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是嘩啦啦的繁雜雨聲,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帶過了人一生無法抹去的遺憾悲哀,掩蓋了一切。
“二十萬就可以買回兩條人命,人命是不是很廉價?”傅聞璟說。
沈良庭半天沒動靜,胸腔的心臟,一下一下像震耳欲聾的鼓聲。
“這不是你的錯,是陰差陽錯的悲劇。”
“是啊,誰都不想卻偏偏發生了。像多米諾骨牌,最初的那一塊是意外,但隨後崩塌的結果卻已經無法控製。”
“我那時候來找過你們。”沈良庭說,“我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沒有人了。”
“是嗎?”傅聞璟笑了笑,“那幸好你遲了一步,沒有見到我。那是我最狼狽的時候,也幫不了你什麼。”
沈良庭收緊了手,“我不是來求你做什麼,隻是覺得你需要有人在。”
傅聞璟慢慢從後親吻了他的頭發,“你真是好孩子,這樣也願意來陪我嗎?”
沈良庭覺得說什麼都無力,後背被炙熱的胸膛籠罩。
他想到自己剛剛下來時看到的那一幕,沙發旁的落地燈照著,傅聞璟卻沒有坐在光亮處,人陷在黑暗中,明明是不喜歡的,又為什麼要強迫自己留下?
第25章 垂杆
窗外的暴雨沒有停,雨勢瓢潑如洗,閃電和驚雷一個接著一個。
照亮時的每一幀都像曝光過度的相片。
傅聞璟親吻了他的頭發,再下移到他的脖子,綿綿密密的吻,像植物柔軟的觸須騷弄過皮膚,癢癢的觸感滲透進身體,骨縫間生出戰栗。
沈良庭受不了地微蜷了身體,傅聞璟用雙手扣著他的手腕,交叉在胸前。
一個緊密包裹的姿勢,前後都無法逃避。他好像被一陣黑色的洪流衝垮在了沙發上,一浪一浪,毫無反抗餘力。耳邊隻有不間斷的雨聲,瓢潑傾城,顛倒了天地,城市變成了黑色的汪洋,泥地裡倒影著無儘高樓和逼狹天空。
沈良庭大睜著眼睛,胸腔壓迫得難受,在傅聞璟空出一隻手捏住他的下頜親他時,條件反射地側臉避開。
“傅聞璟,停下。”
吻落到臉頰,被托著的下巴感受到一點濕滑的液體,男人輕聲問,“你不願意?”
沈良庭閉了閉眼,然後說,“你手受傷了。”
傅聞璟用大拇指不緊不慢地磨著他的臉頰,“不急,好像也不怎麼疼。”
“我給你包紮一下。”沈良庭垂著眼睛,把手腕從傅聞璟的手中掙出來。
傅聞璟並沒有很用力,那隻是一個軟弱的、徒有其表的束縛,沈良庭知道他並沒有意圖強迫自己。
傅聞璟鬆開抱著他的手,身體後撤,沈良庭才能自如地呼吸。
好像站在高原上一樣誇張地吸取氧氣,沈良庭站起來,手腳都有些軟。他先起身去開燈,檢查發現是跳閘了,去櫥櫃裡找了手電筒出來,搬了小凳,把閘刀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