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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進來的時候,還以為隻有裡麵隻有五條悟一個人。
看到還有個手被反過來銬住的少年,還驚了一下。
這裡是咒術高專的禁閉室。
——卻不是用來關人的,而是暫時防止一些不穩定的咒具咒物、或是限製某人行動的場所。禁閉室四麵無窗,上下左右都貼滿了符咒,有著“封印”“鎮定”的作用,也沒有燈光,隻有錯列有致擺放的蠟燭,昏黃的光暈撐起視野,有種說不清的神聖靜謐感。
但能克製的高度始終有上限,就比如完全阻礙不了五條悟,夏油傑進來時也隻是感覺肩膀稍微沉重了些。
右邊的牆體上散發著不可忽視的氣息,夏油傑一看,是兩麵宿儺的手指,被五條悟釘在牆裡。
“怎麼突然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想讓我來幫忙麼,”他還沒真正意識到五條悟找他是為了什麼,隻是單純以為是棘手宿儺的容器這碼事,“虎杖悠仁?他就是最近那些老頭子鬨翻天的容器吧……你不想他死?”
五條悟卻說:“哦,這件事已經暫時有解決方法了——立馬死刑和緩刑,是不是悠仁?”
“……我還沒有答應呢,”虎杖悠仁嘟囔,“還有,這個老師又是誰啊?”
他摸不準夏油傑是誰,管他的,見人喊老師總沒錯。
這個稱呼戳中五條悟的笑點,“你叫他夏油老師就好了。”
夏油傑扯了凳子坐過來,有些無奈道:“我隻是個自由咒術師而已。既然沒我幫忙的地方,我著實來這兒有什麼用,總不會是你想我了吧。難道還要找個見證者嗎?”
虎杖悠仁隻覺得自己的存在好像有點兒多餘,不應該在這裡,而是在車底……或者其他什麼地方。
“想,想死了,昨晚真是為了你夜不能寐啊,”五條悟說,夏油傑頓時起了雞皮疙瘩,“悠仁的存在當然很重要,他的作用可大了。”
夏油傑下意識皺眉,直覺其中有蹊蹺。
五條悟的話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但他聽出來有質問的意思。他左思右想自己最近的行動,一直都在忙活大阪那邊的任務,好像也沒什麼礙到悟的地方,一時間他也被五條悟的態度搞得有點不爽。
還是說……
冥冥之中有了答案,但夏油傑還是潛意識想避開。
可他越是想繞道,五條悟就越是要步步緊逼,讓他無處可逃。
他的語氣就像是問今晚吃飯嗎一樣平靜:“傑,那個和愛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怎麼回事?”
夏油傑:“……”
鬼知道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心虛,而是“一號究竟又乾了什麼好事”。
他覺得有這種思想,是否是稍微有點不正常了,還是說因為菜菜子美美子的緣故,總是忍不住把一號看做是還需要照顧的孩子?
可這樣欲言又止的表情,在五條悟眼裡就變得耐人尋味,很明顯就是被拆穿後的不敢麵對!
他一想就更氣了,原來摯友早就知曉其中的貓膩缺不告訴他,要是放在十年前的時候,他肯定就先一拳打上來再說。
可現在身份變了,考慮的範圍更多,便不再適合衝動……
五條悟自覺自己的脾氣好了很多——雖然,好像很多人並不這麼想,甚至還覺得他變本加厲了。
“嗬嗬,”五條悟冷笑,“我昨晚抓到一個渾身盔甲黑漆漆的女人,假麵之下的臉竟然和愛綺一模一樣,你說巧不巧?妙不妙?你自己說。”
“……巧,也妙。”
夏油傑歎氣,看來一號真的不聽勸,又一次險些滑鐵盧。
事到如今沒什麼好說的,還是直接跟悟坦白吧。
他說:“是,我的確知道。你碰見的那個人叫‘一號’,你放心吧,我在十年前就認識她了,也摸清楚她的性格,她沒有要害愛綺的意思……”
“這麼早就?!”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五條悟立馬後悔自己剛才的想法。
可惡,摯友是這麼當的嗎?竟然還瞞了他十年,無語了,先吃他一拳再說!
“……”
虎杖悠仁癡呆,怎麼就打起來了呢?
而且他們打架也沒有用很炫酷的咒術什麼的,真的就是肉搏,符咒都掃了一地,繞著虎杖悠仁過招,就顯得被銬在原地的他看起來很傻逼。
要不要說點什麼。
比如“你們不要再打了啦,要打去練舞室打”……誒,為什麼要說去練舞室?下意識就……
虎杖悠仁麻木地發散思維,總算是看他們停了下來。
兩人都深諳打人不打臉的規則,不管身上多痛,臉上還是風風光光。
咳嗽兩聲,整理衣服,然後就像對暗號似的說話。
“解氣了沒,能好好說話了吧。”
“行,你說。”
然後他們完全無視的虎杖悠仁的存在,聊起了在這個少年聽起來很恐怖的內容。
雖然仔細的聽不太明白,但是大致也能清楚是什麼關於咒術界重大黑幕之類的……虎杖悠仁恨不得耳朵自己閉上,他才不想聽這些!
電影裡這樣的角色總是死得很快。
五條悟呢,雖然相信夏油傑說的每一個字,但越聽就越是氣得想笑,竟然被他瞞在鼓裡那麼多年,特彆還涉及愛綺,要是中間出一點差錯,都很難說能不能兜得住。
夏油傑:“總之,你信我一次,一號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他們都是被羂索給洗腦了,也是受害者。”
五條悟想起那幾個頂著鬼角的付喪神心裡就來氣。
蠢,真蠢!
說到底為什麼這一次他這麼墨跡,不就是害怕愛綺傷心麼?
可他們都知道要找到個兩難的辦法實在是太難了,不除之後快,那剩下的結果就是愛綺遲早會知道真相。
又生害怕羂索做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手腳,簡直是連動都不敢動。
“所以你問悠仁有什麼用,作用不就在這嗎?”五條悟頭疼地揉揉太陽穴,突如其來的點名把後者嚇得虎軀一震,“悠仁,你把兩麵宿儺喊出來,我們問個事兒。”
可不是嗎,要知道記載有寫當時兩麵宿儺被討伐時羂索也在,現在他們一個二個跟啞巴似的全都無可奉告,那就隻能找當初的狐朋狗友分析分析了。
幸運的話,如果兩麵宿儺是個混邪樂子人,應該很好問出來。
虎杖悠仁倒是無所謂啦。
他感覺臉上有點癢,手又不能撓,下意識偏了偏頭。
這下讓五條悟和夏油傑清楚看到他側邊臉頰上出現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