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控製(2 / 2)

“那就有吧。”趙暄望著水天一色的湖麵。

甘鬆捅了捅趙暄的胳膊,“要是真喜歡,男未婚,女未嫁,你上唄。”

趙暄還是不言不語。

甘鬆不死心,繼續慫恿他,“要是喜歡的不得了,她就算嫁了,也可以搶過來,但是我看你表妹,應該是未嫁之身,不過她旁邊的那個少爺倒是很喜歡她。”

“甘兄倒是對這些男女之事看的透徹。”趙暄回頭道。

說到這兒,甘鬆便到了他的強項了,“見得多了,見得多了。”

這邊,桑桑因為趙暄一事,有點心不在焉的,她很久沒有這樣了,吃飯也沒有吃多少,陳汝景特意給她叫了小點心。

“謝謝你,二表哥。”

“多吃點,這幾天在船上,你都瘦了。”陳汝景溫和的而看著桑桑。

桑桑拿了一塊玫瑰酥,“對了,我們是不是過兩天便能到京城了。”

“嗯嗯。”蘇葉伸長了脖子,“也不知道京城是個什麼樣子,和青州又什麼不同。”

“街要寬,人要多。”桑桑回了他一句。

上輩子雖然做人的時候沒有京城生活過幾天,但是當鬼時,倒是經常在京城裡遊蕩,因此對京城倒是不好奇。

隻是,既然明天就要下船了,那趙暄……

桑桑回到自己的船艙裡,她是單人船艙,空間較小,一床一桌一椅再加上些許空餘的地方。

桑桑坐在床沿上,想了好一會兒,又糾結了半響,才問小茴,“小茴,你知道暄表哥住在哪一個房間嗎?”

她想趙暄可能不會理她,可都六個月了,她還是想去見一見他。

小茴從骨頭手串裡飄出來,“你真想去?”

桑桑點了點頭,然後上半身又悶悶的趴在床上,“小茴,我們家以前對暄表哥不好。”

“不好?”小茴學著桑桑的樣子,也趴在床上。

桑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對啊,暄表哥還沒有放下那些往事,我怕,唉。”

“你怕他以後報複你你們家。”小茴問道,然後她又說,“恩將仇報的人不少,以德報怨的人我從來沒見過。”

桑桑和小茴對視了一眼,一人一鬼又歎了一口氣。

“那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桑桑又問。

小茴嘿嘿一笑,“在你這一層最後一間房。”

“謝謝你,小茴。”桑桑從床上爬起來。

“不用。”小茴回到骨串手鏈之中,聲音輕輕的,有些縹緲,“是我謝謝你帶我去找有陌。”

桑桑敲門的時候,有點忐忑,雖然剛才趙暄看著比起以前要溫和很多,可是桑桑就是覺得,他比以前惡狠狠看著自己的時候還要恐怖,以前是翻湧的驚濤駭浪,如今就是深不可測的黑洞。

暄表哥,”見門開了,桑桑下意識的喊道。

趙暄立在門口,也不讓桑桑進來,居高臨下的睨著桑桑,似乎很不想見到她,“有什麼事嗎?”

“我,”桑桑想了一下,才說,“我來看看你。”

“看完了,你可以走了。”言罷,哐當一聲,艙門被合上。

桑桑眼睜睜的望著被關的緊緊的大門,茫然的摸了摸鼻子。

“趙兄,枉你是一個男人,怎麼連憐香惜玉都不會。”甘鬆坐在裡麵,發現趙暄的動作後,嘖嘖感歎到。

趙暄插好門栓,斂下眼底的黑青之色。

這麼快就碰了一個冷丁子,桑桑憂傷的看著小茴,聽到小茴安慰她的聲音,“桑桑,咋們慢慢來。”

天還沒有黑,桑桑去甲板上吹風,剛在這兒站的不就,旁邊就來了一個人,桑桑很熟悉這個味道,“二表哥。”

陳汝景望著桑桑,眸子裡閃過心痛,“桑桑,外麵風大,小心感冒了。”他給桑桑披了一件鬥篷,三月初的的天氣還帶著陰陰的寒,風大的時候,的確有些冷。

桑桑歪過頭,陳汝景站著風吹過來的那一側,幫她擋著風,桑桑咬了咬唇,覺得自己有點壞。

不,是很壞。

桑桑沒有同意和陳汝景的婚約,但是他們也不算婚約,隻是蘇陳氏告訴了桑桑這件事,都沒有問桑桑的意見,桑桑連拒絕都沒發拒絕。

“二表哥,我不冷。”

“萬一受涼了怎麼辦。”陳汝景說道,“到時候讓你喝藥你又要皺眉頭了。”

桑桑不說話了,陳汝景說的有道理,她很討厭喝藥,“二表哥,你不用陪著我。”

陳汝景沉默了一瞬,見桑桑背後的披風把她捂得嚴嚴實實的,也就不強求了,他向來不是會逼迫彆的的人,他也能看出來,從下午開始,桑桑的心情變了。

他苦笑了一下,也猜到了是因為誰,他有一點在意,不過也不是太在意,嫁給誰,是桑桑的自由,他喜歡她,他也願意給她這個自由。

何況在男人對女人的這件事之中,從來不是看對手的優秀,而是她的意願。

雖然不覺得桑桑喜歡趙暄,可他有一種感覺,桑桑對趙暄的關心超出尋常。

陳汝景走了以後,桑桑吹了一口氣,她又想到了那天晚上,趙暄黑漆漆的眼睛,看的她發怵,他以為他會收拾她,或者是欺負自己一頓,可是都沒有,隻是看了自己一眼,是很複雜的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桑桑捂著胸口在床上懵懵的做了半響,都沒有回過神。

之後的九個月,她再也沒有見過他,直到今天在船上。

有些冷,桑桑站了一會兒,打了一個嗬欠,然後她輕輕的籲了一口氣,轉身打算離開,卻碰到了一個人的胸口,他的胸口硬硬的,桑桑有些不舒服,手帕也掉到地上去了,她吸了吸鼻子,抬頭看他。

趙暄的個頭又變高了,明明她也長高了,但是如今頭頂又隻能到她下巴尖的位置。

“暄表哥。”桑桑下意識的叫了他一聲,聲音軟綿綿的。

趙暄彎腰,去撿桑桑的帕子,桑桑也蹲了下去,桑桑速度放的很快,個子矮,所以馬上就撿起了自己的帕子,趙暄的手指碰到了桑桑的手背,桑桑感覺到了他手上的薄繭。

趙暄的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皮膚也很白,桑桑吸了吸鼻子,他不是用錦衣玉食的長大,他的手上,有過去的影子,桑桑本來有點埋怨他的不告而彆的,現在忽然淡了。

她心軟。

趙暄其實彎腰的時候就後悔了,帕子被桑桑撿起了,他手在背在腰後,指腹互相撚了撚。

他轉身,就打算走了,後麵有一雙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趙暄的知道自己的聲音有點不虞,“嗯?”

桑桑喉嚨發癢,她驀地鬆開趙暄的衣角,解開了自己的荷包,趙暄看著她的動作,眸底閃過一絲不解。

“暄表哥,給你。”桑桑把荷包塞給趙暄,荷包有碎碎的聲音,碰過它的手,留下了甜蜜蜜的味道。

趙暄不打算接,桑桑可不管這麼多了,她把荷包硬生生的塞給了趙暄,“很甜的。”

趙暄不知道為什麼空手跑去甲板上轉了一圈,也不知道為什麼捧了一個荷包回到了船艙,這是從來都沒有過事情,他打開了荷包。

甜味就飄了出來,趙暄捏了一顆糖塊,他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東西,雖然他也不喜歡吃,但是最後,他還是把小塊糖放進了嘴巴裡。

的確很甜,隻是比不過那個雨天,她濕淋淋的跑進來,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趙暄閉了一下眼,又睜開。

他把裝糖的荷包扔到了一邊去,拋開了這些紛亂的雜念,可惜,睡覺的時候,他又開始做夢了,是那天他把她壓在床上的後續,她沒有推開他,反而對著自己笑。

趙暄知道……自己快控製不住了。

他堅持了八個月,這一次想看看結果,可是一遇到蘇桑寄,似乎都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