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對她的觀感很矛盾,可以用又愛又恨來形容,這取決於卯川愛綺發不發瘋——是的,她那可怕的執念與想法在貝爾摩德看起來,已經不算是正常了——可是能在組織紮根的人,根本就沒有廣義上的正常人。
不發瘋時,卯川愛綺平時的性格根本就不像在黑暗中生存的人,看似純良又真誠,對她和對琴酒毫無保留的信任與熱情,隻能在做任務的時候看到她對那些事情的專業,以及被染黑的靈魂。
同樣,她學習東西的天賦也讓人禁不住感歎。哪怕是貝爾摩德,也起了愛才的心思,有時愛綺叫她兩聲老師,她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受用。
再說,根本沒有人能拒絕她做的慕斯蛋糕提拉米蘇手磨咖啡馬卡龍舒芙蕾好嗎!
而且她自帶的那股氛圍,像是被春日的陽光溫和灑在身上那樣舒適,令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然而發瘋時……
老實說,貝爾摩德還有點怵她這個狀態,一個是眼裡的狂熱會給人帶來很大的壓迫感,特彆自己也是被她盯上的對象,真是不知道琴酒是怎麼無視過去的;另一個,也許是連她自己都不想承認,這奇怪的孩子對執念大膽又坦誠的樣子,可比貝爾摩德有勇氣多了。
家,同樣也是一種救贖吧。
貝爾摩德分的很清楚,卯川愛綺的救贖是於她自己而言的想,為了換取救贖,她把主動把自己融入黑暗裡。
這並不是貝爾摩德想要的。
可自己是不敢再在這黑色的泥沼中掙紮了,隻會越陷越深的。
除非,有那麼一顆銀色子彈能衝破驅走黑暗的話——
愛綺:“貝爾摩德,你在發呆麼?難道我的問題這麼難回答?”
為掩飾自己的走神,貝爾摩德換了一個姿勢,“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哦。”
“我說,我們什麼時候聚一下怎麼樣?和琴酒、伏特加。”
“看在你這麼努力輔助我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賞臉陪你一次,”將金發撩到耳後,這孩子又拿那種仿佛幼犬般濕漉漉的眼神盯著她了,又因為有燈的反射顯得特彆有神,貝爾摩德就是拒絕不了這一點,“不過,很快就有機會了。”
“機會?”
“是啊,最近組織裡來的新人可是特彆賣力呢,相信不久後就可以拿到酒名了吧?愛綺你就是要堅持那種幼稚的原則,才到現在都沒有酒名的,真可惜。”她的尾音有些拖長和放輕,就像是真的在為愛綺惋惜。
對攻略沒有幫助的東西都是不重要,愛綺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她一點羨慕的心思都沒有,隻是在跟著感歎:“完全沒碰過麵呢,也不知道是怎樣的人。至於酒名,在我看來還沒有在琴酒先生身邊多呆一會來的重要。”
“琴酒的威力就這麼強大嗎?”
“嗯,是安定感呢,”愛綺把翻模放好,開始收拾桌麵雜亂的工具,“如果貝爾摩德願意的話,你也有這樣的威力哦。”
“……哼,放棄你那無孔不入的說服吧。”
貝爾摩德輕描淡寫地擋回去,繼續道:“順利的話,至少有四個人可以獲得新酒名,這還是組織第一次有這麼多人上位,恐怕組織會一場聚會,大家互相認識認識,以後肯定免不了一起做任務的——你還記得的吧,為什麼來到我身邊。”
愛綺一個警醒,她當然記得,“這世間上有讓我能忘記的東西都難有……富有積極性的四個人麼,我到時候會緊緊盯著他們的,如果有臥底的嫌疑,我會緊密觀察的。”
燈的開關在門口,她先一步走過去把燈關上,兩個人短暫陷入黑暗之中,不過幾秒後愛綺就走到客廳把燈打開了,貝爾摩德還沒反應過來。
“要吃夜宵嗎?是種花家的湯圓。”愛綺問。
“……好啊。”
貝爾摩德的情感之心,綠色的著色率達到了50%。
有時候本人往往不想承認的,那就是事實,愛綺對此深信不疑。
——
思路之順滑,新馬甲“柏莎”的易容道具和相關身份證明很快製作完成。
如果說愛綺的小白花模板是清水中帶有一點蜂蜜的甜味,那麼柏莎的五官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沉浸在了楓糖蜜罐之中,在此基礎上化妝繼續發揮甜美風格的優勢,從淡顏轉化同類型的濃顏,到是人人見了都要“哦呼”的程度,可以說是洋娃娃芭比一般的精致容貌。
算上所有馬甲,愛綺目前所擁有的相貌一共就有四個,加上自己審美傾向和各種需求,這四個都可以說是一個係列也不為過。
一定要以給人的第一印象來排列風格的話:
【柏莎——小白花——厄休拉——現實麵貌】
這樣的排列。
□□的成分也摻雜不等,厄休拉是三分小白花加上七分現實麵貌,那麼柏莎就是把小白花模板可愛元氣的地方翻了十倍吧。
她當時晚會化的是濃妝,所以□□用淡妝中和下來就是晚會的進化版,就算2號發現柏莎與記憶中的感覺不太一樣,也能用兩年不見的時間為外貌上的變化帶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