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
即將。
……
…………
天與暴君:“?”
就這?就這?就這?
死刑執行人?純情執行人吧?
行吧。
他覺得自己和這純情的遊樂園格格不入。
不止夏油傑手段一言難儘,其他小情侶也沒好到哪裡去。彆的不論,在這樣的情況下接吻難道不比親影子直接?在這樣喧鬨後寧靜的隻有兩個人的環境,注視彼此,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擠壓她的空氣,強迫她咽下嗚咽,侵占她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
如果是他,甚至可以做的更多。
天與暴君對場合並不在意。
可是他卻隻能看著。
隻因為那該死的命令。
“……嘖。”
-
-
夏油傑的影子即將吻上幼馴染的一瞬間。
遊樂園午夜的鐘聲驟然敲響。
鐘聲凝滯了兩人之間曖昧的氛圍,夏油傑沒有任何反應,但當幼馴染下意識拉開距離時,他立刻從這如夢似幻的一天中清醒過來,聽見了幼馴染溫柔的歎息。
“十二點了。”
她沒有多說,但垂首望過來的目光卻帶著悲哀的憐憫。
午夜十二點鐘的魔法消失了。
幼馴染溫和地勾著唇角。
她在微笑。
但不是過去那種小太陽般發光發熱的燦爛笑顏,也不是如春日櫻花般妍麗的柔軟微笑。
取而代之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透著漫不經意疏離的無奈表情。
明明眼眸和唇角彎起的弧度都和以前彆無二致,卻好像多了一副透明的麵具,在兩人之間劃出涇渭分明的界限。
他怔怔地抬起頭。
——‘現在來繼續白天沒有進行的話題吧。’
——‘傑,你是來殺我的嗎?’
幻聽嗎?
“今天玩的很開心啊。”
夏油傑眼眸眯起,自顧自地笑起來,眸色卻一點點幽暗低沉下去。
“能和你再一次稀鬆平常地度過日常的一天,是我這一段時間來一直想做的事情。”
他們從雲霄飛車玩到跳樓機,從極速光輪玩到驚悚樂園,買了樂園周邊,一起拍了合照,被工作人員誤認成情侶,在園區歡笑,像是再普通不過的高中生情侶,既沒有定下束縛,也沒有經曆苦夏。
如果他們還身處日常,那麼就是灰原和七海為她準備的三人溫泉旅行套票被發現,悟那家夥大驚小怪地說著“可惡,連學弟都有這個意識了。傑,你再不抓緊的話我就出手了哦?沒辦法,因為戚風很可愛,而且隻有一個嘛。”,硝子白了一眼他們卻沒有否認,所以夏油傑率先向幼馴染發起了邀約,打定主意在結束後向她告白。
讓小蛋糕徹底變成夏油傑的。
讓他可以不再壓抑住隱秘的心情,親吻她、擁抱他、愛撫她,任性肆意地品嘗她其他鬆軟清甜的地方。
這樣的現實。
哪怕隻是粉飾太平的夢境,也讓人想深陷進去。
可它被午夜的鐘聲敲碎了。
一點一點挖出真實的內裡,讓他隻能看見幼馴染魔法失效後疏離的表情,讓他清晰地意識到兩人正站在對立麵的事實。
可這不是夏油傑想要的。
他無比厭惡著現在的一切,每天都在掙脫束縛的邊緣掙紮,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壓下那黑暗到粘稠的、翻湧不休的情緒。
他不想再堅持該死的正義保護那群弱小愚昧的猴子,不想在腐朽不堪的爛高層手下虛與委蛇,更不想親手接下帶走幼馴染生命的死刑執行任務。
如果沒有那一場苦夏就好了。
如果沒有拒絕幼馴染的接近就好了。
如果沒有定下束縛就好了。
……對了。
束縛。
夏油傑唇色蒼白,回憶著今天和過去,儘管千澄並沒有任何的回應,從始至終都隻是平靜地注視著他,看他陷入了一種甜蜜的虛幻之中,整個人都不太正常起來。
其實小貓咪滿頭問號,甚至覺得有點不妙。
但她手握甚爾和存檔兩大金手指,再加上時時刻刻注意的小地圖上也一直沒有新的紅點顯示,所以她姑且還處於一個遊刃有餘的狀態。
不就是黑化嗎?
沒在怕的!
現在的她隻要做出首領戚風冷淡的姿態,夏油傑就會自己把刀子咽下去了。
這份冷淡、這份疏離、這份憐憫一下子繃緊了束縛著夏油傑的蛛絲,他的心臟劇烈地抽痛,翻湧的黑色惡念鋪天蓋地,讓他前所未有地想要到她身邊去,想要看到她露出其他的、不再是陌生人的表情。
束縛……?
掙脫它。
拔掉它。
甩掉它。
痛到麻木的天天又天天裡,夏油傑估算著違背束縛的疼痛值,那應當是還能夠忍受的範圍。
他想像過去一樣將幼馴染護在懷中,他想在捉迷藏中找到睡著了的幼馴染,他想親吻幼馴染的眼睛。
於是夏油傑在沉默後,旁若無人地微笑說:“戚風,我們一起逃吧。”
?
千澄有了反應,她垂下了眼。
“……什麼?”
得到回應,夏油傑又說:“讓我們一起逃吧。去海外,去咒術界觸及不到的地方。”
他第一次選擇了她。
千澄意識到這一點。
但是。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要再一次丟下自己的父母和夥伴了嗎?
他又怎麼會以為她會丟下自己現在做的事情和下屬?
不可能的。
初心是為了刀傑的千澄不可能逃。
現在找到新目標新理想並熱衷其中的千澄更不可能逃。
何其離譜。
Q的組織經營這麼好玩,才不要跟你逃呢!
所以玩家冷酷地擊碎了他的夢:“我拒絕。”
夏油傑的臉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隻是被痛苦攥住而蒼白了一瞬。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千澄:“那麼,請讓我去你那邊。”
?
這是以退為進嗎?
先提出一個離譜的說法,再來個對比之下不太離譜的,就會增加讓人同意的幾率。
但夏油傑麵前的可是心似鐵千澄。
哼哼。
她隻要想一想前四十周目挨過的刀子,就不會為此動容。
“……”
“我理解你的理念,我想和你走上一樣的路,像之前說的那樣成為共犯吧……戚風。”
夏油傑臉上顯出些許的笑意,無端的滲人。
“……”
“我也很強,我也可以做你的刀。”
夏油傑執著幼馴染的手放到胸口,就像她之前對他做的那樣,將自己的弱點處毫無保留地交付她,讓她感受自己心臟的跳動,同時借由相觸的地方傳來慰藉。
“……”
“束縛?你在擔心我的束縛嗎?沒關係,一點也不疼。”
他虔誠地舉著幼馴染的手,頭低垂著,凝視著她手的眼眸是望不到底的黑暗。
一直束縛著他的她眼裡卻不再有他,那還不如沒有這道束縛。
千澄沒有任何的回應,除了細微的輕顫。
這是無聲的拒絕。
所以夏油傑歎息了一聲。
“戚風,我不做咒術師了。”
“我從沒想過執行你的死刑,請不要因此……”討厭我……
“……這樣啊。”
從夏油傑的頭頂響起了女孩子極力壓製情感,而顯得有些發顫的聲音。他想抬頭,卻被幼馴染用另一隻手覆住了眼睛,她一定不想被看見現在的表情。
她在哭嗎?
最後夏油傑隻聽見她的低喃聲:“你的選擇都有意義。”
這是……
一種默認嗎?
夏油傑想,他想要看幼馴染,眼睫眨了眨,那隻發顫的冰涼的手就突兀地垂落下去。
他因此看清了千澄此刻的樣子…………
……?
……?
……?
少女痛苦地攥著胸口,臉色蒼白的像是失去顏色的紙。她吐出一口血,眼神失焦地看著他的方向,接著就像是折翼的鳥兒一半倏忽從枝頭墜落。
跌在了他的懷裡。
他接到的是春天嗎……?
是冬天吧。
夏油傑感到渾身冰冷,如墜冰窖,連站立都難以控製。
更無暇招架來自於特級過咒怨靈的、瘋一般的怒意。
可是她們兩人的生命緊密關聯,當幼馴染聲息漸弱的時候,妹妹的攻擊也弱下去了。
他驟然意識到了某種令人窒息的可能性。
——“我唯獨不想看見傑出現在這一邊。”
——“如果那樣的話,心會死的。”
串聯著他和幼馴染的,是雙向的束縛。
作者有話要說: 【二合一六千字,揪100個小紅包】
這裡不是死遁點。
可惡錯彆字太多了,有修改都是改錯字。
。
看到一些不太友好的催更評論,我其實也挺難過的。我也想更新。我也想多賺點零花。我也想早點寫完早點睡覺。
但是啊碼字不是對著電腦啪啪啪一小時就能完成的事,至少對我不是。我不是全職寫手,我時速很低隻有三位數,我很容易卡文,我三次元正好遇上了繁忙的階段,很多事情都堆疊在一起,寫一章在電腦或手機麵前枯坐一天是很常見的事情。
這章我卡到地崩山摧壯士死,寫了很久, 廢了足足七千字存稿,寫了三個版本各2000+,每一版都不滿意,寫不出想要的感覺,每改一次請假條都是我廢掉存稿的時候,最後寫麻了嗚哇亂哭,還好昨天半夜基友裴司徒和寒青星陪我打了一一個小時電話捋順劇情梳理寫法,要不然我現在也寫不出來,感謝她們。
。
但是像昨天那樣承諾陽間時間更新,然後拖到了現在這一點是我不對, 我向大家道歉,這章評論發紅包補償。
之後這篇文的更新時間我想定在【下午六點】,如果六點來看沒有更新就第二天再來啦,不要刷啦,如果第二天還沒有就也是下午六點來看。感謝在2021-02-24 22:08:42~2021-02-26 17:53: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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