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歲寒簡直要把他跟鍋一塊兒扔出去。
客廳的ad在這時候響了,陶灼去拿給厲歲寒,厲歲寒看了一眼,說:“厲貝甜的視頻,你接吧。”
“合適麼?”陶灼隨口客套一下,他也想貝甜了,直接點了通話。
貝甜的半張臉跳在屏幕上,陶灼被她兩顆大眼珠唬得往後稍了稍,笑著說:“什麼角度啊,你在啃攝像頭麼?”
看清對麵的人,貝甜愣愣,接著就眉毛一揚,很驚喜地“哦?”一聲。
“還是那個樣兒。”陶灼學她的語氣。
“你在這裡,為什麼?”貝甜說話的節奏有點兒硬,在國內好不容易練起來的中國話,回新西蘭待半年又快丟完了。
“我來找你小舅玩兒。”陶灼拍厲歲寒給她看,又給她拍拍鍋裡翻滾的螺螄粉。
“是什麼?”貝甜立馬問。
“螺螄粉。”陶灼說。
“螺……吾喔……”貝甜的舌頭拗了半天,最後嚴肅地點點頭,“粉。”
陶灼哈哈笑。
正逗貝甜說話,那邊有女人的聲音飛快地問了句什麼,貝甜扭頭回話,她戳戳屏幕,陶灼這邊畫麵一花,貝甜拿著ad跑了起來。
一隻女人的手把ad接過去,陶灼心裡頓時警鈴大作,朝厲歲寒用口型問:“你姐?!”
厲歲寒正在停火,掃了眼屏幕,那邊厲姐的臉已經出現在鏡頭裡,看見陶灼,笑著“喲”了聲,說:“家裡來人了?”
陶灼隻好乖乖打招呼,喊了聲“姐”。
“你就是陶灼吧?”厲姐親切又大方,直接開口問。
看來已經跟家裡人介紹過了啊。
陶灼在心裡偷著美,邊回答邊把鏡頭轉過來,把厲歲寒和他一起拍進去。
厲姐也沒多問他彆的什麼,就像對待自己弟弟的普通好友,非常自然。
見厲歲寒在煮螺螄粉,她還對陶灼感慨自己也喜歡這個,好久沒吃了,下回見麵一塊兒煮。
“厲歲寒最受不了這個,現在竟然都能在家親手做了。”她衝陶灼使了個眼神兒。
陶灼靦腆地笑笑,厲歲寒把粉盛出來,示意他端走,自己接過了ad。他就跟厲姐打聲招呼,又跟貝甜拜拜,端著粉溜去客廳。
厲歲寒掛視頻前,他還聽見他在教貝甜什麼是“舅媽”。
“你跟你姐說過我了?”厲歲寒過來在餐桌對麵坐下,陶灼抬頭問他。
厲歲寒拽了張紙,陶灼接過來擦擦嘴。
“怎麼樣,”他又問,“大姐對我還滿意麼?”
“不滿意,現在還能換人麼?”厲歲寒說。
“不行,有點兒晚了,下回記得提前申請。”陶灼一本正經地搖搖頭。
厲歲寒笑了,去給自己做了份煲仔飯吃。
今天的鍋是陶灼刷的,厲歲寒洗完澡出來抱著他嗅了嗅頭發,嫌棄地鬆開手就走。
“又不是吃火鍋,哪能那麼持久!”陶灼撲到他背上,讓厲歲寒找個電影陪他看。
“你確實不太久。”厲歲寒支著一條腿靠坐進沙發裡,把陶灼摁在懷裡摟著。
“胡扯,”陶灼立馬為自己正名,“後邊兒頂著前邊兒揉著,誰能久,你能久啊?”
兩人說了會兒悄悄話,陶灼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電影,突然又問厲歲寒:“如果讓你見我爸媽,你怕不怕?”
“還琢磨呢?”厲歲寒撥撥他的頭發,“順其自然就行,彆心急。”
陶灼歎了口氣,解開厲歲寒睡衣的扣子,在他胸肌上摸來摸去。
跟厲歲寒生活在一起,時間總會過得很快。
陶灼每天什麼都不用管,睡到自然醒,廚房裡有厲歲寒出門前準備好的早飯。
白天他在家做自己的事,給畫室的小孩子們上網課:或者跟厲歲寒去工作室玩兒,晚上跟他一塊兒回家,順路去商場買東西。
晚上他們看電影,看紀錄片,看厲歲寒畫畫,睡覺前換著花樣膩膩歪歪。
有時候兩人也各忙各的,一個在書房一個在客廳,互不打擾。
厲歲寒休息時出來給陶灼拌個水果沙拉,陶灼跟齊涯組隊打遊戲,偶爾喊厲歲寒一聲,厲歲寒總會答應他,不過陶灼基本都沒什麼事兒,隻是想喊喊。
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明確對方就在身邊,這種感覺很好。
就這麼過個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從青春過到老,陶灼都覺得很好。
隻有一件事,讓他感到有些微妙。
不對,是過於微妙了。
——已經“離家出走”兩星期了,老媽一次都沒找過他。,,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