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枝枝此時的狀態很怪,但對沈柯來說很熟悉,她就像是一個提現木偶沒有了靈魂,白鴿的那一句話就是觸動開關的咒語。

沈柯瞬間就想到了被做成人偶的娜娜她們,刺骨的寒意湧上頭頂。

紅酒吐出一口血來,她迅速地從地上爬起,不可思議地看向枝枝,在目光接觸到她空洞的眼神後,刹那間也明白了什麼。

“是你,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紅酒女士,我想你誤

會了,這可不關我的事。”白鴿麵色坦然,他可沒撒謊,甚至還很熱心的給予一定提示,“你仔細想想,枝枝女士曾經對你說過什麼?”

電光火石間,紅酒想起了她們在海邊撿到這枝枝的時候,枝枝告訴她們,她失憶了,紅酒猛然驚住,“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是的,準確來說你們應該感謝我,當初在遇到她的時候她的靈魂已經快消散了,是我把她的靈魂召喚了回來,要不然她早就成為一具傀儡了。不過嘛,她可不是我的傀儡,我不搞這種東西。”白鴿沒有替人背鍋的習慣,當然,他當時召喚回枝枝的靈魂也不是什麼善心,隻是純粹是覺得有趣。

沈柯朱唇輕啟,冰冷地吐出兩個字:“蟲子。”

枝枝死了。

她的肉、體還活著,但她的靈魂已經死了。

“我……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嗎?”李簡生猶豫了一會,還是選擇開口。

他覺得少年現在的情緒有點激動,以至於整個人都開始陌生起來,他好像從未真正了解過少年。

“你拿著這枚戒指好好活著,如果可以的話,替我還給星月。”他閉了閉眼睛,他的怒氣越重,表情就越平靜。

“伽納!”沈柯衝著初六那邊喊到。

當這兩個字脫口而出,眾人感覺耳邊好像有風輕輕吹過。

無形的波紋在兩道殘影之中擴散,時間好像被放慢了幾倍,蟲子站在了金紋之中,身形隻停滯了不到一秒,就被金文組成的長劍貫穿了腹部,釘在了地上。

他蒼白的皮膚上很多處都染上了刺目的血,比那不停滴落在地的血液更鮮豔的,是他那雙已經沒有黑色的眼睛,那眼眶中一根根紅色的血絲蠕動,流露出幾欲毀滅的瘋狂。

對於蟲子和初六來說,一秒足以決定生死。

初六站在碩大的金色文字上低頭看他,沒有勝利的喜悅,也沒有展露出一絲笑容,臉上隻有無儘的淡漠。

他居高臨下,金色光芒環繞在他身邊,襯的宛如一個高高在上的神,不,神會憐憫眾生,而他不會。

蟲子躺在地上任由金紋吞噬著自己,手指向虛空中一劃,將伽納隱藏的異空間直接捏碎。

“你果然是瘋子。”伽納站在角落的彩繪窗戶下擦拭著嘴角溢出的鮮血,忍不住嘖了一聲,這家夥明明可以逃出禁錮,卻放棄了這個機會,隻為了將他拉出來。

異空間和暫停時間都是伽納通過道具獲得的能力,異空間他有很多個,但每一個都跟他相連通,捏碎一個就等於也給他捅上了一刀,媽的不愧是瘋子。

就在剛才,伽納對蟲子是施展了暫停時間的能力,這才使得讓這場僵持的戰鬥畫下句號。操控時間的能力很逆天,物極必反,一般情況下伽納是不會輕易使用的,特彆還是對上的還是蟲子這樣的變態。他用了全力也隻能暫停掉對方的一秒時間,好在不用他出手,初六就利用這一秒解決掉了蟲子。

“他想殺我。”蟲子沒有反抗,他用掉了最後的機會,現在徹底逃不掉了。

“準確來說,是這樣沒錯。”

即使不說名字,他們也都知道那個他是誰。

伽納沒有靠近蟲子,就算隱匿的時候,他也和蟲子保持了足夠安全的距離。他可不覺得蟲子被初六打敗,就沒有危險了。

“他不明白。”蟲子說,他轉頭看向少年站著的地方,少年已經主動走了過來。

他提著婚紗的裙擺,腳下地步伐不快卻很堅定,半透明的頭紗在風中飄動,火焰在為他鋪路,灰燼在為他伴舞。

少年是這教堂中第一位也是最後一位新娘,他在一片殘骸之中前行,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攔他的腳步。

蟲子眼中的紅色消退,他又恢複了一絲活人的氣息,揚起嘴角

朝著少年伸出手。

少年就是為了蟲子而來,他在蟲子麵前站定,精致的臉上露出令人炫目地笑容,抽出一把遍布梵文的刀,狠狠地將蟲子那隻手釘在地上。

“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副本徹底崩壞,沈柯已經不想再做任何的偽裝。

他握著刀柄拔出尖刀,也不顧被自己不小心被劃傷的手,用著那戴著紅色鑽戒的手,撫摸上了蟲子的脖子。

“我不是你的玩具,沒有任何人是你的玩具,包括娜娜、珍妮、莉莉……”他停頓了一下,半跪在蟲子身旁,“還有枝枝。”

沈柯歪頭,那張像洋娃娃一樣的麵孔沾上了一滴血,他沒有去擦拭,慢慢彎下腰靠近蟲子,用最輕柔的語氣,說最冰冷的話,“答應我,你去死好不好?”

他的手慢慢縮緊,狠狠地掐著蟲子的脖子,另一隻握住刀的手對準蟲子的心臟,用力刺了下去。

蟲子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身下的鮮血不斷地湧出,染紅了少年的手,也染紅了他那條破碎的婚紗。

“好。”蟲子興奮的身體微微顫抖,他享受著少年帶給他的疼痛,並且為之著迷。

他抬起那隻被尖刀刺穿的手,輕輕地握住了少年拿著刀柄的手,順著少年的力道往下壓。

少年的力氣太小了,就算用力,刀也隻能沒入一半。

他帶著少年的手,一點一點將尖刀完全了插進去,“現在刺穿的,才是我的心臟。”

蟲子氣息變得微弱,依附著他攻擊人的鬼娃和蟲豸通通都變成了血液,融入了地底。

白鴿早在蟲子被初六釘在地板上的時候,就消失在了教堂,或者說是消失在了這個副本。

他完全沒有去救蟲子的意思,對於白鴿來說唯一遺憾的就是,這場戲沒有按照他的計劃落幕,他的劇本可是微笑著看著所有人死亡,然後帶走少年。其實如果少年當時選的是他的話,他也可以重寫劇本,然後反水。

但是沒關係,白鴿最不缺的就是耐心,路還長,用不了多久,他們又會見麵的。

“要不要我把心臟挖出來送給你?”蟲子伸出手指,按著濺在少年臉上的那滴血,輕輕抹開。

他是真的想這麼做,少年喜歡娜娜,他把娜娜做成了人偶,少年喜歡他的心臟,他就毫不猶豫地挖出來送給少年。

他喜歡少年渾身上下都是他的東西,沾著他的血液,拿著他的心臟。

“不,我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