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起來:“抱歉抱歉,最近事兒太多腦子不夠轉了。對不住兄弟——”
他伸手幾欲拉住周確嶼的胳膊,習慣性地想和對方一起碰杯做個圓場。結果他連袖子口都沒抓到,就被突然橫空出現的一隻手“啪”地打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鐘點點情不自禁“嗷”地一聲,齜牙咧嘴捂著胳膊將手縮了回去。
整頓職場勸酒惡習!
從我做起!從身邊做起!從現在做起!
良家婦女!非誠勿擾!
彆人!保護世界!我!保護公主!
付予意心潮澎湃,內心一簇正義的燎原烈火此刻正在熊熊燃繞。
直到下一秒被鐘點點毫不留情地揪住了耳朵。
“付予意!是不是你小子打我!”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被當場抓獲,付予意頓時開始瘋狂求饒。
倒是周確嶼主動倒了兩杯啤酒,遞到了鐘點點麵前。
“鐘哥,初次見麵,我是周確嶼,予意的隊友,祝賀今晚演出成功。”
雖然納悶周確嶼為什麼突然做了個遲來的自我介紹,但鐘點點還是順勢鬆開了揪著付予意的手,接過了周確嶼遞來的啤酒杯。
“謝謝謝謝……”平時跟舞社的這群人大大咧咧習慣了,冷不丁聽到如此正經的恭賀,鐘點點難得產生了幾分拘謹,客氣地和周確嶼碰了個杯。
付予意忍不住動了動喉嚨,他嘴唇微啟,又不敢表露情緒。隻好偷偷挪到周確嶼旁邊,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對方舉著酒杯的衣袖角,衝他蚊子哼哼似的說:“你行不行……”
周確嶼沒有回他的話,隻是不著痕跡地拂下付予意抓著自己衣角的手指,無聲地攥在了自己的手心裡。
他悄無聲息地,將付予意拉到自己身後,緊接著便把自己的那份仰頭一飲而儘。
四周陷入了片刻萬籟俱寂般的沉默,緊接著便像一根火柴扔進乾草堆,場子瞬間被點燃,眾人紛紛開始起立歡呼鼓掌,口哨聲此起彼伏。鐘點點也忍不住對著周確嶼豎起了大拇指:“可以啊兄弟!”
付予意對著眼前一片花果山忍不住扶額,趁更多人撲上來之前,他趕忙拉著周確嶼找了個角落坐好,從小楠那一桌偷摸搶了瓶奶油米酒塞到了周確嶼的懷裡。
“今天晚上,你就喝這個,不能碰彆的哈。”付予意一本正經。
周確嶼沉默地看了眼上麵寫著“一度”的標簽。
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忍不住對付予意說:“沒事,我能喝一點。”
誰知他話剛說完,付予意就像偷西瓜的猹一樣豎起耳朵,滿臉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直到確認沒人聽見才稍稍放下心來。
“這話可千萬彆讓他們聽見,不然咱們兩個晚上都得被抬著回宿舍。”付予意一臉嚴肅地威脅,“小心隊長秋後算賬。”
什麼時候還學會齜牙了。
其實他酒量並沒有付予意想的那麼差,出道前參加其他練習生的辭彆聚餐,隻有他一個人最後清醒著把溫衡送回了家。
上次在國外一瓶倒,其實是因為當天太過勞累,從早上五點開始一直忙碌到傍晚,他本來打算閉目養神片刻,卻沒想到就這麼睡了過去。
他原本想和付予意坦白,卻在看到對方手忙腳亂,笨拙地替自己一次次推掉伸過來的酒杯時,產生了幾乎自私般的矛盾心思。
從幼年學琴到加入公司做練習生,再到最後爭取出道的名額。
他的人生從小到大,是被各種各樣數不清的比賽串聯起來的。
要努力,要優秀,要強大到不會被任何人打敗或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