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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綺第一個反應是——
還真的喪偶了?
還有點小驚喜是怎麼回事?
可櫻吹的表情很奇怪,不像是那中家主去世的悲痛,而是帶著一中緊迫感,這是在她臉上從未出現過的神情,讓人不安。
初聞噩耗,當場愣住倒是很正常,所以愛綺懵在原地的演技還是很符合邏輯的。
她在等櫻吹後麵要說什麼。
橘月卻是已經炸了鍋:“這不可能?!這中事怎麼能亂講的?家主他——”
“橘月,你給夫人換上方便行動的衣服,再打包一些厚實的,”櫻吹命令著,再捉住愛綺的手腕,好叫她回過神來,“現在什麼都不要想,逃命要緊。”
“逃、逃命?”
櫻吹看了一眼天色,決定先跟她們說明白。
原來,當初分家出來的並非隻有加茂澈這一支,一共大大小小有好幾脈的分家跟著出來自立門戶,因為加茂澈勢力最強,又頗有才乾,才當選為家主。
現在他一死,給了原本就蠢蠢欲動的其他族人上位的機會。
這其中最為虎視眈眈這個位置的,便是加茂澈的堂弟,為人狠辣,被加茂澈警告後雖然有所收斂,但一直記仇,就懷恨在心。
至於羂索,哦,不好意思,誰會在意這麼個小屁孩?連他爹都當他不存在。
“按理說,這一片主宅裡都是家主的人,但是形勢有變,恐怕已經很多人另擇良棲,都在等待開始爭端的時機,”櫻吹是忠誠於加茂澈的一派,“但他們的首要目標肯定是先解決我們這些‘殘黨’,很明顯,首當其衝就是你,夫人。”
愛綺想想也是,就算加茂澈還在的時候,看不慣她的人也大有人在,如今陷入混亂,她肯定是第一個被拋出來的棄子。
櫻吹這時候還能有時間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完全是打了個時間差的緣故。
因為那位六眼的特殊傳訊方法,她才能比其他人先一步知道。
但,這並不代表著彆人沒有其他的情報渠道,所以還是趁著大部分人都還蒙在鼓裡的時候——
跑為上策!
愛綺聽完感動得淚目。
櫻吹,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好人!
不過一秒開啟逃難模式屬實是沒有想到,她還在消化整個經過的時候,橘月就已經跑來跑去收拾跑路的東西了——不愧是專門分配到愛綺身邊的侍女,可愛的外表下竟還有這麼專業的素質。
愛綺跟著一起忙上忙下,係統也儘量不惹麻煩,但她始終覺得自己隱隱約約有忘記什麼。
櫻吹就在她們身邊守著,直到一隻鳥類式神飛過來,停在她肩頭嘰嘰喳喳一番。
她神情一凜,說加茂澈的表弟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正在往主宅趕來。
主宅象征著權利和地位,不管住在裡麵的人怎麼變,隻要掌握了這裡,那就叫“宗家”。
“結界師的立場最為搖擺不定,但目前來說還是安全的,”櫻吹給她們畫了一條路線,“這是他答應我預先留出來的漏洞,你們順著這個方向跑,會有一座小山,山上有一些曾經住過人的痕跡,你們可以在那裡休息一會,再翻過這座山,就有一個村落。”
“櫻吹,”愛綺被橘月拉著跑,她回頭去看這個黑發的女人,“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夫人,我一直都是加茂家的人。”
櫻吹說著,安慰道:“沒關係,我會讓這隻式神一直跟在你們身後,不要害怕。”
……
主宅這一片很大,還有不同大小的院落,彎彎扭扭的路很多。
跑著跑著,愛綺都不認識眼前又是在哪個地方,橘月卻十分熟練地帶著她竄東竄西。
狐之助的皮膚可比上個世界的黑貓重得多,她抱了一會兒手臂就酸的不行,已經讓係統下地自己跑,自力更生。
不對啊,總感覺有事情沒做完。
是哪兒不對勁呢?
說來也是,櫻吹畫的路線都是平時人少的路段,羂索原本居住的院子也飽含在其中。
等路過她那晚燒焦的一小片土地,精神一震!
想起來了!
沒把羂索給捎上啊!
她要是跑了,以後進來可就難了,攻略怎麼辦?
再說,雖然是後天母子,可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感情也有了,怎能不同甘共苦呢?
愛綺一個腳刹,扯住了橘月。
“不行,橘月,”她很焦急擔心的樣子,“我還是放不下羂索,原本他就夠難了,現在澈君一死、我也走了,更被苛待了怎麼辦!”
橘月回想了一下:“可是一開始少爺就不知道去哪裡了呀!”
她欲言又止,覺得可能把羂索少爺一起帶出去的話,可能也過得不太好。
夫人就是太善良了,唉。
沒錯,羂索雖然搬來一起住了,可有時候還是會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愛綺也有意忽略這一點。
不過,她估摸著是又回到原來的住處搞些不為人知的壞事,畢竟沒有人能放棄天然被無視的秘密基地。
一看像素豬場查詢具體位置,果然在那裡!
愛綺衝了進去,抱緊正在洗手的羂索:“你父親死了,不過你彆怕!母親帶你出去,我們三個人在外麵安定地生活!”
羂索:“??”
一句話裡信息量過大,導致他全程沒反應過來。
他被愛綺抱著跑到外麵,才堪堪回過神,覺得這個邏輯不對啊。
逃跑是因為爭家主吧,他無所謂,反正對那個爹也沒什麼感情,愛綺跑就算了,怎麼就快進到他也要一起了呢?
偏偏愛綺的胳膊特彆有力,羂索想到那個火焰,默默地沒有掙紮。
也行,接近她的話,說不定能接觸到她的族人,然後就可以獲得火焰,也是不虧的買賣。
藏住自己肮臟的心思,羂索問:“我更像是個累贅吧,母親為什麼要帶我一起?”
“確實,你挺累贅的,”愛綺氣喘籲籲,“不過我想清楚了,如果澈君死了,我也走了,你一個人還是個小孩,後麵亂起來該怎麼辦?”
“我從一開始就是孤身一人,遇見澈君,遇見橘月,還有櫻吹,”可能迎麵相向的風太冷了,她鼻頭發紅,眼睛一閉居然流出幾滴眼淚,在彆人看起來就像是為他人的分離和永彆而悲傷,“到頭來,還是隻能一個人和橘月走——於是我想起你了,你也是孤獨的,我不能把你放下。”
沒想到愛綺的發言這麼真摯,羂索短暫地閉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