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一些錢,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沈良庭見過柏崇義一次,那時就覺得這人是不聲不響的可怕,現在要單獨麵對他,心更是突突跳得厲害。
可事到臨頭,他也不能退縮。沈良庭眉毛下壓了些,手緊扣掌心,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大不了一拍兩散,他有什麼可怕的?
如此一咬牙,沈良庭推門而入。
奢華的套間內空無一人,地麵滿鋪了柔軟細膩的地毯,屋內噴了香水,有一股甜膩的氣味。沈良庭在客廳內等了會兒不見人影,便徑自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外頭是一輪明月高掛空中,皎潔的月光水一樣灑在錦城高樓大廈的玻璃頂上,在七彩霓虹邊升起一片迷蒙的霧氣。
他定定看著城市繁榮的夜景,無論個人經曆多少摧枯拉朽的折磨,這片紙醉金迷的繁華始終不會受到影響。月色清冷,清爽的夜風浮上麵,稍稍讓他鎮定不少。
盥洗室的門推開,沈良庭轉過身,看見柏崇義裹著浴袍站在他身後,手上拿著沈良庭捐贈的那把扇子,扇麵繪的是貂蟬拜月,工筆彩繪的美人,盈盈閉目,形神兼備,意蘊脫俗。
“柏董,這扇子……”沈良庭意外,晚宴上他的贈品被一位匿名賣家投得,沒料到竟然落到了柏崇義的手上。
柏崇義正欣賞著扇麵的工筆畫,聽他說話,濃眉一抬,溫言開口道,“這扇麵畫得不錯,雖然不是有名有姓的大家,但看得出功底紮實,是值得收藏的佳作。”
“沒想到柏董對繪畫還有研究,實不相瞞,這把扇子是先嚴的藏品,我對繪畫一竅不通,現在有機緣給到欣賞它的人手上,也算是這把扇子自己的造化。”沈良庭客客氣氣地抬舉迎合著柏崇義。
柏崇義微微一笑,他從桌上提起沈良庭送來的紅酒,“那天之後你沒來找過我,隻托人送了箱酒來,我還以為是沈總看不上與我結交,我沒有這個福氣了。”
沈良庭忙解釋,“我知道柏董公事繁忙,不敢來打擾,隻好送份回禮來表達心意,倒讓您誤會了。”
“無妨,那就是之前緣分沒到,”柏崇義打開瓶塞,拿出酒杯倒了兩瓶酒,“早就想和沈總喝一杯,今天總算是逮到機會了,賞個臉嗎?”
酒杯遞出, 沈良庭接過,端著卻沒動,略猶豫片刻。
柏崇義一挑眉,“沈總怎麼不喝?是怕這酒裡有問題嗎?你看清楚了,這可是你送來的酒。”特意一轉酒瓶。
沈良庭看他打開的的確是自己送的紅酒,便硬著頭皮喝了一杯下肚。
“沈總爽快。”柏崇義看他喝儘了,便也慢悠悠喝了半杯,把酒杯放到酒櫃上。
喝完酒,柏崇義向前一步,沈良庭下意識後退,人貼到了窗台上,柏崇義看著他,雙目炯炯有神,壓低了嗓音,“貂蟬拜月,拜的是什麼,求的是什麼,沈總這招用意頗深,倒說的隱晦,有意思。”
沈良庭一怔,貂蟬拜月後受王允所托,被獻給董卓,自此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他太陽穴一跳,隨後說,“柏董誤會了,我隻是從家裡隨手拿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