊有許多漂亮的小沙發,坐上去感覺會很解壓。

陸鹿自顧自走過去,選了一隻最漂亮的沙發。

她坐下來,然後用那雙略帶困倦,卻又亮晶晶的杏眸望著顧斯越,輕聲開口:“真的把崽崽送回家了嗎?”

她的聲音裡略有不安。

而他的狀態也有些緊繃,隻是不易察覺。

“嗯,送回去了,在你的莊園裡。”

陸鹿看他一眼,點了點頭。

不愧是他。

他看出來她在不安什麼。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毫不費力,也不用把話題全都點破。

既然如此,陸鹿也沒什麼好藏著的,她再次開口問,“還有多久?”

這次,顧斯越略微沉吟,想了想才回答:“一個月左右。”

他沒說的是,也許還會更早。

葉家的事需要他來出麵解決,老爺子如今身體不好,支撐這麼久已經快到極限了。

他不能一直當崽崽。

另外,他也不甘心,一直當崽崽。

陸鹿垂下眼眸:“知道了。”

好像……沒彆的要說了。

陸鹿站起來,臉上掛著淡淡笑意,朝顧斯越伸出手:“顧總晚安,謝謝您幫我拿包,還有……幫我贏牌。”

顧斯越淡漠的眼眸微凜。

就這樣了嗎?

今晚他們好像也沒說上幾句話。

她好像很迫不及待要回家。

他緩聲開口,聲音如玉石般琅琅動聽:“其實,你可以像剛才那樣,叫我顧斯越。”

陸鹿搖頭:“您是老板。”

是她的衣食父母,後半輩子養老金全靠他了。

隻是——

她略垂著眸,剛好看見他一雙長腿,被黑色的西裝褲包裹,看起來修長而有力量。

讓她忍不住想到落水那天,在她的幻想中,男美人魚隻是輕輕一蹬,便帶著她,離開令人窒息的大海。

還有那次夢裡……

陸鹿歪了歪頭,目光往上,看見他被領帶遮住的脖頸和喉結。

喉結上似乎有一顆小痣,紅色的,那天在她的夢裡沒有這個細節,或者說她沒注意,但這次她看清了。

男人眉眼冷銳,冷冷掃人的時候極為壓迫,偏此時柔和下來,連同他略顯禁欲的薄唇,看起來也……有點好親的樣子。

陸鹿有些頭痛。

她是怎麼會把顧斯越,代入到男美人魚的幻想裡的?

難道是她見過顧斯越的照片後,潛意識裡對他產生了什麼過分的企圖?

嘶——

陸鹿啊,你可真行。

這樣的男人,是多少錢可以擁有的?

他看起來真的很貴的樣子。

你得做幾輩子的社畜,才敢覬覦他?

忽然,她聽到了一陣音樂聲,非常悠揚,優美的曲調,像是舞曲,聲音由遠及近,飄飄渺渺。

舞會時間到了?

麵前忽然伸過來男人的手。

骨節分明,修長而又有力。

“陸小姐,可以賞臉跳一支舞嗎?”男人嗓音清貴,帶著一絲緊張。

陸鹿還沉浸在剛才的思考中。

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收費嗎?”

“……”顧斯越愣了下,扯唇道,“不收費。”他很貪心,要的東西可比錢可貴多了。

陸鹿點了點頭,那行。

她伸出手,搭在男人手中,顯得格外柔膩小巧。

陸鹿其實不太會跳舞,尤其是這種舞會上跳的華爾茲。

而且她看出來,顧斯越也不怎麼會跳。

所以他們其實沒什麼講究,隻是跟著音樂,和緩,輕鬆,而隨意地舞動。

主要是顧斯越帶著她。

沒辦法,這個身高差決定了隻能如此。

於是她又聞到一點氣味,很淡,很冷的木調香氣。

氣味很好聞,沒有古龍水那麼霸道,帶著一點點莫名的熟悉感。

很舒服,很催眠。

奇怪,這個味道她又是在哪裡聞到過……

她想不起來,在男人的帶動中昏昏欲睡,不知不覺,腦袋就靠在了他的肩上。

顧斯越停下來。

安靜,而小心翼翼地抱著她。

陸鹿睡著了,卻又沒完全睡著。

她感覺到被人抱起來,放在了沙發上。

“去哪裡……”陸鹿喃喃出聲。

男人的聲音像在夢中,虛幻地響起:“時間到了,我得先走了,下一次再見……以後會經常見的,小鹿。”

……

陸鹿朦朧地睜開眼睛,看見男人暗色的眼眸,接著,是他離去的背影。

門被關上,發出一聲輕響。

陸鹿強撐著醒過來,而這時,房間裡已經隻剩她一個人。

牆上的時鐘指向十二點。

快到淩晨時分了。

陸鹿回憶起顧斯越剛才那句話。

什麼時間到了。

什麼他得先走了?

十二點?

他不是男美人魚?

是仙度瑞拉灰總裁嗎?

作者有話說:

嗷嗷~來啦~

解釋一下男美人魚的問題,陸鹿看過顧斯越的照片,但是她每次見到“男美人魚”都是在不清醒的狀態下,以為在做夢,醒來後不記得具體的臉。

她親眼見到顧斯越的時候,才跟夢裡的感覺對上號。

這種感覺其實挺普遍的,我也經常感覺哪個人,哪個場景,好像是在夢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