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撿起**的鈔票塞進口袋，“你故意引導我去T市醫院，我也想知道原因，還有，我想知道明明李強沒有在老郭那兒算命，為什麼他會出事，是真的意外，還是那個瘋子乾的。”
四瓣臉目光閃爍，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窗台的方向。
“他能聽到？”楚修關了花灑，快步跑到陽台，迅速關了所有窗戶。“這樣呢？還能聽到嗎？這窗是雙層玻璃，厚重的很，我聽他說過雙層玻璃，進去難，出去也難。是對他而言，是嗎？這樣他就聽不到了對嗎？”
四瓣臉激動的點頭，“他這是在提醒你！看來他的思維還沒有全部被控製。有些話我們是說不出口的，但我們能聽到能看到，也會私下交流，上次公公交車站，你斷了行刑者一根胳膊，車上的人都看到了。他們回來告訴我們的。”
“他們？你們？你們不在一起，不是一個陣營嗎。”
四瓣臉搖頭，“不是，他們是第八批的靈魂，我是第七批。老郭的妻子，是第八批的第一個。他的年齡本來也是符合的，但瘋子發現活人直接用地下水的不多了，才騙他成為半生人，幫忙轉移從福壽公寓出現在陽間的靈魂。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所以，你是怎麼從他手裡逃走的，我想學一學，如果下輩子不幸，就提前給靈魂種下幾個夢，讓我記得逃生。”
“我保證你你下輩子不會再見到他。李強的事，究竟是不是意外。”隻要有瘋鬼在，這個世界就不會安寧，走向分崩離析，陰陽混亂是遲早的事。所以，他一定要除掉瘋鬼，而除掉他的第一步，就是掌握他殺人的規律和套路。
四瓣臉想說但隻要有這個想法，他的靈魂就疼的要命，像是被烙鐵灼燒。
滋滋作響。
他甚至痛苦到不住自己分裂的下巴。
楚修看到這幅情形立刻開口喝止。“不要說，你不用說！你隻用回答！”
四瓣臉痛苦的點頭。
他以為，楚修會立刻詢問李強的事，已經做好搖頭的準備，李強的事不是意外，是瘋子親自出手控製了司機的思維。
然而楚修問的是——“如果，我把沙發弄濕，你能坐著歇會嗎？”
四瓣臉震驚的抬頭，接著緩緩點了點頭。
楚修確認後一把抓過桌麵的花瓶，把裡麵的水全部倒在了沙發上，但隻澆透了一點，他又來回了幾次，這才弄濕了大片沙發，足夠四瓣臉躺下。
“我手是濕的，現在碰你，你會很痛苦。你自己爬上去休息。”楚修就隨便坐在茶幾上，他才注意到羅薇和李強父母的幾個未接來電。
羅薇沒打通電話，就給他微信上發了消息。
[你知不知道李強出事了？]
[他還在手術室，你人在那裡，叔叔阿姨都在國外，沒辦法立刻趕回來，你能不能儘快過來，在T市第三醫院。]
羅薇居然來了，她還是來了。
今天是六月二十一。
劇本中對羅薇抵達T市的時間有明確的表述，就是二十一號，這也是他意識到日期後，迅速讓李強離開的原因，李強回去，羅薇肯定也不會來，誰知道她還是來了。
羅薇的到來會開啟另一個階段，那個惡鬼，可能再也忍不住僅僅扮演幕後操縱的角色了。
四瓣臉坐在沙發上，手指小心謹慎的觸摸著潮濕的沙發表麵，他已經很久，一百多年吧，沒有觸碰過這些東西了。
活著就是好，現在的活人過的可比他們舒服多了。
他也想再活一次，不帶記憶，健康的出生平凡的活著，但好難好難。
“沒有時間了，我想信任你，或者說，你們。”楚修放下手機，看著臉龐已經合起來的鬼，平靜的開始談話。
四瓣臉咬著牙，和自己的恐懼抗爭了很久，才做出決定。“目前、隻是我。公寓裡來了其他幾個適齡的男生，有一個趁著傭人打掃，偷了701的錢。”
四瓣臉開始回憶，一邊回憶，一邊說。
“順著水管來，順著水管走，黑漆漆的，來也是，走也是。”
楚修知道他在通過敘述傳遞信息，聲音不能錄下來，他隻能努力聽。
“好鬼有差管能輪回，殘鬼沒差管畜生道，瘋子的殘鬼畜生不如，害人命，傷天理，要躲遠。”
“瘋子找媳婦，媳婦死活他不管，死了哭了再害人，活了等死再害人，瘋子沒人管，瘋子沒鬼管，瘋子的骨頭埋得深，瘋子的墓建的高又遠，瘋子本領強，瘋子不想忘，瘋子害人害鬼沒商量。”
四瓣臉臉色越來越蒼白，楚修看在眼裡，立刻讓他停下。
但四瓣臉還是在說，留著淚說，張著兩半的嘴說：“骨頭變成灰，惡鬼才能死。”
“你快打我，快掐我脖子，我的時間到了，在不回去就晚了，我嗓子受傷了，說了不該說的話，你快掐我！”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喧囂聲。
那幾個混小子帶著老郭上了七樓。
“你說這兒有鬼，那兒有鬼？”
“老頭子拿了錢算的是屁命，我回到房間，根本什麼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