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死士男配[0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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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熙郡,自上次陵王走後,楚修就鮮少見客,今日是第一批外地死士趕到霖熙郡的日子。

楚修帶著孟放等人候在郡城門口。

孟放、駱威等人跟在楚修身後,他們也許久沒見楚修了。

孟放前往其他地方處理要來的死士家眷問題,駱威也跟著幫忙,不得不說有靠山就是好辦事。

他們這次帶回來的,都是被強迫賣命的死士,把他們帶回來可廢了許多功夫。

還有一些是各方勢力討好,探聽,故意送來的。

“把他們都安置在城內,先讓人立下籍貫,到時候一並交到楚家,從此就是霖熙郡的人。”

孟放愣

住了,“這,可行嗎?”

駱威也有些懵,他們還可以再有籍貫?

“怎麼不可行,霖熙郡是楚家管,籍貫之事也落在楚家,不管他們為何而來,隻要來了,就是霖熙郡的人。還是太少。”

楚修看著遠方,原屬霖熙郡的土地。

“我們要住到那兒去,要把霖熙郡發展起來,讓它成為邊境最富饒的地方。”

骨子裡征戰的熱血似乎重新沸騰,“但是他們來,可不能混吃等死,從今往後,沒有人在養著他們,他們要靠自己的努力贏得尊嚴。”

陳四帶著父母進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路邊迎接的楚修。

他正好奇此人是誰,就聽到有人竊竊私語。

“原來,這就是楚家傳人啊。”

“長得可真好。”

陳四安靜的聽了一會兒,撩開簾子對爹娘說:“那就是楚家少主!就是他要人,殿下把我送來了。”

陳阿爹趴在窗口看了一眼,“看著麵善,應該不會在把我們關起來了吧。”

陳四笑道:“肯定不會,他關你們做什麼。”

陳四盯這那位少主看了很久。

原來就是這樣一個人把他們一家救出來了。

等所有人全數進城後,霖熙郡原本空蕩蕩的房間,才住滿了不到一半。

曾經楚家在,這兒也是鼎盛熱鬨,城內最多時有將近五十萬人,夷族根本不敢招惹。

誰能想到不過幾年光景,霖熙郡就變成了這樣,下屬各個縣城隻剩下務農的老人,郡城內滿是空置的房屋。

現在,人終於多了起來。

有人在,城市才有未來。

陳四帶著爹娘在打掃乾淨的屋子住下。

他聽人說了,安置外來人的房子有的是楚家的產業,有的是房主去世已久沒有後代繼承,他住的房子就是楚家的產業。

看著要乾淨整潔的多。

陳阿娘開心的看來看去,“這兒就是我們的了?”

“不是,是借住以後要掙錢買回來的。或者先租住,以後自己出去蓋房子。”陳四有些恍惚,他耳邊還回想著那個人說的話,“名字,年齡,我們要給你重建籍貫。”

“爹,娘,我有籍貫了,以後就是霖熙郡的人。”

陳阿爹聽到後有些想哭,“當年家裡窮,把你送到金陵城裡就為了

活著,結果卻成了一個‘死人’現在真好,我兒子又‘活了’好啊,好!以後靠自己掙錢,養活自己,活得安寧,也踏實。”

陳四忍不住痛哭出聲,寫下自己名字那一刻,他才真正有了脫離殿下掌控的真實感。

同一個夜晚,有許多人和他有相同的感觸。

楚家。

上次陵王來了一次,找人不得。

這次燕王直接親筆書信來問他要人了。

楚修就猜到陵王不會告訴燕王他的身份。

“過幾日我繼任家主的宴席,把請帖給燕王府送一份。”

“是。”

徐伯應下。

楚修現在還是少主,但因為家中長輩都已經離世,他的權力和家主一樣,隻是少了一份名頭。

這次繼任家主的盛宴,要大擺,一來慶祝他繼任,二來慶祝許多人的新生。

“宴席當日,注意夷族的動向。”

徐伯聽到這個名字就不忿,“老奴一定不會讓他們壞了咱們的興致。”

“倒也不是什麼興致不興致,我隻是不想見血,城中的可都是熱血男兒,你猜他們見到占我土地的夷族人會怎麼做。”

“老奴明白了。”徐伯真的懂了,更為楚修思慮的極致趕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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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接到請帖是在兩日後。

上次陵王去而不得,他說什麼也要去把楚修揪出來!

不殺了他,難解自己心頭之恨。

這請帖來的正好。

“軒兒最近怎麼樣了。”燕王沉聲問道。

“世子已經蘇醒,隻是思維還有些混亂,當時藍神醫迅速趕到用針灸封住經脈,但藥物的劑量下的很重,世子的大腦還是受了些許影響。那藥物極其珍貴,不知道楚修是從哪裡尋來的。”

“嗬、指不定是出去做任務從哪裡偷來的。”

燕王扶額歎氣,楚修這次可真是狠啊,他現在無比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就該聽染兒的,給楚修下蠱,榨乾他最後的作用。

就因為自己一時心軟,竟讓他深夜潛逃,還帶走了府中大批死士!

那都是得力的能手,是他好不容易馴服的烈馬。

“對了,我解了魏染的禁足,她這幾日在乾什麼?”

“五小姐衣不解帶的照顧世子,說要彌補過錯。”

“哼,她還有幾分良知。”燕王不以

為意,“對了,這次楚家少主繼任,大皇子那邊會派人過去,讓她準備好與我一同去。到時候正好與大皇子的人回金陵。”

管家覺得有些不妥,“這、五姑娘畢竟是側妃,就這麼草率的去金陵,是否太不妥當。”

“怎麼不妥當?眼下顧伏生已經抵達金陵!為了讓大皇子不厭棄,不與我們割裂,儘快有姻親聯係是最好的辦法!箬兒是嫡女,當然不能這麼草率,但她隻是一個妾,怎麼進府都不過分。”

魏染正好到門口,聽到這話,她脊背發寒。

鄭明的瘋症不是秘聞,這幾日聽說更加嚴重了,這個時候嫁給他不是找死嗎?

魏染驚恐的回到自己房中,原本討好父王的參湯被她倒在了院子裡。

“不行,必須走!絕對不能嫁給鄭明。”

但現在父王看她極嚴,魏染已經很久沒有出府偷偷用信鴿傳信了。

隻能祈求,三殿下也去楚家家主的繼任宴席了。

他一定要親自去。

“五姐!你今日去看大哥了嗎?”魏箬忽然推門進來,目光中帶著些許不滿。

魏染立刻站起來,“去看過了,還服侍了大哥喝藥,怎麼了?”

“大哥病情又加重了,說是照顧的人不當,你以後彆去了,安心待嫁,要是你做的好我把殿下正妃的位子給你都好。”魏箬殷盼的看向她,“五姐,若我說服母妃送你為皇子正妃,你可願意?你定是願意的,對吧!”

魏染怎麼都提不出來笑意,“這、這嫡庶有彆。”

魏箬像是忽然被點醒一般。“也是。”

“但大殿下有瘋症,我不想嫁給他,五姐,我看得出來,你想做正妻不想做妾,要不是大哥一時糊塗去殺林氏,你或許都和楚修成親了,哎呀,也成不了親,照你說的,楚修隻想偷偷帶你走。”

魏染緊緊攥著拳,壓下內心的憤懣。

“他不知好歹,我也看不上他。”

魏箬調笑的眼神像是針一樣,“當初他可是為了你才入王府出生入死,五姐說這話也太狠了。”

“我有些頭暈。”魏染不想再和她周旋。

魏箬促狹的笑道:“那五姐休息吧,對了,都忘記此行做什麼了,母妃說讓我送你出嫁,正好看看那楚家的少主,若是得

了我的眼,那正妃之位讓給你也無妨。”

魏染氣的說不出話。

合著全府都把她當作討好鄭明的工具。

魏箬離開後,魏染再也撐不住狼狽的摔倒在地。

不知為何,她此時想到的不是三殿下,而是楚修。

楚修在時得父王器重,連著魏箬也不敢這麼得罪她!

那時她在府裡過的可比現在好多了……

魏染想到兩人初見的那天,她看到少年身手過人,也是有過心動的,隻是,他除了武藝什麼都沒有,而三殿下,未來會有她想要的一切。

魏染絕望的哭泣,她真的做錯了嗎?

楚修遁逃,三殿下在金陵總是嘴上說著愛她,但從未真正保護過她。

她總是一個人。

從未有過依靠,不、曾經或許有,但被她給弄沒了。

——

為了趕上宴會,魏染的嫁妝做的很粗糙,而王妃聽聞當日會有醫術高超者到訪,硬是要燕王帶上魏軒,因為他不良於行,又怕顛簸,燕王等人按照原先路程早出發了幾日。

同時還有金陵的三皇子鄭念。

魏染終於找到機會給鄭念傳信,而鄭念在知道燕王的打算後怒極,誓要把魏染搶回來。

陳撐怎麼都勸不住,隻能任其亂來。

他們中大多數人趕到霖熙郡是在宴會開始的一天前。

楚修為他們安排了住所,沒有多麼富麗堂皇,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簡陋,但就算這樣也沒人敢說一句嫌棄。

“我去見大皇子的人,你和箬兒呆在房裡不要亂跑。”燕王已經把魏染的嫁妝交給鄭明的人了。

現在就等宴會結束,魏染和他們一起走。

楚修知道男女主都來了自己的繼任宴會後,他就知道明日的麻煩事兒絕對少不了。

“讓人看好他們,彆弄出大亂子。”

“是。”孟放今日刻意躲著燕王,但一想到明日要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麵前,他還是有些惶恐。

“我們就這麼出現嗎?”

“不然呢,躲一輩子?你願意?”楚修淡笑道。

“不用怕他,燕王舒坦不了幾天了。”

孟放不解,“為何?”

“因為顧伏生已經抵達金陵,因為他是個敢寫血書求糧食的縣丞,也因為燕王貪腐的是顧伏生舍命求來的東西。有時候人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