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袂(十八)(2 / 2)

段延慶簡直被她給氣樂了,真想看看她的小腦袋瓜子裡想的是什麼,遂忍不住在她額頭輕輕敲了一下。

“哪裡來的麻煩?這花難道我不喜歡,還是這院子我不用住,難道你舍得我一個人在外麵風餐露宿的嗎?再說,這一回要不是帶了你一起出來,我還不知要多少天才能到這,更彆提說回去就回去了。這樣說來,你豈止是沒有惹麻煩,我還得謝謝你呢。”

藍楹心想:你這“謝謝”我還真沒聽出個謝意來。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惹段延慶不高興了,連忙討好的在他唇邊親了一口,“不能啊,我哪裡能舍得檀郎風餐露宿啊。是我想岔了,我們是夫妻嘛,夫妻之間的事怎麼能叫麻煩呢,應該說是檀郎心疼我才對。”

覷到段延慶神色緩和了些,藍楹趁熱打鐵:“不生氣了好不好,下次我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了。不過你也不要說謝謝我了,我們之間哪裡還用說什麼謝啊。你一說這個‘謝’字,聽得我頭都大了。”

段延慶終於忍不住笑了,“你呀,我哪回真生過你的氣。”

“我知道,你以前說過的,男子漢大丈夫,所以我們檀郎氣量大著呢。”

“你還說我,我怎麼聽著你的嘴比蜜還甜。”

“唔!”一聽這話,藍楹反射的躲遠了點,水潤的眸子警惕的看著他,“再甜也不能經常吃,當心你的牙!”

“你想到哪去了。”段延慶委屈了,他這一回還真沒那意思。

“還不是你經常欺負我。”藍楹嘟囔道。

“好好好,是我不對。那麼,這雪塔還要不要了?”

“要的!要的!”

“那好,我們現在便回去吧。”

“好,不過這些活也不好都叫你一人乾了。你站在一邊看著就行,不用你挖,免得臟了你的衣服,我用法術一下就弄好了。”說著,藍楹忽然想到什麼,她扯了扯段延慶的衣衫,問道:“檀郎,你這麼久都沒回來,要不要回皇宮看一看?那你也是你的家不是嗎?”

段延慶愣住了,皇宮?他還真沒想過這件事,那麼,要回去看看嗎?

半響,他吐出一口氣,“不必了,那裡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他平淡的說著,語氣裡難得不帶其他情緒,“此心安處是吾鄉,如今,長春穀才是我的家,我們的家。”

他的父皇早已經去了,皇宮也換了一任又一任的主人,如今已經物是人非。沒了他珍視的那些,皇宮,也不過是一座華麗虛無的空殼,哪裡還能稱之為家。

“那我們就不去了,我們回自己的家。”

所以,你不要再露出那麼悲傷的,好像要哭出來的表情,好不好?

“好,我們回家!”

……

第二天一早,主持正帶著大家做早課,突然有個小沙彌一臉著急的跑進來,匆匆對著眾僧行了個禮就趕忙開口:“主持,眾位長老,不好了,昨夜我們寺裡遭賊了!”

這倒是新鮮了,天龍寺裡高手林立,又是皇家寺院,在大理還沒見有誰敢偷到它的頭上來。就算來了,他們這麼多僧人也不可能沒有發現。

“空惠,戒躁。你說遭賊了,可曾丟了什麼東西不成?”主持手上木魚不停,閉著眼睛淡定的問了一句。

小和尚知道自己莽撞了,紅著臉說:“其他的弟子不清楚,隻是一早起來打掃庭院的時候發現後麵園子裡的茶花被人挖走了。”

“可是雪塔?若是它的話,昨夜故人來訪,又與雪塔有緣,老衲便做主送予幾株,不必驚慌。”枯榮大師突然插了一句。

那小和尚沒想到回他話的竟然是一向德高望重的枯榮大師,這可是主持的師弟啊,論輩分還是他的師叔祖,平日裡都很難見到。沒想到他今天不但見到了,還和師叔祖搭上話了。

不僅僅是這小和尚,就連主持他們也不由向這邊投來疑惑的視線。

枯榮大師的故人?那會是誰?

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砸了一頭的小和尚半天才反應過來,“可是,師叔祖,園子裡不見的雪塔不隻是幾株啊,那一片全都沒有了,一棵都沒剩下。”

枯榮大師念經的身形陡然一滯,好小子,難怪還特地因為贈花給他磕了個頭,沒想到竟然把寺內的雪塔給一鍋端了,也不知他是怎麼不驚動其他人給帶走的。

這性子,當真一點也不肯吃虧,到底是像誰啊。

“無妨,隨他去吧。”

算了,他能怎麼辦呢,還不是隻能像是原諒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原諒他。算了,就當是他這個長輩的送給他們小夫妻的新婚賀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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