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確嶼已經分不清,是他習慣了去接受這樣的生活,還是日複一日地如此生活,變成了一種如同吃飯睡覺般的習慣。
他垂下眼,無言地望著麵前散發出奶香味的米酒碗。
直到付予意興致勃勃地看了他的名字,將一盤還冒著熱氣的烤牛肉端到了周確嶼麵前。
“快吃快吃,不然那群餓死鬼又要搶走了。”
周確嶼抬眼看向他。
像一隻才剛剛學會走路的小狗,連步子都還邁不穩,但出門散步的時候遇到惡狠狠撲過來的大型犬,還是顫顫巍巍卻義無反顧地,擋在了主人麵前。
周確嶼伸出手,將盤子接過。
他嘴唇輕啟,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他頭一次產生了一種,想要縱容自己的想法。
明天。
明天再告訴付予意真相好了。
……
惦記著明天的通告,他們兩個還是沒等到聚會結束,提前一步和眾人打了個招呼準備先行離開。
臨走前,付予意偷摸地跑到朋友那裡,仿佛地下交易似的拿走了自己的快遞。
“你確定沒拆開?也沒給彆人看過?”付予意再三確認。
“我靠,真的!我發誓!你怎麼這麼不信任我。”對方難得產生了幾分委屈。
“沒有沒有,隨口問問……”付予意趕忙安撫。既然不是自己周邊漏了陷,那師兄到底為什麼說周確嶼眼熟,就不用是他要操心的事兒了。
反正師兄這個人嘴上,成天也沒幾句正經靠譜的話。
作為今晚的主角,鐘點點已經喝得有點站不穩,但還是堅持將他們送到了大門口。
他張開胳膊,給了付予意一個毫無保留的擁抱,而後大力拍了拍他的後背:“努力啊小意,彆給咱們社團丟人!下次,下次換我,參加你們的慶功宴!”
付予意哭笑不得,趁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更丟人的事情之前手忙腳亂把他拉開。
鐘點點繼續走到周確嶼麵前,索性他還殘存著最後一分理智,沒有像對待付予意一樣直接撲上去,而是老老實實握了個手。
“確嶼,我是真覺得你眼熟。”他大著舌頭,還在念念不忘這件事,接著說,“彆聽小楠他們講的那些,肯定不是看什麼舞台,你們那造型整的,我當時連小意是哪個都差點沒認出來……”
周確嶼知道他已經醉了個八九成,便笑了笑,回握住了對方的手,聽不出是真是假道:“可能真的見過。”
“我早就說——”
“差不多行了啊師兄,今晚你都說多少遍了!”
付予意頓時一臉受不了的表情,趕緊打斷了這段車軲轆了一晚上的話。
鐘點點不滿地撇了撇嘴,像是要反駁什麼。付予意眼疾手快地搶先一步堵住他的話頭:“出租車來了我們先走下次見!”
他說完,還沒等師兄反應的功夫,飛速推著周確嶼一起鑽進了車裡。
汽車緩緩駛離,耳根終於清靜下來,付予意總算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我師兄就是平時沒個靠譜的性子,他說的任何話聽聽就行,不用放在心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周確嶼說。
良晌過去,直到車頭轉向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