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天不是說待會兒過來嗎?你又要出去?”
劉好好看了看表,扶額道,“我都忘了這件事,讓她先在家裡等一會兒吧,晚上學習和向上也會來吃飯,我下廚給他們賠罪。”
“晚上還是我去給秦阿姨打下手,你和他們也很久沒聚了,一起說說話吧。”莊立軍抱了抱未未,將他交給秦阿姨,“我和你一起去趙高官那裡,我正好有事情和他談,而且你這個樣子我也不放心。”
“我怎麼了?”劉好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茫然。
“臉色發青,眼圈發黑,你要不要去照照鏡子?”莊立軍皺眉看著她,自從她到了長福縣似乎壓力一下子大了起來。
她連忙起身,翻出莊立紅從m國寄回來的口紅對著鏡子塗了一圈,覺得自己總算沒有那麼憔悴了,扭頭得意地問,“怎麼樣?現在還行吧?”
“你這是治標不治本,聽秦阿姨說,你最近都睡得特彆晚。”他伸手輕輕摁了摁她的黑眼圈,“都成熊貓了,你這樣下去可不行,遲早要把身體熬壞了。”
“沒那麼誇張,”她不自在地擺擺手,“我一直都是晚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已經習慣了,最近正好壓力有點大,所以看上去精神不好。”
“還是招商的事情?”劉好好工作一向拚命,但是很多事不是她拚命就能做好的,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招商工作就是這樣的。
她這一年多來,頻頻出國,也接觸了不少外商,甚至為南省,為h市拉來了不少投資者,但是願意在長福縣投資的卻是少之又少,畢竟這是一個小縣城,交通不方便,各方麵資源都算不上頂尖,為什麼他們要舍大城市而就小縣城呢,這實在是怪不得她,所以自從她分管招商工作以來,長福縣雖然還是總完不成任務,上級領導卻一句都沒罵過她,她都為市裡、省裡做貢獻去了。
當然私下也有不少人笑話她是為人做嫁衣,那些市裡省裡的投資,怎麼都不可能算到她的工作成績上去,莊立軍知道她在這方麵的壓力一直都挺大的。
其實以她的能力,如果去外辦工作,更能發揮出她的長處,也更容易出工作成績,說不定早就更上一層樓了,但他很清楚劉好好這個人,她就是喜歡東奔西跑,做些看得見的實事,不喜歡在辦公室舞文弄墨,否則當初大學畢業的時候,她早就選擇進國家部委工作了。
“不完全是,前段時間有一艘偷渡船沉了,船上有兩百五十八個人,全部遇難,有一百零二個是長福縣的,心裡挺不好受。”劉好好揉了揉眉心,她那天在清口村親眼所見喪親家庭的種種慘狀,後來回到縣城了解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心裡更沉重了,閉上眼似乎都能看到那些人葬身魚腹時的驚懼和絕望,連著做了幾晚上的噩夢。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莊立軍點點頭,“這種小船偷渡出國非常危險,之前邊防截了一艘船回來,正好我也在場看到了,船艙裡真是人間煉獄,活人和死人擠在一起,船艙裡到處都是屍臭味,蛇頭定期下去船艙巡查,發現死人就直接扔到海裡,有的病重還沒斷氣的,也直接扔下去,真是人命如草芥。”
劉好好不適地揉了揉眉心,“我過去和天天、向上他們說起南省人下南洋的故事,總是說我們的骨子裡有著冒險精神,事實上哪有這麼浪漫,如果不是窮到了極點,誰願意受這樣的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