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做這表情之前,厲歲寒隻是沒說話,一見陶灼做了這麼個表情,他瞬間情不自禁,咖啡杯子送到嘴邊了都沒喝下去,看著陶灼就笑了起來。
陶灼自己也知道挺傻的,他感覺自己跟厲歲寒之間似乎有什麼bug——隻針對他,在厲歲寒跟前兒,他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出個糗。
但是看見厲歲寒笑,陶灼就放下了心。
他就怕說出這事兒厲歲寒會生氣,不氣多少也會尷尬,萬一冷場了,他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陶灼借著這個氛圍解釋,“那天下雨,我看你沒帶傘,想追下去給你送把傘,正好就……看見了。”
“有點兒印象。”厲歲寒想了想,“他也是看下雨了,正好在附近,就過去等我一塊兒回學校。”
“啊。”陶灼答應一聲,點點頭。
沒想到厲歲寒這麼坦然,反倒讓他有點兒不自在了。
“後來我去上課的時候,你怎麼沒跟我說?”厲歲寒還反過來問他。
“我怎麼說啊?”陶灼抓抓耳朵,“‘厲害老師,我看見你跟男的親嘴兒了,你可真厲害’,萬一你再惱羞成怒揍我一頓,我跟誰說理去。”
厲歲寒又笑了,重新又打量一眼陶灼,說:“你一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陶灼想的可太多了,從初二到馬上大二,他都好奇快小六年了。
“那時候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吧?”陶灼問。
“當然。”厲歲寒的表情有些無奈,“我看起來像是跟誰都能下嘴的人麼?”
然而這個問題隻是拋磚引玉,陶灼跟著就又問:“你們是怎麼……”
怎麼認識的、怎麼知道互相是同類、怎麼發展出感情、怎麼確定的關係……陶灼想問的問題有一連串,想了想,他還是凝練成一個折中的問題:“你們倆誰追的誰?”
“我吧。”厲歲寒似乎陷入了回憶,他人跟隨隊伍往前走,目光則定在某個散漫的點上,很輕的扯了下嘴角,“我追的他。”
陶灼在心裡“哇”一聲,覺得厲歲寒這個樣子有股說不出的溫柔。
他每天跟安逸呆在一塊兒,看安逸與聞野的相處就像兩個大小孩兒,鬨鬨騰騰活活潑潑的,第一次比較直觀的感受到,原來兩個男的之間也能有這樣柔情蜜意的感覺。
黏糊糊的。
陶灼攥著紙杯的手指摩挲了兩下,心口升騰起奇妙的悸動,難掩好奇地接著問:“那你們當時在一起多久了?”
這次厲歲寒沒再直接回答他,他們的影廳到了,周圍的人群在長廊裡各自散開,他似笑非笑地瞟著陶灼,說:“問那麼多乾嘛,小直男。”
陶灼臉一紅。
這基佬怎麼回事?怎麼還帶看不起直男的?
走在前麵的另外兩個基佬回頭吆喝他倆:“你倆在後麵十八裡送呢?二十米的道兒走一年了!”
陶灼隻好先收攏起自己的八卦心,以一己直男加入三個基佬的行列,進場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