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牙醫29(1 / 2)

求生欲 暮峰貝 12098 字 8個月前

立夏以前聽過一個故事,忘記從哪裡聽來的了,但故事整體令她相當印象深刻。

這是一個求生的故事。

從前有隻小猴子,肚子被樹枝劃傷,流了不少血。

它見到一隻猴子就扒開傷口說,你看我的傷口。

每個猴子都安慰同情它,告訴它怎麼治療。

它就繼續走啊走,繼續給朋友們看傷口。

後來,它因為感染死了。

一個老猴子說,如果它一開始就包好肚子的傷,不給彆人看傷口,傷口就會慢慢愈合,不會有後麵的故事了。

為了把故事繼續講下去,立夏現在就要當這隻猴子。

但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

或者一個世界裡的死對她來說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當她死了,一切又回到原來的軌道上去。

——

徐文祖換了一身黑色家居服出現在她眼前。

立夏問他去哪裡了,她剛才想找他,敲門沒有人應。找了一圈,還以為他出去了。

對方看著她笑了,他說剛才在洗澡,聽到有人敲門但是不好出來。語氣溫柔,還有那麼點親昵。

半點沒聽到水聲的立夏心裡說信了你的邪,臉上笑得甜蜜而忐忑,伸手握住他的手,還是那麼骨節分明,白玉般無暇,手上的溫度依舊很低。她擺弄著他的手指,像是不好意思似的不敢與他對視。猶豫了幾秒鐘,下定決心,說剛才她媽媽給她打電話了。

沒等立夏繼續她的表演,隻見徐文祖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臉。

“親愛的……”他呼喚她。

“我們結婚吧。”

“……”

立夏卡殼了。

他果然不是一個真的有耐性的人。

——

用今天吃米飯而不是吃麵條的語氣求婚,這件事大概也就隻有徐文祖能做的出來。更驚奇的是,居然成功了。

接下來的事情像是開了八倍速的鏡頭,身處其中,周圍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立夏不僅答應了他說的事情,還跟他說起了證明人的事情。明天是周一,兩個人可以直接去結婚登記。她說自己這邊找了閔助理,不曉得徐文祖那邊會找誰做證明人。

第二天是個晴天,天氣又變得炎熱了起來。

他們先去

市區取表格,回到彆墅,請證明人簽字。

當滿麵笑容,渾身洋溢著熱情和歡快的嚴福順大媽拉著立夏的手說話時,她很意外的絲毫沒有意外的感覺。

然後是還在活蹦亂跳的閔助理,除了看起來狼狽了一點,沒什麼毛病。

“您不是說有事情?”立夏明知故問。

“事情結束了,”閔助理的演技不太行,笑起來比哭還難看:“我,我回來給你做證明人。”

立夏點點頭,摟著今天看起來依舊帥得日月無光的徐文祖的手臂,小鳥依人:“謝謝您祝福我們。”

“不用客氣,你們真是(看了眼徐文祖)天……生一對,般配極了。”

閔助理麵部表情仿佛一個僵屍,僵硬地笑著說道。

立夏笑得甜蜜,拽了拽徐文祖的衣袖,後者像個極為體貼的未婚夫,配合的低下頭聽她說話。

“我們一會兒回來請大家喝酒吧,慶祝一下。”

徐文祖應了,還不忘說:“閔助理也一起吧,您可是很重要的證明人。”

閔助理小小的眼睛裡仿佛冒出了點點淚光:“……好。”

兩個證明人簽好名字,立夏跟徐文祖填好表格,再次一起回了市區。

他們走了之後,閔助理坐在廚房的椅子上,木呆呆的盯著眼前的桌子。身後拐角處207裡的弟弟如同捉迷藏的小孩子,邁著小碎步就走了過來,少女狀的捂著嘴嬌笑。另一邊他的哥哥也走了過來,哥倆好似的摟住了閔助理的肩膀。

——

大韓民國結婚是沒有結婚證的,直接在登記表上登記就可以,需要的也不過就是居民登陸證,類似於身份證。而且韓國結婚不叫結婚,叫入籍。

簡單來說,就是立夏這個姓安的,入了一個姓徐的的戶籍,從此兩人成為一家人。

有需要的時候可以去街道辦事處打印一張戶籍謄本,平時連正常的戶籍本都見不到,要打印才有。

說白了就是一張紙,離婚也一樣是一張紙,沒了就沒了,跟玩兒似的。

美國雖然也是一張紙,流程要複雜得多,還要去公證,否則沒有法律效力,離婚就更複雜了。

因為過程太過容易,導致立夏完全沒有真情實感。

一來一回取表格找人簽字的過程都比這個艱辛。

從登記處出來之後他們又去見了安媽媽,對於女兒直接領回來一個“真·女婿”安媽媽是既滿意又不滿意。

但是先斬後奏,已經結了又不能離,不然就成二婚了。

安媽媽就捏著鼻子忍了,何況徐文祖看起來是個優質女婿,安媽媽抓著徐女婿聊了半天的話,立夏說要回彆墅才放過他們。隻是路上徐文祖又跟立夏說了一些,聽起來充滿了蠱惑意味的話語。

“親愛的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立夏望著前麵閃爍的紅綠燈:“包括你的生命嗎?”

“好啊。”

徐文祖的語氣依舊波瀾不興。

“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做什麼。”

說著,他不顧後麵車子的響笛,扣住了立夏的脖頸,烙下深深地一吻。

“這就是我對親愛的的期待。”

纖細修長的手,掐住脖子時力道一點都不小。

仿佛撫慰,又仿佛是威迫。

——

因為是值得慶祝的好事,立夏買了兩瓶香檳,說要跟大家分享。

她跟徐文祖說想認識一下他的“家人”,徐文祖把他帶到了那間陰暗無比的地下室,黑的可以。很奇怪的是有個窗戶,從外麵透進來的光亮照的每個人都臉色慘白,這裡有一股怪味,發黴的氣息,和濃重的血腥味,以及……

屍臭。

其中屍臭的味道很淡,若有似無。

大概是死了就直接帶走了,放這裡也不會超過一兩天。

閔助理被綁在椅子上,已經不像是早晨那樣乾淨且狼狽,而是手腳都有傷,直接昏迷著。

或許醒著,但是假裝昏迷。

“哦呀?真,真的不害怕,嘻嘻嘻嘻嘻……”

207的弟弟捂著嘴笑,他是真的結巴,也是真的有點病。

立夏沒理他,而是對著管理員大媽說話。

“我想晚上請大家喝酒,今天隻是喝酒,您覺得怎麼樣?”

明明隻是個看起來是弱雞的新成員,就敢跟徐文祖一樣無視他們,207的哥哥怒了。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為了你我們忍了這麼多天,大家都等……”

“啪嚓!”

207哥哥的聲音止於立夏的一個動作,她飛快地抽出手裡的香檳瓶子砸在他的腦門上,裡麵的香檳伴隨著血液在他頭上緩緩流下來,而立夏手裡的破

碎的玻璃瓶岔則抵在他的脖頸的位置,力道不小,隱隱有腥紅的血液流出。

所有的動作幾乎在一瞬間完成,立夏這一手震驚到了除徐文祖之外的所有人。

“大叔,我沒有跟您說話,為什麼您要自顧自說您的?這不是做人的道理,是吧?”

她說話時聲音輕輕柔柔,比起徐文祖帶著磁性的低音炮,立夏則是仿佛在撒嬌一般,甜蜜蜜的。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說話的語調都格外的相似,平平淡淡,充滿了塑料感。

原本對立夏的無視也跟哥哥一樣生氣的弟弟立刻轉了台,很有眼色道:“當……當然,新婚快,快樂!”

此言一出,立夏就轉過頭,徐文祖就站在她的右後方,眼睛裡麵充滿了欣賞的色彩,還有那麼點癡迷。

如同見到春天的花開,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真是該死的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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