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邊氣氛太過熱烈,尤其是小女生們,一句句“阮阮好帥姐姐愛你”不絕於耳,教官乾脆又吹了聲哨,還難得開了個玩笑:“原地解散,休息十分鐘,快讓我們阮眠同學,好好感受一下姐姐的愛!”
阮眠:“......”
那這倒也不必...
聽了教官的話,小女生們瞬間更沸騰了。
阮眠正要往場下走,教官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吝嗇誇獎道:“小同學,你籃球打得是真不錯,尤其是最後那一下,要是放正式賽場上,都絕對能被精彩回放了!”
“一般一般,”阮眠笑得眉眼彎彎,抬手捋了把因為出汗微微發潮的劉海,忍不住孔雀開屏道,“其實,那也就是我們酷哥的常規操作而已。”
教官被逗樂了,他大笑了兩聲,又側頭去看剛剛和阮眠PK的趙群,端正了神色問:“你現在還覺得不服嗎?”
趙群低垂著腦袋,搖了搖頭,一疊聲道:“服,特彆服,我現在是真的服了!”
“那就還是阮眠同學來當這個護旗手,”教官又問,“你還有意見嗎?”
趙群繼續搖頭,“沒,絕對沒了。”
“那既然現在服了,也沒意見了,”教官語氣更嚴肅了兩分,“你是不是該跟阮眠同學道個歉?”
趙群終於肯抬起頭,看了看教官,又轉頭去看阮眠。
他嘴唇動了動,正要說什麼,可就被阮眠打斷了。
“道歉就不必了,”阮眠明明和趙群差不多高,可他繃著小臉,眼角垂睨下來看人的時候,倒還真挺拽的,“你之前說的話確實冒犯到我了,但我...我這邊也懟回去了,所以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不過希望你以後講話之前最好帶上腦子,畢竟不是每個酷哥,都會像我一樣大度。”
趙群:“......”
教官大概是覺得阮眠講話太有意思,憋著笑自己去休息了。
阮眠也不打算再和趙群講話,可卻沒想到對方叫住了他:“那...那個阮眠,我還有句話想問你。”
阮眠停下腳看他,態度很是冷漠:“什麼?”
可把人叫住了,趙群卻又露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吭哧半天也沒講出個所以然。
阮眠不耐煩了,忍不住懟
他:“便秘就去找廁所,叫我有什麼用!”
“不是不是不是,”趙群怕阮眠真走了,急忙伸手攔住他,一股腦兒說了出來,“我承認,之前是我錯了,但我也是有原因的!我從軍訓第一天就看上那妹子了,我是想跟她一起護旗,才會一時不擇手段!那個阮眠,你...你既然都這麼大度原諒我了,那能不能再大度一點,乾脆把護旗手讓給我?”
這下阮眠驚呆了。
他沒想到這個趙群,能這麼蹬鼻子上臉,給點兒顏料竟然還真就開染坊了。
其實原本,如果一開始趙群沒有直接公然侮辱他,而是私下來好好和他商量,阮眠很有可能是會同意的。
一個護旗手而已,他原本也隻是覺得酷,並沒真有什麼執念,何況要是真能撮合一對小情侶,那倒也是件不錯的事。
可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阮眠沒有聖父心理,並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對這種侮辱自己,還恬不知恥的人大度。
他嗤笑一聲,忽然伸手指了指天上的太陽,問趙群:“你覺得今天的太陽,大不大?”
趙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阮眠為什麼會忽然扯到太陽,可他還是愣愣回答:“大,挺大。”
九月是海城難得的旱季,幾乎每天太陽都很大。
阮眠又笑了笑,他看了看趙群,慢悠悠說出後麵半句:“太陽再大,也沒你的臉大!”
丟下這句,阮眠就不再看趙群一眼,轉身走向了場邊。
場邊的小女生們還沒散去,有的手裡拿著沒開封過的飲料,準備遞給阮眠。
可有一隻骨骼分明的大手,比她們所有人都快了一步。
薄硯單手擰開一瓶冷萃茶,遞到了阮眠手邊,神色自然,“酷哥,辛苦了。”
阮眠接過來,說了聲“謝謝”,仰頭一下就灌了半瓶。
他灌得太急,有一點茶水順著瓶口流了出來,滑過他小巧的下巴,又往他纖細的脖頸蔓延下去。
阮眠皮膚本來就白,現在又沾染上了茶液,在陽光照耀下仿佛泛著金光。
迷人,且充滿誘-惑。
薄硯喉結緩慢地滾了滾,他忽然抬手,曲起手指,指骨輕輕在阮眠的脖頸上,蹭了一下。
蹭去了一點晶瑩的水珠。
阮眠擰瓶蓋的動作猛然
一滯,他往後跳了一大步,抬頭凶巴巴瞪著薄硯:“你乾什麼!”
薄硯收回手,神情沒有半分不自然,慢條斯理道:“沒什麼,就是看茶水流到你脖子上了,怕再往下會沾到你衣服。”
這回答就很無懈可擊。
阮眠撇了撇嘴,又覺得每次都被薄硯一句話就說得接不上話來,實在太不酷了,於是他頓了兩秒,眉頭斂了起來,故意做出一副嫌棄模樣,“那...那你沒長嘴嗎!你說了我自己會擦,不要總直接上手,誰知道你手指上有沒有毒!”
薄硯唇角不由挑了起來,他低頭看著阮眠的眼睛,反問道:“我手指上,怎麼會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