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顆奶團子(2 / 2)

回道:走,等我一刻鐘!

摸了鑰匙揣進口袋,阮眠起身,往旁邊位置看了一眼。

於暮正坐在桌前,低頭看手機。

阮眠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了他一聲:“小於。”

於暮轉過頭來看他,很溫和地衝他笑了笑,“小阮,你播完了?”

阮眠點了點頭,還是把之前的疑惑問了出來:“小於,下午那時候,你是突然有事麼?”

於暮像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阮眠在問什麼,他抿了抿唇,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是薄硯和你說的?”

“對,”阮眠點頭,把薄硯之前說過的話簡單複述了一遍,“他說在路上碰到你了,你好像有事,就讓他先把吃的給我帶回來了。”

於暮低了下頭,掩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慮。

片刻後,他笑了笑,語氣輕鬆道:“我就是飯卡裡沒錢了,充卡又排長隊,正好碰到他,我怕你吃飯等著急,就拜托他先帶給你了。”

合情合理,沒有任何毛病。

阮眠“喔”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又打開微信,問:“酸辣粉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給了,”於暮忙搖頭,“你明天再請我吃回來就行。”

阮眠沒再客氣,說了聲“好”,轉身要往外走,想起什麼,他又看向其他兩個室友,“朋友們,我要去趟共享區,要不要給你們帶什麼?”

張陶和顧孟平兩人也正雙排打遊戲,張陶把鍵盤敲得劈裡啪啦響,大喊一聲:“小阮給我帶桶泡麵,老壇酸菜的!”

“我操張胖你快奶我一口,”顧孟平眼睛專注盯著電腦屏幕,頭也沒回,“我也要泡麵,跟他一樣的!”

“ok,”阮眠應下,又看向於暮,“小於你不要嗎?”

於暮靦腆笑了一下,“我不要了,吃太飽晚上反倒睡不著。”

阮眠也笑了笑,對於暮道:“那我出去啦!”

轉身,拉開宿舍門的瞬間,阮眠又聽於暮在他身後問:“那個小阮,給你帶的奶茶好喝嗎?”

阮眠腳步微頓,他轉過頭來,含糊了一句:“還不錯,就是有點奶!”

宿舍門被關上,於暮盯著阮眠的空座位,看了很久。

事實當然不是他說的那樣,他今天根本就沒去充卡,他的學生卡

裡,昨天才充過100塊錢。

當時,薄荷奶青確實沒有原材料了,暫時做不成,於暮剛摸出手機,準備給阮眠發條微信,問一問他要換成其他的什麼奶茶,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薄硯神出鬼沒似的,站在了他身邊。

薄硯的狀態,與早上和阮眠在一起時候截然不同,他周身的氣場都極其冷漠,又帶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對上他垂睨下來的目光,於暮不自覺就犯了怵,腦袋短路,竟下意識張口,給薄硯打報告似的,解釋了自己正在做什麼。

解釋完,於暮才回神,有些懊惱。

可還沒等他再給自己找補,薄硯修長食指就點了點那個廣告牌,神色不變,語氣卻很篤定,“不用問他了,點這個,他一定會喜歡。”

於暮看著他篤定又從容的神色,猶豫兩秒,竟忍不住就聽從了他的話,沒再給阮眠發消息,而是直接點了那杯奧利奧奶蓋臟臟茶。

可點完單了,薄硯卻依然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卻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一直到奶茶做好了,薄硯才忽然伸手,先於暮一步接了過來,又指了指於暮手裡其中一份酸辣粉,“這個也給我,我給他送上去。”

那語氣就仿佛在下達命令。

於暮是真的怵這樣的薄硯,但他還是鼓足勇氣,張口問道:“為什麼?我本來也要回宿舍,我帶給他就好了。”

薄硯垂眸,看了他兩秒,忽然很低地笑了一聲,語氣很冷,像威脅又似蠱惑,“給我,我去送,我就暫時替你保守秘密。”

九月天,明明還被太陽曬得流汗,於暮卻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就像是故意一分僥幸都不願留給他,薄硯又走近一步,低聲道:“你其實表現得很明顯,隻是他還看不出來而已,他隻把你當作一個好室友。”

回憶起當時情景,於暮深呼吸一口,閉了閉眼。

其實薄硯對阮眠有想法,也表現得很明顯了。

隻是薄硯敢這麼威脅他,反過來,他卻不敢同樣威脅薄硯。

薄硯那個人好像與生俱來氣場就強,不會懼怕任何威脅亦或壓迫。

-

阮眠一出宿舍門,在走廊裡,竟就又碰到了薄硯。

薄硯身穿一件簡單的黑色T恤,背抵在白牆上,站姿隨意,

指間夾了支煙。

阮眠看他一眼,還沒想好要不要和他打招呼,薄硯就先開了口,嗓音很低,泛著微啞,“這麼晚了,去哪兒?”

阮眠本想懟他一句“要你管”,可又想起來他今天才誇了自己的耳釘酷,最後還是不太情願地答道:“吃宵夜。”

“好巧,”薄硯站直,把剩餘半支煙熄滅在牆角的垃圾桶邊,語氣自然,“我朋友也約我了,一起?”

阮眠張口就要拒絕,可聽薄硯又不緊不慢補了一句:“我朋友說,共享區有家花甲粉很好吃。”

阮眠喉結不爭氣地滾了一下,肚子竟也沒出息地叫了一聲。

花甲粉,吸溜,好想吃啊!

掙紮兩秒鐘,阮眠就成功說服了自己,真正的酷哥,一定敢於麵對和討厭鬼一起吃飯!

於是他繃著張小臉,點了點頭,又故意做出很勉強的模樣,“那好吧...”

丟出這三個字,阮眠就不再看薄硯,先一步往樓梯間走。

薄硯落後他半步,無聲笑了一下,摸出手機,飛快發了條微信。

兩人一起下了樓,到宿舍樓下的時候,薄硯無意間抬了下頭,正巧瞥到四樓有個陽台,燈是亮的,陽台上還站了個人。

薄硯驀地停住腳步,側了側頭。

看他突然不走了,阮眠也跟著停下了,偏頭看他,語氣有些不耐煩,“你怎麼了?”

薄硯垂下眼瞼,沒回答,隻是微微挑了下唇,之後,他忽然抬起手,很親昵一般,食指指節,輕輕蹭了一下阮眠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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