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嗯,喜歡就行。”徐譽鬆瀟灑地說完,又瀟灑的親了一下全郗的額頭,“改天見。”

全郗眼睛亮亮的,就差搖尾巴筆芯了,“再見。”

徐譽鬆摸了一把他蓬鬆地發頂,瀟灑地從房間出來,離開了UNA的休息室。

徐譽鬆心情極好地回了GTT的大巴車裡,Time坐在車頭,見他一個人上來,問:“池奉呢?”

徐譽鬆朝車裡看了一眼,“經理還沒回來?”

Time眯眼看他,“你倆不是一起去的?”

“沒。”徐譽鬆對Time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去找UAN經理了,我在Fond房間待了一會,確定了他現在身上沒有合約,就走了。”

Time莫名在他語氣中聽到了一絲炫耀的意味,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沒忍住露出了無語的表情,“行,知道了。”

彙報完情況,徐譽鬆走到後排坐下,TC和十一馬上湊了上來,趴在椅背上問他,“隊長,你和經理乾嘛去了?比賽沒看完你們就走了,你都不知道,JCG最後一把最後十分鐘的時候,被UAN虐得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我都不忍心看。”

十一也說:“對啊,UAN打我們的時候都沒拿出全力,藏了好多東西就等著對付JCG呢,花招可真多,要剛才跟他們打決賽的是我們,我估計心態得崩。”

徐譽鬆嗤笑一聲,掃了他倆一眼,“所以你的意思是,還好我們沒打進決賽?”

TC和十一一愣,生怕下一秒徐譽鬆就罵他們是沒用的東西然後讓他們回去每天加訓三小時,“額……也不能這麼說……”

“那你們什麼意思?”

TC和十一:“……意思就是……UAN好厲害。”

果然,他們就有病才會找隊長聊天。

“嗯,確實厲害,但總歸沒有戰無不敗的隊伍,我們繼續努力。”徐譽鬆今天心情好,難得說了兩句好話,“選手個人實力很重要,JCG是短板過於明顯,但這種短板是可以通過培養選手消除的,配合其實大家都差不多,並不需要把UAN看成什麼強大到不可戰勝的對手。”

TC和十一備受鼓舞,“隊長說的對!我們三年就可以打進四強,明年冠軍就是我們的!”

“有士氣挺不錯的,但憑我們現在確實打不過UAN,我們連JCG都打不過。”徐譽鬆坦言道。

好話不超過三句是徐譽鬆的特色,TC和十一頓時又萎靡下來,“知道了,隊長,我們一定努力訓練。”

幾人聊著,池奉也回來了,他一上車就將徐譽鬆喊到了前麵,對他和Time說了自己和UNA經理談話的情況。

“我去找UAN經理,剛提想簽Fond,他立刻就答應了!”池奉略帶疑慮地說,“當時他們領隊也在旁邊,就那個Joehull,他不是跟你有過節嗎?他竟然也是立刻就同意了,這怎麼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啊。”

Time皺眉,UAN現任領隊Joehull是跟Time一代的AME選手,在世界賽上跟Time有過不小的過節,哪怕過去這麼多年,兩人都已經退役分彆為不同的俱樂部服務,小心眼的Joehull也經常給Time找不痛快。

按照各項考核以及Fond現在的美服排名來說,他應該是一個非常搶手的選手,任何一個搶手的選手,在轉會期,原俱樂部應該都會拉扯一番,借機多要點轉會費,怎麼到了Fond這裡,UAN就表現得像是迫不及待要將他轉出去似的。

徐譽鬆臉色也冷了下來,“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這麼多年都沒上過首發,會不會是有其它問題,要不然UAN放著這樣一個人不用確實不應該啊。”池奉說。

徐譽鬆快速地回答道:“他本來也沒進美服前五,隻有前五才有資格當UAN首發。”

“我查了,UAN所有替補中,隻有他沒有打過正式賽,其他替補多多少少打過幾場,甚至成績比他差的都打過。”池奉的視線在兩位的臉上來回看,有些猶豫地說:“他會不會是,因為一些彆的原因,心理,或是我們不知道的,他這個人,其實根本打不了正式賽。”

“怎麼可能!”徐譽鬆想也不想說了出來,“UAN青訓的時候他所有測試都是合格的。”

“那都多少年前了,徐隊。”池奉這時候終於有了一點戰隊經理的嚴肅模樣,“那是三年前的測試了,彆說三年裡他這個人會發生什麼變化,就連AME本身也改進了很多,選手測試為此增加了很多限製,他具體有什麼問題隻有UAN知道,我們簽選手是要考慮很多方麵的,不能單看他一個成績排名。”

Time一直沒說話,這時候才問徐譽鬆,“UAN青訓會經過哪些測試?”

“就心態體能反應力那些,很詳細,測試期長達一個月,還是隨機的,可能隨時測試,有時候甚至會在訓練的時候突然把你帶走去測試,所有突發事件都可能是測試的一部分,也可以說在測試期的那一個月裡,選手在基地裡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被記錄在檔,影響最後測試的分數。”

“我去這麼恐怖?”池奉第一次聽說這樣的測試方式,“那Fond都是合格的?”

徐譽鬆點了點頭,“這點我沒偏袒他,他確實是合格的,可以說,當時30個青訓生裡,隻有我們兩個是全部成績合格的。”

“那怎麼隻有他……”池奉想問怎麼隻有Fond留在了UAN而徐譽鬆回國了,畢竟當時UAN可是出了名的AME冠軍孵化池,沒有哪個選手會不願意留在UAN,但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去。

還是不問為妙。

“現在怎麼辦?”池奉換了個話題,“UAN那邊是同意的,我們簽不簽,我該怎麼跟GTT其他老板打報告?”

“你先等等,去後麵坐著。”Time點了點池奉,又看向徐譽鬆,“你坐過來,我了解一下細節。”

池奉瞪大眼睛,“又不讓我聽?!又把我當外人?!”

Time和徐譽鬆同時看過來,池奉跟他倆僵持了兩秒,敗下陣來,灰溜溜地起身,“行,行,不聽就不聽,我還不樂意聽呢,我就是一打工的,多加班一秒都是另外的價格。”

等池奉走了,Time這才開口,“拋開你跟Fond的舊情不談,你覺得我們應該簽他嗎?”

徐譽鬆皺眉,表情糾結好一會,最後自暴自棄道:“拋不開。”

“那我們的談話可以到此結束了。”Time公事公辦地說,“我個人也十分認可Fond的實力,但我必須對整個俱樂部負責。”

“嘖,行,拋開,我拋開來談,我也覺得可以簽。”徐譽鬆有些氣急敗壞,“鬼知道那小子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才一直沒上首發,我敢保證UAN那地獄級的一月測試,他是全科合格的,分數跟我不相上下,這點我說的是真話。”

Time和徐譽鬆家裡是世交,徐譽鬆又是Time的大學師弟,當年他退役後回大學念書,發現原本應該在UAN的徐譽鬆也回來念書了,於是Time創建GTT一年後,毫不猶豫地把沒有在AME任何賽事露過臉的徐譽鬆簽了進來,而且一力把他碰上了一隊首發,第二年就讓他當了隊長。

好在徐譽鬆也爭氣,一直霸榜國服第一沒掉下來過。

Time知道一些有關全郗的內情,但徐譽鬆向來好麵子,想來並沒有全部交代清楚,Time隻知道兩人是中學遇到,當時全郗上七年級,徐譽鬆上九年級。

全郗因為紅發在學校被發色歧視,受了不少欺負,徐譽鬆向來討厭這種行為,幫了全郗數不清多少次,兩人交情逐漸加深,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Time一直沒有過問過徐譽鬆和全郗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也猜了個大概,他一個快30歲的人,沒必要去揭穿小孩子那幼稚的自尊心,但現在涉及到俱樂部利益的問題,他還是要仔細問清楚。

Time下了最後通牒,“交代一下?”

“嘖。”徐譽鬆很不情願,他看著Time手裡有關Fond的資料,視線落在那幾張直播截圖上,截圖是全郗的照片。

全郗的臉是上帝的得意之作,五官比例無可挑剔,皮膚白皙,建模級濃顏長相,唯一的小缺點是後天造成的——他的左耳中間有一道撕裂後再次縫合的傷痕,橫在造型完美的耳朵中間,顯得十分猙獰。

造成這道傷口的那天剛好是徐譽鬆遇見全郗的第一天。

那時徐譽鬆15歲,在美國上九年級,一天下課,在舊汽車站遇到自己的同班同學欺負低年級學生,也是12歲在上七年級的全郗。

發色歧視在歐美已經有很多年的曆史,哪怕到現在已經非常少了,卻仍然可能被一些不良青年拿來當做實施暴力的理由。

在他們眼裡,金發和黑發是最高貴的,其餘的發色都被稱為紅發,是低等的象征,這一點在許多電影或是文學作品都有體現,高貴的角色總是被設定成金發黑發,而低等的族群總是被設定成紅發。

施暴的幾個青年原本還想扒全郗的衣服,徐譽鬆隻是踹了踹廢棄公交車的鐵皮,那幾個人便停下來動作,看清徐譽鬆的臉後,忙收拾了東西灰溜溜地離開了。

圍在全郗周圍的不良青年走後,徐譽鬆看清了躺在草地上的他,他平躺在草地上,衣服褲子有點臟,但好在還完整,書包被扔到了一邊,完好的東西沒有散落一地,看來那幾個青年隻是單純地想要揍他。

徐譽鬆在那站了一會,全郗依然躺在那裡,徐譽鬆好人做到底,一邊說著“怎麼還不起來,是死了嗎?”一邊走上前查看全郗的情況。

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方才徐譽鬆站的那個角度看不清全郗的臉,現在他看清了,全郗幾乎整張臉上都是血。

徐譽鬆當時也是年紀尚小,並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驚得立刻就要報警。

他剛拿出手機,全郗就扯著他的褲子自己坐了起來,隨意地用手摸了一把臉,將血跡摸得更猙獰了。

徐譽鬆見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來,伸手想要扶一把,但全郗手上都是血,身上又臟兮兮,他又把手縮了回來,“你沒事吧?我幫你報警還是給你送醫院?”

全郗沒理他,站穩後轉身去撿自己的書包,徐譽鬆這才看見他受傷最嚴重的地方——耳朵。

他的左耳幾乎被攔腰割開,完整的耳廓被一分為二,跟兩個蝴蝶翅膀似的,搖搖欲墜地掛在腦袋上,徐譽鬆甚至能看見血肉組織分明的橫切麵,但被撕裂嚴重的耳朵並沒有流出多少血,反而是他的脖頸處,也有一道被刀劃過的傷口,在靠近大動脈的地方,他身上手上臉上的血估計都是來自那裡。

徐譽鬆瞪大眼睛,伸手去搶全郗的書包,“都這個時候還撿書包!走!我送你去醫院!”

全郗轉過身定睛看了他一會,雖然沒說話,但乖乖地把書包給他,任由他帶著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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