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忽而空白,忽而像是煙花漫天,她覺得自己像是溺水的人幾乎就要窒息,屋子裡除了兩人如擂鼓般的心跳,還有廚房那咕嚕咕嚕的燒水聲。
她的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用儘全身力氣僅僅是推開他半寸,啞著連她自己都覺得臉紅的聲音說,“水開了。”
“彆管這些……”莊立軍眼神幽暗,盼了多少年才盼到今夜,天塌下來也彆想攔住他。
“會中毒的啊……”她輕呼道。
他有些氣餒地垂下肩膀,“論煞風景,你劉好好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她總算奪回了主動權,“吃吃”地笑了起來,連忙拉好被他弄得有些淩亂的衣服。
“你得意什麼,不過是判你個緩刑而已。”莊立軍故作凶狠地嚇唬她。
劉好好臉一紅,嘴硬道,“緩刑就緩刑,等到刀架到脖子上再害怕也不遲。”
莊立軍也被她逗樂了,“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麼皮?”
莊立軍吃了頓甜點,非但沒有飽,反而更餓了,他一臉鬱悶地繼續燒水,她則在一旁整理東西,兩人剛搬進這間屋子裡,東西都不多,也不過是幾件衣服,兩床被子而已。
“我想在陽台種點兒花,可不可以啊?”
“你還會種花?”莊立軍走到她身邊,打量著光禿禿的陽台,周圍鄰居種花的不多,種大蔥之類的蔬菜的倒是有幾家,更多的人在陽台曬衣服。
“彆小看我,我連種地都會,難道不會種花?”
莊立軍給了她一個“得了吧”的眼神,“你除了雙搶的時候,還在其他時候下過地?”
“彆小看我,信不信我能造一個繁花似錦的小陽台給你看?”劉好好不服氣地斜睨了他一眼,她一直都喜歡伺弄花草,隻不過之前條件所限,也就把這個愛好壓了下來,現在有了自己的小家,工作也不忙,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京城的氣候最適合種月季,我那天在京郊的荒地裡看到一叢月季開得很好,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去折幾枝回來吧?”
“就明天吧,正好是星期天,也沒什麼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兩個人坐在一塊兒隨意地聊著家常瑣事。
劉好好興奮地和他描述著對小家的設想,完全沒注意到他離自己越來越近,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倒在那床大紅繡花被麵上了。
她打了個激靈,有些語無倫次地想要強撐著起身,“水,水燒開了……”
“早就燒好了。”莊立軍不動神色地微笑,將她額前的一縷散發彆到腦後,帶著不容置疑的危險氣息,“不信你聽一聽。”
劉好好被他的強勢壓得六神無主,極力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聽,都聽不到燒水的聲響,屋子裡隻有兩人的心跳,一下一下如擂鼓,敲得她有些發暈。
“乖,彆怕!”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三個字。
她想,今晚莊見明家的茅台真是上好的佳釀,她不過隻喝了幾杯就熏熏欲醉,連他還說了什麼都記不清楚了;她想,八月十五的月亮果然最美最圓,她大概太過沉醉於這樣的美景,竟然無力反抗他的霸道;她想,自己對他應該是真心喜愛,愛到願意為他忍受一切痛苦,甚至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