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2 / 2)

沈柯盯著人偶的背影,心情非常複雜:【他不會是謝欲吧?】

謝欲曾經在病房門口問過沈柯是不是不記得他了,那時候,他拿出的也一捧橙粉色的花瓣,和人偶掉落的一模一樣。

可謝欲至少是個正常的人,可眼前這個是有點……好吧,跟獨特的非人類,這個想法,會不會大膽了點?

係統:【大概、或許、可能、應該是?】

沈柯問:【那個時候謝欲問我還記得他嗎,你說不知道,說實話統子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見過謝欲?】

如果蟲子的留下的人偶就是謝欲的話,那麼謝欲見過自己就說得通了。

入侵者離開沒多久,維護人員趕到,其中一人就是另外一個他。

沈柯不知道怎麼去形容那個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暫時用另一個他來代替。

23的一麵之詞他還可以棄之不理,但阿禾的這段記憶,疑似謝欲的人出現,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那個他的真實性。

【假如他們合起夥來騙我,那可就是一個超大的騙局了,我不知道他們圖什麼。】

沈柯一窮二白,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可利用的。

【不是騙局。】係統沒有直接回答沈柯的提問,但它說的四個字,足夠證明很多事情了。

係統知道的很多,但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提醒沈柯,那代表著它被某種東西限製了無法直接告訴沈柯實情。

沈柯眼睛微眯,或許從係統綁定他開始就不是一個巧合。

既然不是騙局,那就是真的。

那個陌生的他,要麼就是他本人丟失了一段很重要的記憶,要麼就是遊戲克隆了一個外貌一樣的他。

現在的沈柯就仿佛走在一個遍布迷霧的迷宮當中,腳下的路是邁一步看一步。

他沒有太過於去糾結真相,也不會去憂慮,反正線索不夠想再多也得不到證實。

沈柯的視線重新落到了人偶上,這個世界唯一的支撐者是阿禾,人偶沒有任何阻礙地來到了他身前。

人偶抬手,從脖子上的花束中拔出一枝花,用綠色的根莖對準了阿禾的那幅畫,下一刻就要插入他捧著的那畫作中。

“不要!”

阿禾緊抱著畫,他的眼神是那麼冰涼,仿若死水。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大樓之上出現了一道裂縫,一共五道身著白色製服的人影從裂縫中走出,眼中帶著出奇一致的冷漠,掃視著這個副本中所發生的慘劇。

醫生、護士、孩子紛紛仰起頭,那眼底是對重見曙光的期盼。

但最終,希望破滅了。

為首的維護人員隻看了一眼,就下達了死亡通知單:“副本處於崩壞邊緣,資源過多丟失,等級降低到末等,無需拯救。”

光屏上的掃描的數據還在不停地刷新,他已經將無需拯救四個字敲定,並回頭以眼神詢問剩餘四人。

“無異議。”

“無異議。”

“……”

沈柯來到了另一個他身旁,側頭看“他”。

“他”的眼珠很好看,宛如從浸泡在清泉裡麵千萬年,清澈透亮的同時,也沾染上了一絲寒氣,眉間的朱紅色的美人痣豔的驚人,卻也無法令這一張清冷的臉柔和哪怕一點。

所有維護人員都表了態,還有“他”沒有說話。

阿禾生前是一個很倔強的人,他的性格做不出去激烈的反抗不公的安排,但卻從不妥協,哪怕是死。

他從來不會想到,死後的他,居然會用卑微祈求的眼神去看一個人。

另一個他緩緩垂眸,麵對地下寄予希望的孩子們,朱唇微微開合。

“無異議。”

沈柯聽見“他”這樣說。

很奇怪,明明連音色都是一樣的,但身上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他們一個在春季,一個卻在冬季。

【如果他真的是我,那麼他不會放棄這個副本。】

沈柯沒有被充斥著絕望情緒的氛圍影響,他這樣客觀的評價到。

維護人員很快從撕裂的裂縫離開了,他們似乎隻是來記錄這個世界毀滅前的樣子,比沈柯這個旁觀者更稱職。

人偶的花沒有落下,他在距離那本畫的一厘米處停下了。

阿禾將畫抱在胸前,緊緊地貼在心口處,人偶的花如果穿透畫本,那大概率也會刺進他的心臟。

人偶後退半步,又將花插回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人偶……不太一樣,他不想傷害阿禾。]

蟲子手底下的人偶,要麼是像鬼娃那些怨靈,要麼就是像枝枝、珍妮、娜娜姐妹被殺害後隻剩空殼,很難想象會有人偶誕生了正常人的思維。

沈柯從樓頂跳下,落到了人偶左手邊。

人偶隻後退了半步,下一秒就痛苦地跪倒在地,花瓣像是被龍卷風襲擊了一樣瘋狂掉落。

沈柯沒有意外,蟲子不會放過一個不聽話的傀儡,借著太陽的反射光,他看著了栓在人偶脖子上的那一根絲線,延伸到了一個看不見的遠方。

人偶本身是沒有呼吸的,可現在的他卻像快窒息了一樣,花瓣隻有零零落落的幾片掛在根莖上,綠色逐漸枯萎成棕褐色。

【他快要死了。】沈柯覺得假設這不是幻境,他這種毫無波瀾看人死亡的姿態,貌似也和那些維護者差不多。

係統反駁:【沒有假設,這就是幻境。】

沈柯點頭,認同了係統的話。他知道結果,也知道這是幻境自己無能為力,所以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他靜靜地看著人偶倒地,看著人偶逐漸失去生機,在人偶徹底死去之前,一隻潔白無暇的手驀地出現握住了那根絲線,隨著食指輕動,絲線節節寸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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