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一想,就知道是十年火箭炮的作用了。
估計是惠不小心誤用了吧?
不過比起召喚28歲的五條悟,16歲的惠君完全是小case啦!
而且他對自己的羈絆值很高,不愁被背刺,千澄掃了一眼麵板,好樣的,十年後的惠君也是屬於Q的。
她滿意極了。
就沒有因為這一突發事件存檔。
讀檔失敗是一回事,她平時還是會在重要節點存檔的。
千澄抬手製止了妹妹,安撫道。
“妹妹,是十年後的惠君。”
又轉向伏黑惠,喚出了他的名字:“惠君。”
“……姐姐。”
伏黑惠仰望著現在隻比他年長幾歲的女性,喉結滾動著,像是有許多話要說。
可是伏黑惠翕動雙唇,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
在一分一秒逝去的時間裡,他隻是安靜地望著千澄。
然後,在千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
伏黑惠攥緊了手,在咒具效用的最後幾十秒,他極力控製聲音平穩。
“我可以擁抱您嗎?”
……誒?
千澄眨眨眼,剛踏出的左腳停在了原地。
十五六歲的惠已經要比她高一些了。
濕潤的綠色下垂眼像是枝頭才生出的嫩葉,提出請求時乖順妥帖的姿態惹人垂憐。
像是小狗勾一樣。
她漫不經心地想著,點下了頭。
順手查看了眼前這個惠君的具體好感值。
【伏黑惠對芒果戚風】(100/0)
「好感值:100
——“我是您的。”」
「隱藏■■值:0→20→44→……→0
——“我會努力的。”」
好家夥又是過山車的數值。
不過看在歸零的份上,算啦。
翠綠色的眼眸原本像是初春波瀾不興的湖水,因為她的許肯晃開漣漪。
下一秒,伏黑惠就疾步擁上來了。
那隻拿著花束的手還背在身後。
不讓千澄看見分毫。
不同於禪院甚爾充斥著荷爾蒙與壓迫感的懷抱,惠的擁抱輕柔的像是一陣風。
千澄隻有被他抱住的那一瞬間,感受到妥帖整齊的西裝之下,少年不可小覷的肌肉線條。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子肖父吧。
這一切都隻是一瞬。
還等不及惠的氣息將千澄籠罩,等不及他傳來一點半點的溫度,這個甚至都沒有什麼實感的擁抱就在對方收緊的力度和輕聲的呢喃中驟然消散了。
“姐姐,我……”
千澄:“?”
等等,你什麼!
話說一半很討厭耶!
十六歲的伏黑惠消失在粉絲的煙霧中,千澄滿頭問號地垂下頭,看見了拽著她的衣角情緒低落的小伏黑惠。
那雙寶綠色的眼眸睜的大大的,執拗地看著她。
“姐姐,我……”
?
你也怎麼了!
千澄露出了鼓勵的表情:“惠君?”
“原來你在這裡啊,惠。怎麼又來打擾首領大人了。”
伏黑甚爾慵懶的聲線斜斜插入進來,拎起了抱著千澄的伏黑惠,故意在“首領大人”上曖昧地加重了音。
伏黑惠被他吸引了目光,又對著千澄乖巧地搖搖頭:“……我沒有事。”
千澄:“……”
這絕對有話要說吧!
為什麼一大一小伏黑惠都要當謎語人?!
“剛剛那是什麼情況?我好像看見了這麼高的你。”
伏黑甚爾比了比自己的胸口。
……十五歲的惠絕對沒有這麼矮!
千澄解釋說:“惠君中了十年火箭炮,和十年後的自己交換了,剛剛回去了。”
伏黑甚爾“哦”一聲,像是吃醋:“所以那小子一回來就是找你而忽略了我?”
千澄看他一眼,抬手摸了摸惠的頭發:“真遺憾,惠君比起你更喜歡我。”
惠愣了愣。
但是沒有否認。
伏黑甚爾毫不掩飾唇角的笑意,胸腔也在顫動。
“那有什麼關係?”
男人微俯下身,和她將惠夾在中間,直直撞入眼底:“我也比他,要更加喜歡你。”
惠惠:“……”
千澄:“……”
好可怕。
這也是男人莫名其妙的勝負欲嗎?
總覺得自從換上“伏黑”的姓氏後,這家夥就愈發的花言巧語了。
還會吃惠的醋。
最後千澄還是不知道惠想說什麼。
而一直安靜的伏黑惠也被伏黑甚爾帶了回去。
作為一個不怎麼細心體貼的父親,他沒有察覺孩子的異狀,或者說察覺到了,但是懶得主動詢問,隻等著他來找自己。
畢竟男孩子可不能一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來找爸爸。
當然啦,要是向他求助的話,他會很高興為他解決困擾的。至於課業問題就饒了他吧,現在的小學生真是辛苦啊。
所以伏黑甚爾仰靠在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上賽馬的結果,一邊用餘光瞥著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的伏黑惠。
因為惠久久不找自己訴說煩惱,伏黑甚爾連賭馬連中都覺得沒了幾分意思。
他挑起眼眸:“惠。”
“……”
“怎麼?小小年紀就有煩惱了?和今天那個什麼什麼火箭炮有關嗎?”
“……嗯。”
伏黑甚爾驚坐起,這才注意到兒子隱秘的泣音,他把他掰過來的時候惠還用手臂擋著眼睛。
“在哭……?”
棘手。
爸爸黑搞懵了。
“乾什麼啊?哪個人欺負你?你還真被他欺負哭哭了?”
“我沒有被欺負。”
伏黑惠抽著氣解釋。
“那是為什麼?未來交了不合心意的女朋友?哦,美美子還是菜菜子?”
“……沒有。我沒有看見姐姐們,而且我是戚風大人的。”
“嘖。你倒是很自覺嘛”
伏黑甚爾不爽地咋舌,頗有些好奇兒子有沒有繼承自己的事業……
於是他追問。
“那你看見了什麼?”
許久,伏黑惠喃喃說。
“我看見……”
“嗯?”
“戚風大人……”
“嗯哼。”
聽見千澄的名字,伏黑甚爾挑了挑眉。
原來是小富婆把他弄哭了。
……雖然對理由一無所知,又覺得按那家夥微妙的控製欲和惡趣味,也不是沒有可能。
倒不如說,因為和千澄有關,所以伏黑甚爾更加好奇了。
雖然提前劇透十年後的未來就沒有驚喜了,他這種人比起朝著既定的未來前行,更喜歡創造自己想要的未來,但是嘛。
他好奇經過漫長的十年之後,被他注目著放任的暴君會變成什麼樣子。
“……”
除此之外。
男人他扯了扯領帶,空氣透進鬆鬆垮垮的衣領裡。
讓一直堅強早熟的、隻在麵對生母的死亡和戚風的死訊時才會哭泣的惠再一次哭泣——還是這幅偷偷摸摸的樣子——到底是什麼理由?
伏黑甚爾垂下的頭發掩住了暗下去的神色,手指有意無意地隔著襯衫摩挲肚臍上的銀質物品。
很快他就知道了。
惠放下了手。
那雙濕潤的蒼綠色眼眸睜得大大的。
“老爹。”
“為什麼戚風大人的照片是黑白色的?”
“為什麼戚風大人的名字,和媽媽一樣寫在石碑上?”
“哈啊——?”
平穩的呼吸立即亂掉了。
伏黑惠,在穿越到十年後的五分鐘裡,看見了戚風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