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九十二章(1 / 2)

社恐的我無所不能 橘鈴 8622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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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登出遊戲失敗為轉折,千澄失去了對遊戲的耐心。

她將遊戲從【全息模式】更改為流速加快、文字呈現為主的【遊戲模式】,還勾選了非重要劇情可一鍵屏蔽或跳過的【SKIP模式】與跟隨玩家人設自動演算劇情的【托管模式】。

對玩家而言,到了遊戲後期,任何非主線事件的觸發都成為了儘快結束遊戲的障礙。

——還好,除了讀檔和登出之外的遊戲功能一切正常。

這不免讓千澄有一種錯覺,這個BUG比起傷害她,更像是……想要將她留下來。

但這種想法除了讓玩家直皺眉,遊戲體驗極差之外沒有絲毫作用。

沒有感情的玩家開始頻繁地跳過事件,機械性地操作日程,行事更加不計後果,失去了存檔期的耐心和謹慎。

玩家現在的主線任務是【創造無咒力世界】,方案一【改造結界】正在進行中,支線任務則是【殺死羂索】。

改造結界有拜爾操心,現在的玩家想要將羂索揪出來乾掉。

不止因為他窺伺夏油傑的身體,也因為他和千澄的大義從結果上說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一個要讓咒力消失隻剩下普通人,一個要讓普通人全部轉變為咒術師。兩個人在未來勢必有衝突,還不如先將這個危險因子掐滅。

剛好夏油傑那家夥也莫名其妙地對她言聽計從,聽情報部八卦說咒術界那邊有意向通過夏油傑這位曾經的竹馬兼摯友來拉攏她搞好關係,來平衡一下禪院家獨大的情況。嗯……放在古時候相當於左大臣右大臣同時往天皇的後宮塞美人吧。

玩家不管咒術界對夏油傑做了什麼才信任他絕不會倒戈背叛,也不管這背後有沒有什麼彆的陰謀,作為被討好的一方當然是照單全收。

——然後將夏油傑作為了埋伏抓捕羂索的工具人誘餌。

羂索想要得到夏油傑,就一定會不計一切地接近他。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夏油傑在明麵上和Q沒有往來,隻會在Q研製的閱後即焚軟件上和千澄進行單線交流,彙報遇到的異常情況。

千澄通常是已閱不回,就像過去夏油傑曾經做的那樣。

羂索這個人異常狡猾,倘若察覺到夏油傑注意到他,就會有所警戒,然後迅速消失在夏油傑四周。因此前幾次夏油傑都沒能將他帶到千澄布置的陷阱點。

這一次,千澄通過確認夏油傑在小地圖的位置,來到了這處廢棄的工廠。

她在這裡感受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咒術殘穢——來自羂索,陌生大概在於他又換了新的身體。

巡視一圈後還發現了和特級咒靈戰鬥過的痕跡,最後,才是捂著受傷的左半邊身子靠牆坐著的年輕咒術師。他後腦上的發圈在戰鬥時鬆開了,此刻烏黑的頭發淩亂地披散著,落下的劉海遮擋住了神情。

有那麼一瞬間,千澄幻視到了過去周目裡夏油傑死亡的一幕。

但她很快地就把這抹情緒略過了。

她拉出個人界麵看到了夏油傑的情況,這個傷勢不輕,但也絕不會死,回去硝子用反轉術式治療一下就好了。

無人的工廠非常安靜,一時隻剩下了夏油傑虛弱的喘息聲。

對她即便目睹自己受傷也沒什麼溫度的目光,夏油傑隻是低垂著眼,抬起的手指向一側,斷斷續續道:“羂索往那個方向逃走了……我讓咒靈跟上去,還沒有被祓除。”

千澄大概能拚湊出剛剛發生的事,要麼是夏油傑祓除特級咒靈後被羂索趁虛而入,要麼是羂索設計和特級咒靈一起對付夏油傑。不管是哪種情況,夏油傑都沒有按他們最初說的那樣提前、及時上傳信息和情報,想要憑靠自己的力量抓住他。

“哦。我知道了”千澄回,她垂下眼梢,稍顯冷淡地看著他,“對方是不亞於你我的咒術師,你輕敵了。”

在千澄現在失去耐心的操作下,對夏油傑的人設倒是保持了一貫的無心無情。

她的冷淡落在夏油傑耳中,就是冷漠的指責他費儘心思還受了傷,卻讓任務目標逃跑了。聽出潛台詞的夏油傑動了動喉結,許久:“……抱歉。”

“不過,現在追上去……”夏油傑頓住了,他神色一變,他放出去的那隻擅長潛行跟蹤的咒靈,就在此刻被祓除了。

千澄對此不置可否:“不必了,已經來不及了。羂索沒有一擊得手,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了。”

這也就意味著誘餌失去了價值。

夏油傑不說話了。

“……”

“況且,我也在夏油你身上放了其他東西,如果你有讓他受傷的話,應該已經附到了他的身上。”千澄視線下移,落在了夏油傑胸口,“所以,你好好休息吧,過不久就有咒術師接你回去治療了。”

“…………”

能讓少年無視異常放在身上的,隻有與千澄有關的物品。

他在為自己推定無期徒刑後,將過去不願麵對的幼馴染的一切——舊村裡遺落的、滿載兩人回憶的物品——擺回到了明麵上,那枚帶血的禦守乾涸後被他放在襯衫心口處的口袋隨身攜帶。

那上麵附著著特級過咒怨靈隱蔽氣息的發絲。

夏油傑清晰地意識到少女對自己並不信任,才既利用了他對她的感情,又做了二手準備。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但是……

受傷的地方傳來難以言喻的痛感,夏油傑卻隻將注意力集中到那之上。

直到他被一片陰影擋住,冰涼的指尖觸碰上額頭,將黏在額頭上的劉海撥開,夏油傑才驚覺少女不知何時半蹲下來,皺著眉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

久違的接觸似乎讓夏油傑僵住了,他近在咫尺地感受著女性,原本被利用、被不信任而焦慮的情感在那一刻煙消雲散了,轉而向正麵的方向潮湧而去。

察覺到目光,千澄說:“我感受不到妹妹頭發所處的方位,除了你這裡。”

她用指腹感受著夏油傑的額頭,輕輕撫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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