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我們上次故意放給各大世家的妖獸被楚修契約後引入鎮源山,它們體內種下的毒按理來說早該發作了,但遲遲沒有動靜……
我就怕,那些妖獸被楚修帶走後,恢複意識,將咱們的禁地捅出來。”
狐冽眼中浮上一層迷茫,“捅出來,這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禁地內有錘煉妖獸心性的功法,抗的過則功法大成,抗不過,就是死。
每一個進去的妖,都清楚的很。”
男人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氣的臉色鐵青,但礙於狐冽的身份和修為,不得不一再隱忍。
自從楚修帶走那些妖獸,他日日提心吊膽,沒有一天睡的安穩舒暢,就怕、就怕此事被曝,他們狐族在麵臨滅頂之災。
可他倒好,裝的雲淡風輕,卻還不是在遍尋狐殤不得後,著急火燎的來著兒救人?
那裡麵有多恐怖,他們彼此清楚,從前狐殤借口為了壯大狐族勢力,要拔掉異族有本事的妖,可現在異族已除,人族卻冒出了一個楚修,開山立派,還打破了人類不可修煉的禁製。
狐冽今年作為,大膽狂妄,刀刀刺入同類,他以往還能想得通,但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理解了。
他隻知道,如果再由著狐冽這樣作為下去,有朝一日,妖獸定會重蹈百年覆轍,不,或是比之更甚!徹徹底底淪為人族的附屬,成為未開化的家畜。
“大長老,不管你之前是怎麼想的,但現在絕對不是妖中各族互相排擠的時候。人族有楚修,他有契妖譜!他隨時,能把那可怕無形不可掙脫的鐵鏈拴在我們的脖子上……”
他的目光轉向狐殤,平淡開口。“我們妖獸之間卻實淡漠,麵對絕對強大的力量時,都會想著保住自己的命,這是刻在骨裡的天性,我們曾經嘲笑人族虛偽,但我們還不是要拚命修煉化作人形,現在看來,正式我們嘲笑的虛偽,才是他們弱小如斯,卻能掌控元勁界的主因。”
“狐佰,你說多了。”狐冽調笑著看向他,“當初接著我為狐族立下的勢耀武揚威的,難道不是你?怎麼。現在出來了個楚修,你怕了……”
他忽然放輕聲線,“彆忘記了,是你在帶妖鑿開的山,也是你,毒殺了它們。裡麵行刑的廢物是你找的,去各大妖中遍尋能手的,也是你!”
“我,不過,是悄悄的告訴你,我看到的某些妖在那些方麵大放異彩,恐有取代之勢。罷了……”
狐冽說完,狐佰甚至站不住腳,他心虛,害怕,就是知道這一切!
“不!我、我……我知錯了。”狐佰倉皇搖頭,“人族常說,知錯能改……”
“嗬。”狐冽一聲輕笑。
“你信嗎?”狐冽靠近他,說道:“那也是一種,唬人的虛偽。”
“不要想著逃走,該向著去看看楚諢現在的功力,夠不夠在楚修靠近時給他致命一擊。真是沒想到,楚諢那樣奸狠的人,居然能在知道楚修的天資後,不立刻殺他了,讓這小子多活了十幾年,擺上一出好戲。”
“虛偽,這就是人族的虛偽。明明恨其入骨,卻要礙著名聲給他偷生的機會,之前不想臟了手,現在卻惹出大麻煩。”狐冽自言自語道。
他的眼睛發出幽幽藍光,步伐飄忽。
諾諾道:“不對,不對,他應該慘死才是,不對、不對,徐圍那個傀儡才是契妖譜的主人,世間不該有人知道他能改契妖譜的。”
“修兒,我的好徒兒……
你怎麼,沒有按照為師給你設定的軌跡,一步一步的來呢。”
狐殤神智已經恢複半分清醒,然而她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大哥猛然說的這句話,徒兒?大哥何時收過徒弟!
狐殤奮力睜開雙眼,卻看到了狐冽眼中的藍光。
這是、大哥又在窺探其他人的命數?
所以,在他窺探到的未來,他本該是楚修的師父?
狐殤壓下心口的詫異,身上的傷痛讓她陷入更沉的夢境,她也因此錯過了,狐冽眼底,想要拉一切光明入黑暗的決絕,和癲狂。
“妖族才不可能成為人族的附屬,憑什麼、憑什麼他能打破這個局限……”
“憑什麼,他是這個命定之人。”
“命數是能改的,一定能改。”
現在的狐冽,已經說不清是在操縱命盤,還是被命盤操縱。
但無論誰主誰次,他都覺得恐懼。
因為,他探索多年的前方,原本的黑暗混亂,唯我獨尊。
逐漸變得不受掌控……
他傾儘一切尋找改變的源頭,卻發現,一切的起點就在鎮源山。
楚修,那個孩子,真是,他此生的劫難啊。
“楚修,你可真是我命中的劫,看來,這次得我親自出手破你這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