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隻手飛速地將茶杯打翻,茶水淋了玩家一身。
中年男人憤怒地拍桌起身,剛想罵人,頭頂杯茶水從頭淋到尾。
那茶是溫的,但莫名的讓他冷的打了個哆嗦。
“清醒了嗎?還用不用我幫你?”
他將臉上的水抹掉,麵前是少年那張白如初雪的臉,就算此時帶著冷笑,也自帶一番清貴豔色。
麵對美顏暴擊,男人愣了愣神,隨即驚出一聲冷汗,他明明失去了嗅覺,為什麼會聞到那茶水中誘人的香味?
他這下是完全清醒了,再去看少年時,卻看到林猝那張略有陰柔的臉正眯起眼睛盯著他,男人連連後退撞倒了椅子,二話不說地……跑了。
沈柯有些無語。
其他玩家目測還算正常的,就這人,不知道是不是一樓留下的後遺症,魔抗低成這樣。
中年男人若是知道,隻能心中苦笑,他現實中是一名茶藝大師,不是網絡上的,是真正的茶藝。
他熱衷於品茶以及收集好茶,不是他吹,這裡的茶,真的是他見過最好的茶,心中的狂熱戰勝了一切,這才讓他迫不及待的想嘗一下。
不過現在他是真的徹底嚇醒了,還是命重要。
沈柯將茶壺放下,在茶壺落地的那一刻,手中刹那間又有了重量。
他挑了挑眉,將茶蓋掀開。
那手稱不上多小巧,卻很清瘦好看,如同白玉一樣,看著沒有什麼力道,卻很輕鬆的將其他玩家使勁都打不開的茶蓋給打開了。
那茶水中,赫然有兩條綠色的蟲正在仰泳,頭頂有了光之後,他們附著在壺壁上,扭曲著就要向上爬。
假設那個中年男人喝下茶,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
恰好是同一時刻,房間另一邊也傳來一聲慘叫,他隱約聽到玩家驚叫著什麼蟲,有蟲。
沈柯猛地蓋上蓋子,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林猝。
林猝也再看他,兩人視線正好對上。一看到蟲,沈柯海中就浮現出了他的人影。
林猝說:“不是我。”
他接完這句話,自己都覺得古怪,但卻不排斥。這種感覺很奇妙,以前他想殺人就殺了,彆人認為是他乾的也好,不是他乾的也好,沒有人想去知道玩具怎麼想。
但一想到不是他乾的事情被少年誤會到他頭上,用那種憎恨的眼神看著他,心中的戾氣就會炸開。
其實在一樓時,他除了殺了一個監考老師之外,沒有傷及任何一個玩家的性命,哪怕是之前想對他動手的那三個人,現在也好好的活著,隻因為少年想救他們。
他享受給人帶來的恐懼,這隻會讓他更興奮,之前對少年也是這樣,但見識過對方對待朋友的態度後和對自己的戒備後,他難得生出了疑惑,是他做錯了嗎?
可每次看到少年對其他人笑,他就會忍不住想把他們都殺了,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林猝宛如被血塗過的嘴唇抿成
了一條直線,臉上越是平靜,就越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他手鬆開,朝著慘叫的方向走去。
這下換成沈柯挽著他的手臂,想要拉住他:“我沒質疑你。”
他微微揚起頭,轉動那對好看的眼珠,眼中倒映出身著校服的青年的身影,紅潤的唇瓣一張一合:“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林猝沒有說話,看不出喜怒,步子倒是放緩了很多。
他們來到事故發生地,正好看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一隻隻通體血紅的蟲子從玩家的身體中鑽出來,那玩家還沒死,正哀嚎著打滾,身上不停地從皮膚中掉落出蟲子。
其他玩家見到這一幕惡心壞了,不由自主的遠離他,葉酒也在一旁觀望。
他撇著嘴,表情不是很開心。見到沈柯過來後,一腳將擋在前麵的人踹開,給地上還在痛苦打滾的人抹了脖子。
這期間,有蟲落到了他身上,他迅速將外套脫掉,一揮手,正好蓋住了屍體的臉。
這名玩家的死亡是導火索,隨後有玩家驚恐的發現,原本好好的房間,四麵八方都藏有這種幼蟲。
吃掉玩家血肉的蟲明顯身體長大了幾圈,最開始隻有螞蟥大小,現在最初的已經有一條成蛇那麼大。
“用火燒掉它們!”有玩家很快想出了辦法。
他們扯下窗簾,飛快的用打火機點了火,但那火焰落到蟲身上時,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何露問何晴:“現在怎麼辦?”
她將何晴護在身後,身體卻止不住的顫抖,蟲這種東西,她也怕啊!
[玩家身上有屍香。]何晴在何露手上寫下這幾個字,指了指某個方位。
何露一開始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但香味中有夾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她好似曾經聞到過,卻又記不起來了。
那股香味一直若隱若現,就好似香水瓶被打開又關上,循環往複。
這味兒目前看起來隻有何露能聞的到,其他人都沒什麼反應。
何露指示何晴不停地移動來確定方位,最後將這股香味的來源鎖定到了幾個人身上。
接收到何晴的提醒,何露目光如炬,她讓妹妹站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假裝驚恐地上躥下跳,爭取創死所有人。
她表現的有些過激,但作為一個女生,怕蟲也是理所當然的,所以沒讓眾人起疑心。
當她撞到另外一個女生時,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對方的手舉了起來。
“是她,她身上有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