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六十八顆奶團子(1 / 2)

薄硯是真的少有像眼下這麼震驚的時刻。

他其實猜到了這個金毛, 可能對阮眠有那麼些想法,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個想法的根源是在哪裡。

畢竟在今天之前, 阮眠應該還從沒見過這個金毛。

不過之前感覺到的那道視線, 是真的太強烈了, 強烈到薄硯根本無法忽視, 更何況那裡麵所包含的情緒, 也著實算不得友好。

因此薄硯就本能般, 生出了兩分警惕感。

可無論再警惕,他也實在沒想到, 金毛竟然會直接找上房間來,更想不到, 金毛竟然...

竟然假扮成了他...?

這是真的太荒謬了, 荒謬到薄硯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給出什麼反應。

阮眠介紹過後, 於冰就朝薄硯伸出了手,準備和他握手, 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笑容,說出口的話卻像暗暗藏著鋒芒:“你好, 沒想到Mild在三次元,竟然也真的交了男朋友。”

於冰其實說的每句話都是在賭。

在賭阮眠並沒有跟Gcier足夠親密, 無話不談。

比如現在就是這樣, 他賭的是阮眠沒告訴Gcier自己有了男朋友, 但如果真的賭輸了, 如果其實阮眠已經告訴過Gcier了,他也能輕飄飄用一句“當時太驚訝,沒當真”這類的話遮掩過去。

總歸吃虧的不是他。

而這個“也”字, 更是用得微妙至極。

果然,薄硯垂眸看了看伸到自己麵前的那隻手,卻並沒握上去,隻一挑眉毛,淡淡拋出一個字,“也?”

阮眠也歪了歪腦袋,一臉疑惑地看向於冰,沒太懂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於冰好像並不在意薄硯沒跟他握手,他的手又在半空中頓了兩秒,就動作自然收了回去,還很好脾氣似的笑了一下,才不緊不慢解釋道:“沒錯,Mild是不是沒告訴過你,在他直播間,那群水友總磕我和他的cp?”

阮眠:“......”

這為什麼要告訴薄硯?

明明就是他那群水友每天玩笑瞎BB,他每次也都製止了,告訴薄硯做什麼?

如果現在說這句話的人不是大老板,阮眠一定早都開口懟他了。

可他現在隻能抿了抿唇,暗暗忍了下來。

薄硯長眸微眯了眯,他沒點頭也沒搖頭,隻是淡聲反問了一句:“所以?”

“沒什麼所以,”於冰俏皮眨了眨眼睛,又無辜一攤手,“我隻是隨口一提,你彆往心裡去,水友們也肯定都是開玩笑的,隻不過是每次看我和Mild打遊戲太默契,又總互相給對方喂人頭,才會那樣的。”

這話裡茶味實在太濃,如果溫棠在這,肯定要直接懟他,需不需要給他送個茶壺了。

可阮眠和薄硯兩個人…

阮眠是個“直”男,薄硯…

薄硯的關注點不同,他心底陡然生起一股荒唐感。

這個金毛莫不是有臆想症…?

空氣一時間都仿佛凝固住了,阮眠忍不住皺了皺眉毛。

雖然大老板說的都是實話,直播間那群水友是確實成天磕他和大老板的cp,甚至大老板從沒有一次反駁過,不但沒有反駁,還隱隱有那麼兩分放任的味道。

但阮眠一直覺得,大老板隻是不在意,不計較罷了。

然而現在,在明知薄硯是他男朋友的情況下,還特意把這種話說給薄硯聽,就確實有些奇怪了。

阮眠並不是敏感的人,相反,他大多時候都很木訥,可現在卻有種俗稱男人第七感的直覺,憑借他對大老板的印象,他不覺得,大老板會是這種...

這種刻意在他男朋友麵前,講這種話的人。

“沒往心裡去,”薄硯低冷嗓音忽然響起,把阮眠喚回了神,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卻又暗含了一種警告意味,隻不過聽起來還是輕飄飄得像炫耀,“畢竟我和阮眠,無論在什麼方麵都很默契。”

於冰:“......”

阮眠所有揣測的思緒瞬間就亂了,他耳尖紅得很不合時宜,這樣明目張膽秀恩愛的感覺,讓他羞得說不出話,可卻又忍不住偷偷點頭,表示讚同薄硯的話。

這副模樣實在乖得要命,讓人看一眼,就很想叼住咬一口。

薄硯心情好了兩分,舌尖掠過後槽牙,沒再看於冰,而是又緊了緊牽著阮眠的手,垂眸低聲道:“燒烤都快好了,我給你烤了奶油年糕,再不過去就要被韓懿吃光了。”

對這裡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在大露台上,兢兢業業替兄弟給兄弟媳婦兒烤年糕的韓懿,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並且收獲了溫棠一句輕嗔:“我都說了,不要不吹頭發就跑上來吹風了…”

這邊,聽到“奶油年糕”四個字,阮眠眼睛頓時就亮了,不過他還記得之前和於冰的約定,急忙道:“那個薄硯,我剛剛就想和你說的,我想叫上G神和我們一起去燒烤。”

薄硯:“?”

雖然不知道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阮眠現在確實相信,眼前這個金毛就是Gcier。

從阮眠嘴裡聽到熟悉的“G神”兩個字,卻不是稱呼自己的,薄硯隻覺得荒謬至極,同樣也不爽到了極點。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是真的想衝動一回,乾脆立刻就和阮眠坦白一切,把這個冒牌貨狠狠踩進泥裡的,但薄硯還是堪堪繃住了一根名為理智的弦。

現在還不是坦白一切的時候。

現在坦白了,他不能保證阮眠會不會因此跑掉,再也不跟他好。

半晌,薄硯又回頭看了於冰一眼,見於冰臉上露出勝利者一般的笑容,薄硯無聲扯了扯唇,點頭道:“行,一起吃。”

三人一同到了大露台,果然,上邊已經熱鬨一片了。

燒烤架上鋪滿了肉和菜,被油包裹了一層,發出劈啪響聲。

燒烤架邊還摞著兩箱啤酒,一箱已經被打開了。

溫棠,韓懿,張陶還有顧孟平四人,人手一罐啤酒,仿佛已經很熟悉了一般,正聊得開心。

韓懿最先發現了露台門邊多出來的三個人,他正想誇張抱怨一句“總算把你們盼來了”,可看到金毛的瞬間,韓懿張開的嘴就閉上了。

這他媽,是個什麼奇怪組合...?

韓懿覷了於冰一眼,又悄悄給薄硯遞眼色:兄弟,什麼情況?

薄硯心道他也很想知道是什麼情況,他回看了韓懿一眼,沒出聲,臉色冷得仿佛能掉冰碴。

其他三人在看到門口情形時候,自然也都是一愣。

無論是溫棠,還是張陶和顧孟平,他們都和阮眠很熟悉,自然知道他常戴的耳環,常穿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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