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金毛這身裝扮,就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
最後還是溫棠最先打破了沉默,他嗓音清清冷冷的,語氣卻很溫柔:“阮阮快來坐,給你吃奶油年糕。”
有人開了頭,氣氛終於重新流動起來,張陶又好奇打量了一眼於冰,笑嗬嗬道:“這又是哪來一個帥哥?小阮,還不快給我們介紹一下!”
阮眠正要講話,於冰就先他一步開了口,他溫和的笑容溫和的嗓音,確實很能讓人心生好感:“不用小阮介紹了,我自己來,我叫於冰,是小阮的遊戲搭檔,不請自來,很不好意思,希望沒打擾到你們。”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想法,這次於冰隻簡單說了自己是阮眠的遊戲搭檔,並沒有強調是他的大老板。
可其實“遊戲搭檔”四個字,也足夠驚得其他人跳起來了。
韓懿是在座人中唯一知道薄硯“馬甲”的一個,他一時之間嘴巴都張成了一個滑稽的“O”型,手裡啤酒罐都快被他捏扁了。
溫棠同樣詫異看過來,就連顧孟平都又多看了於冰兩眼。
隻有張陶一個人還沒把“遊戲搭檔”和阮眠的大老板對上號,還傻乎乎咂嘴道:“果然,帥哥都跟帥哥一起玩!”
於冰就像是不好意思般,抬手摸了摸自己後腦勺,接話接得十分順溜,“我沒有小阮帥,小阮又帥又酷。”
突然被誇,阮眠心裡還是有那麼兩分小開心的,不過他一抬眼,看到薄硯繃緊的下頷角輪廓,隱隱察覺到了薄硯的情緒,隻覺得他此時心情很差,便仰起頭,湊到薄硯耳邊,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但…但我覺得,還是你最帥,最酷!”
薄硯微頓一下,麵部線條終於軟化兩分。
“快過來坐下吃,”韓懿把手中扁掉的啤酒罐丟在一旁,又開了一罐新的,仰頭灌了兩口,才終於重新找回自己舌頭,“一直站門口是要當門神嗎?”
阮眠急忙拉著薄硯走了過去,於冰也跟在一旁。
燒烤的位置很隨意,他們坐的都是很矮的小圓凳,圍成了一個圈。
阮眠左手邊是溫棠,右手邊是薄硯,坐下之後才發現沒給於冰留位置。
他正要站起來給於冰再找個位置,卻見於冰動作自然,從一旁拖過來一個空著的小圓凳,之後麵不改色,直接加在了阮眠和薄硯中間,並不算寬鬆的地方。
“我坐這裡可以麼?”於冰側頭看阮眠,用很淡定的語調,講出一聽就很不靠譜的話,“我有些怕生,隻跟你熟。”
這話乍一聽沒什麼,但細品卻又覺得像在暗示一般,阮眠下意識抬頭,看了薄硯一眼。
可出乎阮眠意料,甚至出乎每個人意料的是,薄硯竟然沒有阻止於冰,他隻是冷著臉,把自己的板凳往另一旁,張陶身邊挪了挪。
阮眠抿了抿唇,還想說什麼,溫棠就遞了串奶油年糕到他手邊,小聲說:“先吃,烤很久了。”
“小阮你快嘗一嘗這年糕,”韓懿也“嘖”了一聲,語氣誇張,“這可是我們一上來,薄狗就耳提麵命,讓我給你烤的!”
阮眠又忍不住看向薄硯,卻見薄硯隻是淡淡掃了韓懿一眼,冷聲道:“吃你的。”
阮眠忽然就覺得有些心悶,手裡的奶油年糕也不是那麼好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之前和大老板講話還很正常,可自從薄硯出現之後,大老板就變得,變得和阮眠印象中的人,好像不那麼一樣了。
讓他本能般有些抵觸。
溫棠忽然湊過來,貼在他耳邊小聲問:“到底什麼情況?他真的是你那個大老板?”
阮眠咽下嘴裡一塊年糕,點了點頭,也小聲回答:“應該沒錯了。”
溫棠抬起頭,又看了眼製冷機薄硯,還有被薄硯和阮眠夾在中間的於冰,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可具體是哪裡不對,溫棠一時卻也說不出來,於是思索片刻後,他也隻是問:“那你們是怎麼麵基上的?”
阮眠放下手中竹簽,不假思索道:“他來房間找我的。”
溫棠心裡那股異樣感頓時更重了,他語氣稍微加重了兩分:“來房間找你?他怎麼知道你在哪個房間?”
這下換阮眠愣住了。
他之前一直沉浸在“竟然能有這麼巧的事情”中無法自拔,甚至忘記問了,大老板究竟是怎麼找到他的。
但現在被溫棠提出來了,阮眠又向來是直來直往的性格,他遲疑一瞬,乾脆就轉頭看向於冰,開口叫他:“對了G神,我之前都忘記問了,你是怎麼找到我房間的?”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其中某個稱呼,薄硯臉色更冷了兩分。
於冰開易拉罐的手微頓一下,他又很快笑起來,語氣自然道:“怪我,之前沒和你說清楚,我看過你的照片之後,就想等十一假期過了在學校裡找你,給你個驚喜,卻沒想到會先在這邊碰上了,之前正好看到你進了那個房間,我就這麼找過來了。”
說到這裡,於冰略微停頓一下,他視線上移掠過阮眠的頭發,又半開玩笑道:“沒辦法,你這發色辨識度太高了。”
於冰這段解釋,聽起來倒是真的合情合理。
溫棠一時間想不出怪異的地方,而阮眠的注意力也輕易被帶偏了,他也笑了笑,看著於冰一頭金發,回道:“G神這發色,辨識度沒比我的低!”
“沒錯沒錯,”張陶大口咬下一串肥牛卷,大咧咧道,“我剛就想說了,帥哥這頭金發可以的,很亮眼!不過如果隻看頭發,還真想象不到,你長得這麼…這麼…”
像是在尋找一個合適的詞,可張陶卻又一時找不出來,正卡得不行,就聽一旁顧孟平接話道:“斯文。”
“哎對了對了!”張陶一拍手,“就是斯文!”
於冰的好看,和在座其他四個帥哥都不一樣。
阮眠的好看是可愛,溫棠的好看是跨越性彆的清秀,韓懿的好看裡帶著骨頭裡的風流,至於薄硯,無需多說,薄硯無可挑剔的五官加之自身的氣場,讓他的好看,太具有衝擊性了。
可於冰給人的感覺,卻與薄硯正相反。
他的長相,和他的嗓音,講話的語調一樣,都很溫和。
因此張陶沒說錯,這頭過於跳脫的金發,與於冰確實算不得十分相襯。
可張陶說完之後,於冰喝了一口啤酒,竟然露出個有些靦腆的笑,他又側頭看向阮眠,明明是在回答張陶的話,眼睛卻是看著阮眠的,隻聽他說:“因為我是小阮的粉絲。”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
我知道這發色不襯我,但我還是染了,我為了阮眠染的。
一時之間,氣氛又靜默下來…
阮眠還沒想好這話要怎麼接,就突然聽到韓懿一聲“我操”,緊跟著是句怒罵:“薄狗你犯什麼愣!你等我去拿瓶冰水!”
阮眠頓時顧不得什麼“粉絲”了,他騰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兩步衝到了薄硯身邊,焦急道:“怎…”
可後麵兩個字沒能再出口,因為阮眠低下頭,看見薄硯不知道是剛剛碰到了什麼,原本白皙的右手手背上,多出來了一片,灼燒般的紅痕。
作者有話要說: 小薄馬甲就快要掉了!真的!
久等!這章還算粗長,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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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