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身抽打在人體上,瞬間破皮見血,鞭梢的倒鉤勾扯下一點紅肉。
奧盧死死咬牙忍著,黃豆大的冷汗一顆顆落下。不知道為什麼,在劇痛的刺激下,電光火石間,奧盧好像看到了一些畫麵。童年的花園,美國街頭,旋轉的閣樓,暴力,金錢,被欲望扭曲的臉,痛苦的尖叫……
盧卡斯監刑,結束把人放下來時,他上前掐住人的下巴抬起,被汗水沾濕的頭發散開,奧盧的眼神從淩亂發絲間射出來,凜冽如刀,寒冷陌生,讓盧卡斯嚇了一跳,因為這個人一貫是逆來順受的。
失憶的人,沒法反抗,因為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樣,又能逃去哪裡,隻能熬一日過一日。
盧卡斯下意識收回手,男人的頭又落下去,他定了定神,給了一個最後期限,“七天,七天內我看不到錢,就把你丟海裡去喂魚。”
下一次見麵是三天後,在酒店房間,仍舊是沈良庭說,奧盧聽,有時候奧盧搖頭,沈良庭會有點失望。他們喝了點酒,烈性酒,沈良庭沒有控製量,借酒澆愁,站起來時險些要摔,奧盧伸手去扶他,傷口不小心崩裂,身上的白襯衣泅出血印。
沈良庭看到了,一下子把酒嚇醒了,“你怎麼回事?”
奧盧扭頭往背上看了看,淡淡搖頭,“沒事,不小心摔了一下。”
“哪有摔在這個位置的!”
沈良庭伸手一下子扯開奧盧衣服,紐扣崩落,後背暴露出來,勁瘦結實的肌肉上橫七豎八有十幾條鞭痕,雖然做了包紮,可是很簡陋,繃帶都被血浸透了。
沈良庭觸碰傷口的手不穩,“怎麼回事?”
“沒什麼。”
“賭場的人做的嗎?這也太過分了!”沈良庭提高音調,氣得臉通紅,“我要找他們算賬!”
奧盧拉住他,“你憑什麼做這個主?”一手把人拽回來,“冷靜一點,彆衝動。”
沈良庭手還在顫抖,眼裡有火在燒,好不容易才想起來要重新包紮,他叫酒店的人買來東西,半天隻送來了點酒精棉球、紅藥水、醫用紗布,還有消炎藥。
沈良庭先讓奧盧吃了消炎藥,然後讓他坐著給他把原來的繃帶解下來,沒有鑷子,就用手拿著酒精棉球一點點給傷口沁出的血擦掉,消毒,再塗上藥水,包上醫用紗布。
“你剛剛居然還喝酒?”沈良庭擰眉,“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隻是皮肉外傷,沒有傷筋動骨。”
奧盧側著身低頭,能看到沈良庭頭頂的發旋和露出的小半張臉,唇抿得泛了白,是很擔心的樣子。消毒藥水碰到傷口,帶來尖銳的刺痛,在這種痛楚中,奧盧卻微微笑了,莫名覺得有什麼讓心充盈起來,滿到好像要溢出來。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情緒。
沈良庭小心翼翼給他包紮好,走回他麵前關切問他,“現在怎麼樣?”
奧盧站起來,動了動背部,感覺清爽很多。他轉身看向沈良庭。
沈良庭也不動,維持注視奧盧的姿勢。
奧盧拉過他的手,把他拉近,接著突然一彎腰把他抱了起來。
下一秒沈良庭就被人牢牢壓到了床上,他震愕仰頭,奧盧垂著眼睛認真地和他對視,瞳光明亮,然後男人靠近他,低下頭覆上他的嘴唇,舍頭撬開齒關,靈活地探進嘴裡。
吻的很溫柔,試探的意味更濃,莽莽撞撞地探求主人的心意。淺淺一吻之後,奧盧抬起一點身,是在征詢沈良庭的意思。
沈良庭看著近在咫尺的熟悉的臉,呼吸中都是熟悉的氣味,心跳的節奏快起來,不禁眼眶泛紅。下一秒,沈良庭攥著奧盧的衣服,用力把他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