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畫的啊?”陶灼笑著說。
“上個月, ”厲歲寒又放了張三視圖給他看,“本來是另一個形象,畫麵不多,但是人設出彩。跟主美研究的時候都覺得可以再優化, 就多做了一個形態。”
“你可真不嫌麻煩。”陶灼在屏幕上點了點, 傻樂半天, 又埋頭拽厲歲寒的褲腰,“再不給我褲子扒你的了啊!”
陶灼帶了一箱子衣服來,去洗澡時還是隨手亂拽厲歲寒的衣服。
厲歲寒把該拿的都給他拿好, 換了衣服準備去超市。
他這段時間恢複獨居生活, 每天隨便弄點兒就吃了, 冰箱裡沒什麼菜,也沒有零食。
陶灼喜歡吃著雞零狗碎的東西看電視玩手機,今天過來沒有提前說,不然他從工作室下班直接就能帶點兒回來。
他敲敲浴室的門,問陶灼晚上想吃什麼。
陶灼沒聽清,直接探了顆濕漉漉的腦袋出來,抹抹臉上的水,把頭發往後一捋,問:“啊?”
厲歲寒倚在門框上, 怎麼看他怎麼喜歡。
他捏起陶灼的下巴頜, 在他嘴上親一下, 重複道:“想吃什麼。”
“都行, 你做什麼都一個味兒。”陶灼追著又親一口,“還是你要去買?”
“去超市。”厲歲寒看了眼時間, “快說, 馬上關門了。”
“我跟你一塊兒去, ”陶灼立馬把門拍上,“等我三分鐘!”
今年雨多,初夏的晚上的風很涼爽,陶灼穿著厲歲寒的衣服,戴著跟厲歲寒同款的口罩,借著朦朧夜色的掩映,牽著厲歲寒的手。
路上沒有人的時候他就晃一晃,有人經過,就低調地挨緊厲歲寒,肩膀擠著肩膀,把手掩在兩人身體之間。
“真好。”陶灼突然說。
厲歲寒用目光詢問他。
“談戀愛真好。”陶灼笑笑。
厲歲寒的臉被口罩擋著,眼睛彎起淡淡的弧度,在陶灼掌心撓了撓。
他們到超市時,距離清場關門還剩半個多鐘頭,厲歲寒去果蔬區,讓陶灼自己去拿想吃的東西。
陶灼溜溜達達,拎了一提螺螄粉。
“咱們煮這個吧。”他捧著包裝袋看食用介紹。
厲歲寒眉毛一抬,說:“你自己鎖在廚房裡煮,開油煙機。”
“彆啊,我就想吃你煮的,”陶灼知道厲歲寒不喜歡味道稀奇古怪的東西,腦門兒頂著他的肩頭跟他耍賴,“厲爸爸!”
“沒點兒正形。”厲歲寒偏過頭,用下巴抵開他的腦袋,拿了盒水蜜桃,“你再喊大點兒聲。”
陶灼指指油桃:“我吃沒毛的。”
厲歲寒把水蜜桃換成油桃,兩人一轉身,身後兩個年輕女生腦袋擠著腦袋在自拍,嘰嘰咕咕的,滿臉謹慎的快樂。
“鏡頭都歪過來啦。”陶灼說,還抬抬手比了個“耶”。
那兩個女生立刻一捂臉笑著跑了,厲歲寒好笑地瞥她們一眼,拉過陶灼去下一排。
“這要是我媽多好。”陶灼感慨道。
“你一天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厲歲寒真是被他逗笑了。
“你啊。”陶灼一臉“明知故問”的表情,親昵地碰碰厲歲寒的胳膊,“一天就愛引我說點兒好聽的。”
快到家樓下時,厲歲寒突然說:“陶灼,背你吧。”
“背我?”陶灼奇怪地看他,“為什麼?”
“不為什麼,想背你了,有問題?”厲歲寒說。
陶灼笑著把他手裡的東西接過去,連連搖頭:“沒問題沒問題,我來了。”
沒喝多也沒暈倒,一個男的背著另一個往家裡走,多少有點兒奇怪。
身邊散步路過的中年夫婦看了他們兩眼,說說笑笑地快步離開。
陶灼倒是覺得自己越來越坦然了,幾年前厲歲寒這麼背著他從診所回家,他還非要繞著人少的地方走,現在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有所謂。
他蕩蕩腿,在厲歲寒耳朵邊飛快地親了一下,有種時光折疊的溫柔感覺。
厲歲寒這次也沒有借著癢的名義避開,他在陶灼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又喊了他一聲:“陶灼。”
“嗯?”陶灼答應著。
“沒什麼,”厲歲寒說,“喊你一聲。”
陶灼“嘿嘿”著抱緊他的脖子:“我懂你的意思,我也覺得很愛你。”
厲歲寒從口罩裡笑了聲,他回過頭,陶灼了然地把臉湊過去,兩人隔著口罩親了親。
厲歲寒嘴上要把陶灼鎖在廚房自己煮螺螄粉,回到家還是得親自下廚。
他被酸筍的味道熏得直皺眉頭,陶灼在一旁享受得不得了,鼻子一抽一抽地深呼吸。
“我饞這口饞半年了。”他舉著包裝袋指揮厲歲寒,“還有菜包,也要一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