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四顆奶團子(1 / 2)

不準叫我奶團子! 夂槿 14455 字 8個月前

阮眠傻了。

他這是醉成什麼樣了, 竟然會幻聽到薄硯講這種話!

“嗯?”薄硯見他隻茫然瞪著雙大眼睛,也不說話,就又重複了一遍, “是想親我嗎?”

嗓音中不自覺就染上兩分啞意。

阮眠不糾結自己為什麼會幻聽到這麼奇怪的話了,他腦袋搖得像個小撥浪鼓, “不...不想!”

他怎麼可能想親討厭鬼薄硯!

“哦?”薄硯卻並沒有就此打住,甚至沒有半分後退的意思, 依然保持著和阮眠鼻尖相抵的姿勢, 語氣中隱約添了兩分危險味道, “那你...想親誰?”

喝醉酒的阮眠就是直線思維,他講不出“我誰也不想親”這樣反駁的話,隻會順著說:“想親...想親酷的, 比我酷的!”

薄硯不動聲色問:“那你覺得...我酷不酷?”

阮眠竟毫不猶豫點了頭,大聲回答:“酷!”

薄硯笑了一下,沒想到傲嬌小孩喝醉之後, 竟然真的能這麼坦誠。

頓了片刻, 他又循循善誘般問道:“比你還酷?”

這次, 阮眠稍稍沉默了一秒鐘, 小嘴撇了撇, 才心不甘情不願似的,又點了下頭,“也就...也就比我酷一點點!”

說完這句, 他就忽然抬起手,食指和拇指幾乎捏在一起,比劃道:“你看,就隻有這麼一點點!”

薄硯眼底漾起更深笑意,他拋出最後一個問題:“那既然, 你覺得我酷,比你還酷一點點,難道你不想親我嗎?”

阮眠這下被問住了。

按照他的邏輯來講,他隻想親酷的,比他還酷的人,薄硯確實符合這個要求,所以,他想親薄硯嗎?

要...親嗎?

唐清又突然吹了聲口哨,帶頭拍起手,“不要慫,親上去!不要慫,親上去!”

其他人也都跟著起哄,喊得極其富有節奏感。

阮眠腦袋本就已經不會轉了,此時耳邊又充斥滿了這整齊劃一的同一句話,就好像某種蠱惑,讓他徹底丟掉了思考的能力,不自覺就向薄硯的臉湊得更近,想要吻上那張薄唇。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變得很慢,周遭的一切也都好似被定格了。

近一點,再近一點,還有一厘米,就要唇瓣相貼了!

薄硯卻突然抬起了手,伸出一根食指,輕輕按在了阮眠的唇瓣上,阻止了他下一步的動作。

阮眠一怔,那雙顯出明顯醉意的大眼睛,又茫然眨了兩下,像是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然而下一秒,獨屬於薄硯的氣息,就忽然鋪天蓋地般籠罩下來,阮眠感覺到自己的右側唇角,劃過一瞬微涼,又很柔軟的觸感。

又愣了兩秒,阮眠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那是薄硯的嘴唇。

薄硯,剛剛親他了。

雖然親的是嘴角,可那也是親了!

薄硯的嘴唇,原來這麼軟的嗎?

阮眠下意識抬起手,又摸了摸剛剛被吻過的唇角。

好像還能感覺到那股微涼而柔軟的觸感,很舒服,好想...好想再感受一次。

可他還沒來及付諸行動,薄硯就驀地後退一步,和他拉開了距離。

“親沒親上親沒親上?”唐清在一旁八卦道,“我沒看太清,到底親上了嗎!”

離薄硯最近的一個男生大笑道:“看把清姐急的,親上了親上了,不過親的是嘴角。”

唐清剛要張口說什麼,一旁的紅頭發男生卻先她一步開了口,他嗤笑了一聲,抬眼看著薄硯,語氣滿是嘲諷,“天降帥哥,我還以為多會玩呢,搞了半天,也就親了一下嘴角啊,切,這時間給我,都夠我上全壘打了!”

這波黃-腔開得過於直白了,在座的不少小姑娘都紅了臉,男生全都哄笑一片。

薄硯突然向前一步,黢黑眸子緊緊攫住了紅頭發男生的眼睛,語氣森寒,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有種再給我重複一遍。”

他本就比紅頭發男生高了一截,現在更是氣場全開,整個人鋒利得像支下一秒就要離弦的箭。

整個二層樓都瞬間安靜了,紅頭發男生也一時被薄硯的氣勢震住了,蔫了不少,囁嚅道:“沒...沒說什麼,我...我就是,就是...”

見他半天吭巴不出個所以然,他旁邊的男生忽然靈機一動,替他回答了一句:“口嗨!他就是口嗨一下,兄弟你彆這麼玩...”

他本想說,“兄弟你彆這麼玩不起”,可觸到薄硯眸底的暗色,剩下兩個字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口,男生還不自覺吞咽了一下口水。

媽的,這小子看起來真的好嚇人!

“對對對,”紅頭發男生急忙接過話頭,一迭聲應道,“口嗨,我就是口嗨,絕對沒有其他想法!”

薄硯額角青筋跳了跳,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

其實他的理智是清楚的,清楚眼前這個紅毛,可能真的就是嘴賤口嗨,沒有其他意思。

可他的腦海中卻一遍又一遍浮現出那三個字——全壘打,全壘打,全壘打...

他這麼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人,送到嘴邊,他都隻敢克製自己,隻碰一碰嘴角的人,怎麼到了這紅毛嘴裡,就能輕飄飄一句“全壘打”了?!

薄硯清楚感覺到某種暴虐情緒,正在他全身遊走,愈發要侵蝕掉他的理智...

可突然,耳邊響起了很輕很軟的一聲:“薄硯,我...我為什麼感覺你在晃?”

這一聲就好像無儘地獄中忽然漏進來的一道光,薄硯倏然一滯,周身氣場瞬間就散了大半。

不行,不能在這裡做什麼。

這是阮眠的第一次社團聚會,他有一步做錯,阮眠之後在社團裡可能就會不太好過了。

半晌,薄硯扯了扯嘴角,竟然還笑了一下,一改之前的強勢態度,忽然朝紅頭發男生伸出了手。

他這個動作太突然,不要說紅頭發男生了,全場看戲的人都愣了。

還是唐清最先反應過來,急忙道:“紅毛,人這是跟你握手言和,你還不快握?”

紅頭發男生又呆了兩秒,見薄硯並沒有收回手,也沒有反駁的意思,才小心翼翼伸出一隻手,握住了薄硯的手。

可也就是握住的那一秒,薄硯忽然加大了力道!

紅頭發男生被捏得生疼,想要把手抽回去,卻根本拗不過薄硯的力道;想尖叫,薄硯卻又忽然湊近,嘴角還是勾著的,貼在他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輕描淡寫道:“管好你的嘴,也管好你的眼睛,否則的話...”

說到這裡,薄硯停頓片刻,又輕聲笑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學長,我猜,你應該不會想知道,否則會發生什麼。”

他特意叫了一聲“學長”,明明該是恭敬無比的一句稱呼,可此時此刻從薄硯嘴裡講出來,就絕對沒有分毫“恭敬”的意味。

紅頭發男生不自覺打了個顫,隻覺得眼前人像是地獄修羅。

薄硯終於放開了他的手,後退一步站直,從始至終,臉上都還掛著淡淡笑意,隻是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紅頭發男生顫巍巍坐下來,額頭竟已沁出了一層冷汗,不知是因為太疼,還是太害怕。

薄硯眼神飛快掠了一圈,最後拿起桌上一杯沒動過的威士忌,看向唐清,很禮貌一般說了句“抱歉”,語氣恢複了慣有的冷淡,“小阮他身體不太舒服,我就先帶他回去了,掃了社長還有大家的興,我替他自罰一杯。”

話落,薄硯就把手裡酒遞到嘴邊,一飲而儘。

酒杯被他隨意放在桌台邊,薄硯斂眉思索一瞬,又開口道:“我們就先走了,各位慢慢玩,今晚隨意點,我來買單,算作阮眠加入貴社的一點小心意。”

這所說所做,都極儘周全,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大一新生的程度。

唐清當然明白薄硯的意思,她也利落又拿起一杯酒喝儘了,笑道:“那我就先代替我們全體電競社,謝謝阮眠啦!今晚吃好喝好!”

大家也都漸漸反應過來,急忙都對阮眠表達了謝意,氣氛總算重新熱絡起來。

薄硯輕吐出口氣,走到了一直在一旁乖乖站著的阮眠身邊,低聲問他:“能自己走嗎?”

阮眠毫不猶豫點頭,大聲回答:“當然——不能!”

薄硯悶笑一聲,低聲和他打商量,“那我扶著你,你先自己走到樓下,我就背你,好不好?”

他這句話有點長,阮眠像是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乾脆點了點頭,繼續大聲回答:“好!”

薄硯伸手,從後托住了阮眠的腰,維持住一個半抱的姿勢,一步步往樓梯口走。

走到樓梯口,要下去的前一秒鐘,薄硯卻又突然回了下頭,眼神落在角落裡的趙群身上一秒,就又收了回來,若無其事繼續半抱著阮眠下了樓。

都已經看不到薄硯和阮眠的身影了,趙群卻還保持著縮在沙發裡的動作。

薄硯剛剛那一眼,就像洞察一切了似的,好瘠薄瘮人!

下到一樓,薄硯先去吧台,辦了張會員卡,毫不吝嗇充進去一萬,還和服務員講清了,樓上今晚的所有消費都記在他卡裡。

講好之後,薄硯又問服務員要了張濕巾,認認真真仔仔細細,連指縫都不放過地,把剛剛和紅毛握過的那隻手擦了一遍。

這才又半抱著阮眠出了清吧。

一出去,薄硯就在阮眠麵前蹲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我背你。”

阮眠喝醉酒後真是意外地乖,他沒有絲毫猶豫,就趴在了薄硯背上,手臂還十分熟練似的,環住了薄硯的脖頸。

薄硯托住他的腿彎,確認把人背好了,才慢慢站起了身。

可才剛一站起來,薄硯就突然蹙了蹙眉,腳步也跟著微微踉蹌了一下,他在原地站了兩秒鐘,緩過來後才繼續走。

趴在他背上的阮眠倒是無知無覺,還笑嘻嘻道:“薄硯,你看你又晃了!”

薄硯輕“嗯”了一聲,故意說:“我和你一樣,我也喝醉了。”

“你亂說!”阮眠果然不高興了,他夾在薄硯腰側的兩隻小腳前後晃了晃,凶道,“我才沒喝醉!我們酷哥,那可都是,都是千杯不倒!”

“行,”薄硯很順著他,“知道了,你是千杯不倒。”

阮眠這才滿意了,小腳又晃了兩下。

可過了沒兩秒鐘,阮眠卻又突然緊了緊環在薄硯脖頸上的手臂,大喊一聲:“糟了!快停下!”

薄硯被他勒得一滯,站定,悶咳了兩聲,才問:“怎麼了?落東西了?”

阮眠小腦袋垂在薄硯頸側,點了點又搖了搖,“不是,不是落東西,是落糖糖了!我和糖糖說了,讓他來接我的,他還沒來!”

薄硯被他蹭得心癢,偏過頭去深呼吸了一下,才說:“溫棠不來了,他就不知道你在酒吧,你那條信息發錯了,發給我了。”

這句話的長度又超出阮眠的理解範圍了,他愣了愣,隻聽明白了最後一句,呐呐重複道:“發給你了?”

薄硯“嗯”了一聲,“放心。”

說完,他就繼續走了起來。

薄硯說的是實話,阮眠那條消息確實是發給他了,不然他也不會來得這麼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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