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九章(1 / 2)

社恐的我無所不能 橘鈴 30133 字 8個月前

79

夏油傑朝“戚風們”伸出的手止於一片無儘的虛無。

他眼前一花, 又回到了Q的大樓中。

那一瞬間的幻覺悄然而逝,卻深深地印刻在夏油傑的心底,出現在他無數個夜晚的夢中。

那或許是意外, 也可能是術式的副作用。

被主人深藏的、束縛著的領域也一並隨著戚風記憶傳輸過來,被夏油傑所探查到。

神識尖銳地發出警報, 每一次嘗試侵入都帶來了難以忽視的神經疼痛。

他理應停下來,理應到此為止。

止住不該有的好奇心, 及時止損。

但幼馴染身體堆疊、雙目無神的場麵震懾住了夏油傑, 讓他無法忽視, 無法停止, 更無法放棄。

溺水的人不會放棄救命的稻草。

白日裡夏油傑行走在咒術界高層和Q之間,作為高層的代言人之一活動——從前居心叵測利用他殺了戚風的老橘子,這一次又監視他利用他考察他。

夜晚夏油傑不斷地向未知的危險領域探尋, 決意搞清背後的真相。

與戚風有關的所有, 都是他想緊緊抓住的存在。

他又一次從無儘的夢中醒來。

即使布下了帳, 但從回來開始,有種令人厭惡的窺視感如影隨形。

夏油傑垂著眼眸, 任由淋浴花灑下的水流從發梢淌落, 沿著鎖骨的凹處蜿蜒而下。

他攥著手垂在一側, 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

“戚風……”

少年極輕的呢喃, 被淹沒在水聲之中。

-

家入硝子安全回到了高專。

這幾屆高專的學生算上戚風和硝子, 攏共也隻有四名女性。

另外兩個低年級學生搭檔出差執行任務,剩下硝子一人的宿舍就顯得空落落的,一片寂寥。

不過數月, 時過境遷,消息不回、閉舍不出的就從兩個問題DK變成了家入硝子。

而DK之一的夏油傑成為了看望她的對象。

出於擔憂,夏油傑先派出女性咒靈從門縫進去看了看情況, 過了許久,房門才被打開。

煙酒的味道充斥著鼻間,煙味繚繞。

夏油傑下意識皺起了眉,他麵前的家入硝子鼻間微紅,眼神卻非常清明的,在拉上窗簾後顯得昏暗的房間裡視線宛若冰霜。

“硝子。”

“……”

是下意識的防禦姿態。

夏油傑對此再熟悉不過。

五條悟兩次想要接近戚風卻又被戚風拒絕“傷害”的時候,都會露出如出一轍的、像是應激一樣的反應。

因為在乎,才會被刺傷。

見識過兩名同期罕見脆弱一麵的家入硝子也深知自己此刻的模樣,莫名的自尊心讓她不想在夏油傑麵前露出更遜的表情,所以隻是僵硬地冷著臉,坐在椅子上看夏油傑開窗通風散氣。

他一直背對著她,無從得知硝子的表情。

所以硝子掐滅了煙,若無其事道,嗓音卻有些沙啞。

“我啊,在Q被好吃好喝地供著呢。”

她掰著手指數落著,“看守隻是擺設,每天的餐品都是我的喜好,對我各方麵的需求照顧的無微不至,後期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我從房間裡走出去亂逛。”

“和那幫討人厭的家夥一比完全不是俘虜應有的待遇呢,對吧?”

夏油傑動作一頓,“嗯”了一聲。

出於對同期的了解,硝子知道在她把話說完之前,夏油傑都不會轉過身。

她如今流露出的脆弱情態,也會被封存在彼此的記憶中。

但是更難過了啊!

家入硝子抿起唇,抬起的手捂住了臉。

“隻除了一件事。”

原本緊閉的室內還有些悶熱,掌心的液體分不出是汗液還是淚腺分泌的無意義液體。

——“她不見我。”

家入硝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又強忍住了。

“是我太太貪心了嗎……?夏油。”

她在問夏油傑,又是在問自己。

家入硝子同樣是因為無法接受好友的死訊,加上不想再一直退居後方看著朋友們分散的背影,才會鼓足勇氣踏上戰場,想要從伏黑甚爾那裡再見戚風最後一麵。

哪怕是一個方正的墓碑,她也想要悼念她,為她送上一束來自友人的花。

後來,戚風還活著的喜悅衝走了她所有的情緒。

家入硝子那時流下的眼淚是喜極而泣的眼淚。

再後來,就變成了對戚風更加深刻的思念。

或者說,執念。

為什麼不見見我呢?

她想。

家入硝子向看守的人打聽現在的情報,對方毫不避諱,幾乎無話不談,隻除了首領戚風的去向,口風緊到即使她處心積慮用現成的材料製作的利器抵住脖頸,也毫不泄露,當真忠心到了極點。

家入硝子知道看守會將她的所有情況上報戚風,所以故意示弱、強硬威脅、展現反轉術式實力,想儘一切辦法想要隔著看守打動戚風的心,但那家夥冷到了極點,對她的所有需求照顧妥帖,隻除了情感。

哪怕她後來跑出了房間,利用現有的情報找到了五條悟和Q的首領辦公室,也從沒有遇見過戚風。

她們明明就在同一個地方。

卻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也無法碰見。

那麼溫柔的戚風,為什麼在這一點上就不溫柔了呢?

家入硝子蜷起了手。

硝子其實並不那麼在乎立場的善與惡,她的立場一向更偏向親近的人。

在那種情感需求一直得不到滿足的壓抑環境下,她甚至想過,如果第二天戚風和她見麵,如果她向她提出加入Q的要求,她會怎麼同意……是的,同意,這種荒謬又在情理之中的想法攥住了當時硝子的心。

她想了一夜如果真的到了叛逃奔赴戚風的境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朋友要如何處理,但一直到今天為止,戚風對她都是徹頭徹尾的冷處理。

於是她的心也就冷了。

本以為眼淚也冰凍住了,不會再流了。

但現在隨著和夏油傑的自敘,對戚風的情感一點一點地回來,春風化雪,濕潤晶瑩的液體在眼眶打轉,爾後隨著重力沿著掌心蜿蜒而下。

一滴接著一滴。

夏油傑聽到了硝子克製不住的泣音。

他忍住了想要回頭的衝動,注視著遠處森林裡竄動的鬆鼠,等著少女平複下心情後,才緩緩的、用並不比硝子的聲線好上多少的聲音說:“硝子,她失去了情感。”

硝子頓住,茫然問:“什麼……?”

“我和戚風定下的雙向束縛,對她的限製是……”他平靜地道出了痛苦的過去,被撕裂的痛覺比起現在不值一提,“如果我決意叛逃成為詛咒師,她的心會死。”

這是硝子已經知道的事情。

但她在一片沉默之中,突兀地明白了夏油傑的言外之意。

“所以,戚風在我麵前停止了心跳。”

“她現在還活著,是因為付出了在那之後,付出了另一種‘心死’的代價。”

家入硝子喃喃說:“她被剝奪了情感……”

“包括對我的情感……嗎?”

夏油傑仰起頭,閉上了眼:“嗯,我認為是這種情況。”

他平靜地敘述道:“我見到的戚風,知道我是誰,擁有和我過去的回憶,但是……看我如同陌生人。”

他沒有告訴硝子的是,這並不是他的全部猜測。

——“這裡,不會再為你跳動了。”

戚風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的是他,加重的音節也在於“你”,即夏油傑。

既然是與夏油傑定下的束縛,那麼付出的代價,也極有可能與夏油傑有關。

所以,「被剝奪了與夏油傑有關的情感」才是更有可能發生的事。

她把過去的戚風與他的回憶連帶著情感——全都還給他了。

女孩子垂下手:“這樣啊……這樣啊……”

她語無倫次地重複著:“雖然還是不能原諒,但我好像,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呢。”

她抬起臉,靠在了椅背上,暗沉的眸底逐漸有了星星碎碎的光芒。

“因為,還是……溫柔的戚風啊。”

她的情緒,在夏油傑的三言兩語下,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在家入硝子看來,失去情感這種事雖然叫人悵然若失,但比起戚風活著這件事本身完全不值一提。

人是極為複雜的生物,沒有了情感還能再培養,但如果死了的話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所以,沒有了情感的戚風在她被俘虜期間對她的種種處置都被硝子找到了其他解釋。

因為那時候的戚風已不再是過去高專的同期,而是各種案宗和報告中,聲名赫赫的極惡詛咒師集團領袖。

她沒有傷害家入硝子。

她沒有利用家入硝子。

她沒有讓任何一名咒術師知道家入硝子待遇的不同。

她的冷淡是對陣營不同的舊友最好的處理。

這就是她的溫柔。

即使失去情感,即使觀看記憶如同電影,身體卻還保留了戚風一貫的溫柔。

家入硝子被自己說服了。

“我就知道,戚風不會真的傷害我……”

夏油傑聽見了硝子的呢喃,不知作何心情地垂下了眼眸。

他又等了一會,等到抽紙被扔入垃圾桶,硝子的吐息完全平靜下來,才狀似無意地轉回了身。

風吹起了他的頭發。

家入硝子已經處理好了情緒。

默契的同期不需要客套,所以硝子隻是指了指桌上開了一半的酒和煙:“要來一根,或一杯嗎?”

“不需要。”夏油傑歎了口氣,“就算錢多也不能這麼花啊,硝子。”

煙灰缸裡的煙頭沒有吸咬過的痕跡,乾乾淨淨。

她收藏的名酒開了瓶,但酒味濃厚的地方卻是廚房的洗手池。

她或許自暴自棄想過借酒、借煙消愁,但並沒有深入,及時停了下來。

隻讓繚繞的煙味和衝散不去的酒味包圍自己。

家入硝子沉默著,倒不意外被敏銳的同期發現,隻是,多少有些許窘迫。

“我隻是……”

她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夏油傑輕輕地笑了起來。

於是家入硝子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她握著酒杯,看著日光下晶瑩的酒液。

“我想起以前我們一起偷偷喝酒的時候,五條最不行了,喝一點就倒。戚風也是,喝了就暈乎乎的。”

他們四人裡酒量最好的就是硝子了。

其次是夏油傑,隔了一太平洋的距離後是戚風,再隔了一個大西洋的距離後是五條悟。

五條悟酒量不行,一喝就倒。

每次喝一口,少年噗通栽倒在桌上,然後過了一會,又醉暈暈地爬起來躺到前女仆小姐的大腿上,雙手合十交握在身前,像睡美人一樣安詳地睡著了。

怎麼也叫不醒。

不過硝子後來也有見他在戚風不在的時候嘗過酒,抿了一小口就皺眉吐出去了。

“酒精的味道好討厭啊硝子。”

也許是因為酒意未到,所以沒有絲毫醉意,也沒有睡意,不像戚風在的那天一樣能夠獲得久違的睡眠。

戚風喝醉的時候也還是清醒的。

隻是臉頰白裡透粉,那滴香澤的酒液仿佛進了眼睛裡,橙色的眼睛瑩潤而有光澤,亮晶晶地盯著人看,是相處了十數年的夏油傑也難以招架的目光。

還會說些“誒,這酒怎麼和牛奶一樣……還是我討厭的純牛奶,我想喝草莓牛奶”的胡話,然後咕咚咕咚喝的更厲害。

她醉的時候沒什麼意識,很喜歡打直球。

會盯著硝子看,然後說“硝子好漂亮啊,喜歡硝子”。

被傑問哪裡漂亮,就會從烏黑的頭發、飽滿的額頭、墨玉的眼眸、眼角的淚痣一直聊到腳,將千杯不醉所以笑看同期的家入硝子鬨了個紅臉。

也會盯著膝蓋上的五條悟看,說“悟君好像睡美人啊”。

被起哄要不要當王子吻醒公主的時候,還會猶豫一下:“可是,我會變成青蛙的……呱。”完全混淆了青蛙王子和睡美人的童話故事啊。

最後青蛙王子低下的吻被夏油傑的掌心擋住了。

被傑背回去的時候,也會說“傑很可靠,喜歡傑”。

被硝子問哪裡可靠,就會將小時候發生的事情也芝麻倒豆子一樣說個不停,還一定要硝子附和“傑超可靠”的結論,不然會生氣地揪傑的頭發,“看,傑就算被我抓的很痛也不會告訴我,在我麵前很可靠。”

這樣的戚風,生動的、活潑的戚風卻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硝子歎氣。

卻又覺得無可奈何。

“我在Q見到的五條,就和喝酒那天一樣。”

家入硝子回想著,戚風對她根本不設防,就連封印五條悟的所在也讓她闖入、或者說引導著關心五條悟去向的硝子去確認了。

白□□亮的少年睡在盛滿鮮花的棺木中,安靜的像是睡美人。

夏油傑一怔:“是嗎?”

“……你不會忘記五條了吧?”

“那倒不至於,我現在畢竟承載著五條家的厚望。隻是申請沒有獲得許可。”

夏油傑這麼說,但觀察硝子的神情和對五條悟、戚風的了解,讓他並不擔心摯友的安全。

“哈。暫時不用擔心他。”

家入硝子覺得他被封印時,不說自願,但一定是和戚風達成了某種條件,也一定有出來的手段,外麵發生的事情、包括五條家的亂局也可能在他們兩人意料之中。

否則宇宙最強不會是這幅安詳的表情。

她無從得知兩人之間的過往,但確認同期安全,那就足夠了。

“需要擔心的是五條家。”

夏油傑也說:“失去悟對五條家打擊很大。”

與其他沒了家主也能靠血脈運轉的咒術世家不同,失去了五條悟的五條家宛若失去了主心骨。

而在現在的高專,五條悟是最大的高四學長,也是咒術界唯三的特級咒術師,實力上的天花板。並且他還有畢業後留校當老師的意願。

雖然沒有明說,但包括咒具庫在內的咒術高專被隱性地劃給了五條悟是不爭的事實。

在他被封印後的現在,其他咒術世家和高層就打起了高專和五條家的主意。

這也是五條家極力要求贖回五條悟的原因。

家入硝子:“好歹也是戚風生活過的地方,她和我提起五條家時沒有流露過一絲一毫的怨恨……她不會真的對他們怎麼樣的。”

夏油傑頷首:“悟還沒有解封,應當是有彆的計劃。”

夏油傑和硝子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共同的懷疑和了然。

他們小心地,用自己的方式,暗中交流起了彼此獲得的信息。

從戚風叛逃開始,不,或者說叛逃之前開始,不對勁的地方可就太多了。

那些不對勁重重疊加起來,加上最近一舉一動都被人窺視的感覺,甚至讓夏油傑產生了某種荒謬的懷疑。

會不會,一切的一切其實是衝著他來的?

往前追溯到星漿體時期,為什麼那麼重要的、影響到全日本的任務要派給高專二年級還被老橘子看不順眼的DK?最後還失敗了。

——那是夏油傑苦夏的伊始。

再往後,九十九由基的提議,和灰原雄事件窗觀測信息的出錯。

——若非妹妹解封,他們可能會在高專的停屍房見到同期或學弟的屍體。

就算沒有,因為沒有救下全部人而被小男孩責罵、和因為解封特級過咒怨靈而被押入禁閉室等候死刑的幼馴染,也是讓夏油傑苦夏更苦的原因之一。

舊■■村事件,讓被愚昧村民惡意對待的戚風和妹妹不得不叛逃。

——但所有人都忽略了,那個事件本來是夏油傑接下的任務。

夏油傑回想起當時親臨舊村的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現在也無法壓抑怒火。如果是他的話,說不定也會在怒火下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如果沒有戚風的參與,夏油傑毫不懷疑,自己會在這一次又一次事件中走到咒術師的對立麵去。

不知為何,他冥冥中有種預感。

那或許是他本來應該有的結局。

並不是推卸責任,但或許有,或許存在一個幕後之人一步步推著他陷入不停歇的苦夏,但橫空出現的戚風打亂了幕後人的計劃。

所以戚風變成了幕後人不擇手段想要抹掉的存在。

一直沒有撤去的通緝令。

被設計陷害的雙子和為了保護他們不得不殺掉同僚徹底叛逃的戚風。(消息來自家入硝子)

被監視的戚風關係者。

成為戚風死刑執行人的特級咒術師夏油傑。

有關“詛咒暴君禍害全日本”的預言。

集結咒術界全部力量對Q的清繳,甚至咒術界比五條家還要快地知道了五條悟被封印的消息。(消息來自家入硝子)

這些事件中,老橘子對戚風和Q咄咄逼人,從不放在眼裡到重視。

但對夏油傑也沒有好的哪裡去,沒有家庭背景的他即使再強也隻是個工具,一個與他們想鏟除的詛咒師有所關聯的工具,惡臭的惡意快要溢出來了。

幕後人想要他陷入某種絕境,叛逃成為詛咒師隻是過程,他想要的結果可能是夏油傑的死亡,或是……身體,也有可能是術式?

而這種迫切的窺視感,是在悟被封印以及戚風複活出世後才強烈起來的。

幕後人或許是受到了戚風強大的威脅,所以盯上了他想實施自己的計劃。

也可能是達成了計劃的其他條件,比如,悟被封印……?

夏油傑猜測著,但也隻限於猜測。

倘若真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那他和咒術界勾連頗深,甚至極有可能就是高層之一。

家入硝子說:“你要小心了。”

夏油傑眼眸幽深,漫不經意道:“啊,我知道了。”

“如果我出事的話,硝子也會難過的吧?”

“……雖然很想說不會,但我真的會很難過的。”

家入硝子沒好氣道,“你們三個都太讓人不省心了。我還想和你們,至少和你和五條,一起在十年後把時光球挖出來呢。”

那是四人高中時參與的課業活動,把每個人的物品封存好,再一起放進那顆球裡,埋到學校後山最大的那棵榕樹下,等十年後來挖。

小孩子的活動,硝子和五條悟這麼吐槽著,但都很認真地、神神秘秘地完成了。

不過硝子祈禱五條悟不要把喜久福放進去,十年後絕對已經壞掉了!

“會有那一天的。”

硝子想笑,又笑不出來。

在話題的最後,她抬起眼,沉聲問:“對了,你的記憶……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

夏油傑歪了歪頭,用手指比槍點了點自己的額頭,嘴角沾染上一抹笑意。

“全都回來啦,硝子。”

少女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好。”

“你當時真是太亂來了,嚇死我了。”

“對不起。”

“拜托說的再有誠意一點。”

“對不起,下次請你吃飯。”

“饒了我吧,和你這種受歡迎的家夥吃飯我會被圍攻的。比起吃飯,你下一次可不能再瞞著我了。”硝子和夏油傑對視著,問,“我們是朋友,對吧?”

夏油傑被家入硝子送出房門時還帶著閒散的笑意。

但門“啪”一聲關上後,他臉頰抽動一下,失去了維持笑意的動力。但餘光瞥見宿舍外有人經過且注意到他後,夏油傑又僵硬地勾起了唇。

“夏油學長!”

“夏油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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