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聽見一聲沉悶的關門聲後,心知女性已經離開的伏黑甚爾譏笑著勾了勾唇。
他索性在戚風的浴室裡泡了會澡才出去。
就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隨意擦了擦頭發和上半身濕淋淋的水珠,坐在了女性的沙發上。
過去這個時候,小富婆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幫她擦頭發。比起在背後站著,更喜歡坐在甚爾的大腿上,以一種俯視著的、仍舊居於上位的姿勢將他的弱點掌握在手中。
現在沒有戚風,他也沒有吹頭發的心情,神色陰沉地盯了會前方的空氣後,索性拿起了桌上那一疊刮刮樂。
他一個人用刮板刮了起來。
從日起到日落,始終都是他一個人。
伏黑甚爾在月光的輝映下,眯起眼睛確認了倒數第二張刮刮樂的獲獎情況,中了頭獎三千萬日元。
……哦豁。
但中獎的喜悅卻半點也沒辦法打動伏黑甚爾,他的目光在拾起最後一張刮刮樂後變得冰冷,因為那下麵壓著一個絨盒。
——禮物。
除去每一次戰鬥的勝利和帶給她的歡愉,被女性“雇傭”的伏黑甚爾還沒有正兒八經地為她送上過一次禮物。
他神色不定地打開絨盒,定定地注視著那之上的銀白色鑽戒。
原本的伏黑甚爾想要擺脫禪院的標誌,擁有女性的姓氏。
但在冠上戚風的姓氏後,天與暴君發現自己並不為此感到滿足,他貪得無厭地想要更多。
男人想要借由這個機會,將兩人之間混亂的關係扭轉到普世意義上的正確方向,即使隻是一點。
他想要女性更在乎他一點,更愛他一點。
他想要承接起更多更大的責任,成為尊重自己和他人的人。
伏黑甚爾隨意地將戒指套向自己。
熟睡的戚風絕對想不到,擁著她入眠的男人也會有像毛頭小子一樣在對方睡著時偷偷丈量手指尺寸的時候。
他也曾無數次感受過女性的手,眼睛看見的、遊弋在身上的、被他圈在手中的,和主人一樣看似柔和卻不失力量,作“惡”起來毫不在乎。
但那一天那一晚,他才好像第一次接觸一般感受到女性手指的纖細。
將他這種人的真心,點綴在指背上,也還不錯吧?
戒指在手指上的推進受到了阻礙。
“帶不上啊……”
伏黑甚爾自言自語,那看來就不能用,也不需要了。
伏黑戚風不需要名為伏黑甚爾的妻子,僅僅需要名為伏黑甚爾的番犬。
番犬用什麼戒指?
男人很無所謂地摘下來,隨手扔到了窗外。
戚風在Q大樓的樓層很高,甚至聽不到落下的聲音。
他在窗旁站了許久,才邁動雙腿,握著從未來帶回來的那瓶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甫一進門,就有銳器擦過伏黑甚爾的臉頰,深入到身後的牆壁上。
他舔了舔唇角,抬起眼梢。
熟悉的、來自於未來那個自己的,
——殺意。
“真不賴嘛,還有機會在這裡布置機關。”
天與暴君的神情譏笑一聲,對著不在這裡的人自言自語。
“你想殺了我,怎麼,那個你害死戚風的傳言難道是真的嗎?”
伏黑甚爾到未來時,發現自己是戚風死後的最大受益人——兒子伏黑惠在考核中勝出成為了Q集團的二代目首領,而未來的他又是五大乾部之首又是集團分組織的最強殺手——所以Q間有隱秘的傳聞是他害死了戚風。
白眼狼小白臉的前例可不少見。儘管他演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在首領死亡後瘋狂過、消失過、孤擲一注過、一蹶不振過、頹喪過,成為了冰冷的戰爭兵器。
伏黑甚爾對此不置可否。
現如今稱得上他逆鱗的,也不過惠那小鬼和戚風。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她動手。
“不管是真是假,既然是失敗者,就不要試圖阻擋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