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阮南風(14)(1 / 2)

阮南風的胳膊僵了僵,轉回身來看著阮綠棠。

窗外是高懸的月亮,門隙中是走廊的燈光,兩相輝映,病房內並不算黑暗。但阮南風還是覺得,自己看不清阮綠棠臉上的表情。

阮南風的手往後縮了縮,非但沒掙脫開阮綠棠的禁錮,反倒使她的手指從手腕上滑下來,捉住了自己的手掌。

“乾什麼呀?”阮南風微微晃了晃手掌,不過隻是為了顯出自己抗拒的態度,隨後又乖乖垂在身側,任憑阮綠棠揉捏著自己的手指,“你沒有睡著?”

阮綠棠看出她的矛盾心理,也知道阮南風現在無法平心靜氣地和自己推心置腹。

畢竟,她剛強吻了自己的姐姐,又害得對方受傷住院,現下又突然發覺了二人之間其實並不存在血緣關係。

半天的時間內,阮南風已經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亟需時間自行消化。

阮綠棠決定不急著向阮南風攤牌,但她也不能讓這個博取阮南風憐愛的好機會悄悄溜走。

她想了想,先問了句:“宋易呢?”

聽到宋易的名字,阮南風有些不高興,麵無表情地回了句:“我怎麼知道?”或許是覺得自己的態度不好,她又補充了一句,“他暈倒了,被救護車一起拉到醫院了,不知道在哪個病房。”

“暈倒了?”阮綠棠有點訝異地問道,“他也被林傑捅了?”

“……沒有,”阮南風臉色不虞,“我沒注意,他朝你的傷口看了兩眼,突然就暈了過去。”

看了兩眼傷口,就突然暈倒了?

阮綠棠想了兩秒,恍然大悟,宋易怕不是暈血吧!

看著阮綠棠心不在焉的樣子,阮南風有些生氣,她絞著手指,悶聲問道:“你怎麼那麼關心他?”

阮綠棠回過神來,看到阮南風生著悶氣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把話題重新拉了回去。

她放軟了聲音,難得一見地軟聲撒嬌:“我傷口有點疼,睡不著。”

阮南風哼了一聲:“誰讓你一直挑釁林傑,他就是個變態,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俯身朝著阮綠棠傷口處看了看,病號服下隻露出一角雪白的紗布,讓她回想起不久前阮綠棠渾身是血的樣子。

阮南風咬了咬唇,輕

聲問道:“很疼嗎?”

阮綠棠點了點頭,拖長了尾音:“很疼。”

“那怎麼辦?”阮南風喃喃自語了幾句,突然把胳膊遞到了阮綠棠麵前,“實在疼到受不了的話,你……你咬著我好了。”

“啊,”阮綠棠有點想笑,“那不就是兩個人一起疼了?”

“疼的時候咬著東西發泄一下,就不會感覺那麼疼了。”阮南風還抬著胳膊,低眉垂眼地解釋道,就是不去看阮綠棠。

阮綠棠挑眼看著她,揶揄道:“怎麼對我這麼好啊,你犧牲太大了。”

“誰、誰對你好了!”阮南風固執地把胳膊懟到阮綠棠麵前,嘴上卻不服軟,“我是怕你疼到受不了,喊得太大聲,把彆的病人吵醒怎麼辦?”

阮綠棠借著月光看了她一會兒,隨即點頭:“好吧。”

她輕微地抬了抬頭,嘴巴與阮南風的胳膊隻有一線之遙,溫熱的鼻息儘數撲打在她的皮膚上,激起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阮綠棠還沒張口,阮南風就已經皺起了臉。

她的五官緊緊擠在一處,圓亮的大眼睛也眯成了一條□□,咬著嘴唇急促地喘了口氣,很是害怕的模樣。

阮綠棠一邊饒有趣味地欣賞著阮南風的神情,一邊慢慢地張開嘴衝著她的胳膊咬了上去。

她用牙齒研磨幾下阮南風手臂上的肉,然後輕輕地咬了一口,阮南風身體猛地抖了一下,阮綠棠立刻用舌尖抵著軟肉,快速地往後退了回去。

阮綠棠輕笑出聲:“小傻子,傷口其實沒有那麼疼。”

她從床頭櫃抽出一張紙,把自己留下的口水擦了擦。

阮南風的臉倏然紅了一片,她不自在地彆過頭,惱羞成怒地低喊道:“你騙我?討厭,我要回家了!”

“太晚了,夜裡很危險的。”阮綠棠枕在枕頭上,溫馨提示道。

阮南風捏了捏衣角,快步往門口走去:“我打車回去。”

阮綠棠的視線跟著她移動,好整以暇地說:“最近的幾起案件都發生在出租車上,南風,你是不是沒有看新聞?”

阮南風成功被她的話嚇到,右手還在門把手上搭著,進退兩難。

阮綠棠又拉長了音,促狹地笑著說:“你一定要回去的話,那,路上小心。”

阮南風

癟著嘴瞪了她一會兒,驀地鬆開門把手,蹬蹬蹬又走了回來。

“你說的那些我才不怕呢,”阮南風站回到阮綠棠的病床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過看你那麼害怕的樣子,我就陪你一晚好了。”

阮綠棠很給麵子地回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