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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心月聞言愣了一下,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但陸辭夜確實是在看著她的,指尖搖曳的火光也並非她的錯覺。

“我是個治療係的異能者。”婁心月遲疑著說道,“我不是魔法師,念咒語的天賦可能還比不上低年級的學生。”

她以前上魔法課的時候,最成功的一次也就是把橡皮浮起來一厘米。

那已經是她人生當中的魔法高光時刻了。

想要達到陸辭夜那樣的程度,彆說婁心月這種沒有天賦的門外漢了,就連高階魔法師也未必能夠輕鬆做到。

陸辭夜沒有多做解釋,隻是勾勾手指下達指令:“手抬起來,手心對著我。”

婁心月依言照做。

陸辭夜將手合上她的掌心,一邊懶散地繼續說道:“閉眼,想象一下火光——看到了嗎?”

婁心月感覺到體內有一股暖熱的東西緩緩流動著,像是被什麼引導著一般,幾乎要飛出去。

黑暗的視野裡仿佛出現了一片搖曳著的紅光。

陸辭夜壓低了聲音問她:“看到了什麼?”

婁心月脫口而出:“火!”

“嘭”的一聲輕響,一小片滾燙的熱浪撲麵而來。

婁心月下意識睜開了眼,隨即又被嚇得往後退了一大步。

她的眼前真的出現了一團火焰,張牙舞爪地懸浮在半空,陸辭夜不知道何時就退到了一邊,兩手插在口袋裡,見她看過來便微微聳了聳肩,示意並不是他。

陡然間爆發出來的一團火,燒得熱烈,燃儘得也快,婁心月還沒回過神,眼前那團火已經變小,很快消失不見。

隻有掌心似乎還留存著那一點灼熱的溫度。

不是錯覺。

婁心月仔細回憶了一下剛剛的感覺,似乎就是在脫口而出一個“火”之後,那團火便冒了出來。

就好像是成功念出了一句咒語一樣的感覺。

但她記得火係魔法的咒語沒有一句是這樣簡短的。

“記住那時候的感覺,還有那一瞬間的想法。”陸辭夜說道,“想象不出來的時候,隨便說點什麼……能讓你產生強烈的聯想的東西。”

“不是咒語嗎?”婁心月有些茫然地問。

“咒語隻是告訴你的身體和靈魂該怎樣去運轉魔力可以達到預期的效果,就像一種說明書、指引之類的,包括魔法陣也是,按照既定的路線力量會更集中高效。”陸辭夜說道,“前人研究的成果,能幫你更快速地學會去運用,但不一定非要用同樣的方式去應用。”

“說起來,整天念特定的咒語才比較奇怪吧。”

“……啊?”婁心月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固有的認知被人隨意地否定,她還處在半信半疑的狀態。

“魔力本來就是天生的,體內的一部分,就像你的治療能力一樣,你需要費心地去思考怎麼念咒語怎麼擺姿勢怎麼刻畫魔法陣才能使用能力嗎?”

“那跟你的手腳一樣,你小時候要去學習走路,但長大了你會奇怪自己為什麼用什麼、不用什麼姿勢走路嗎?用手拿東西,一定要伸出五指以完全一致的路徑去拿桌上的東西嗎?你可以用三根手指抓,一根手指去勾,甚至可以用上牙齒。”

陸辭夜摸了摸口袋,隻摸到了一張房卡——金屬卡片。

他看了一眼房卡上的編號,收攏了五指,將房卡碾成了碎片,那也可能是個切割之類的小魔法,反正肉眼也看不出來。

然後他緩緩張開五指。

那些碎片懸浮在掌心之上,被攏在一片圓形的區域內,仿佛彼此之間裝著磁鐵一樣,一點點靠近,並攏。

恢複如初。

又是一張一模一樣的卡片,仿佛從來沒有碎過。

陸辭夜伸出手指夾住那張卡片,看了眼背後的編號——與之前一致,微微翹了翹唇角,給婁心月展示了一下。

婁心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那是剛剛何黎報給他的修複咒!

很顯然,陸辭夜以前很少去修複什麼東西,但他也隻是跟著念了一遍就不再需要咒語了。

“如果想要補充水分,咒語和魔法陣隻是告訴你山那一頭的溪流是最近的天然水源,最直接的方式是走到溪邊用雙手捧水喝,但你用杯子、跳進去同樣可以,也許你有一根很長的管子。又或許你本來就自帶了裝滿的水壺,甚至可以嘗試挖井——隻要你有那個耐心。”

“重點不在於過程和方式,而是目的與結果。”

陸辭夜鬆了手,兩手插進口袋,他完全沒去看那張卡片,但那張卡片卻如同有生命一般懸浮在半空,翻轉著繞過婁心月周身一圈,最後又回到陸辭夜的麵前,懸停在右肩前的位置。

“你知道魔法為什麼被叫做‘魔法’嗎?因為那意味著超越常規的不可能。”

“魔法就是無限可能。”陸辭夜微笑,“沒有標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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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訓練室出來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婁心月一副虛脫的模樣靠在牆上,恨不得貼在牆上爬回去,再轉頭看看那邊神態自若步履穩健的兩個男人,幾乎控製不住內心的羨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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