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章窈和蘇諦間好像有種默契,隻是這默契看不見摸不著。

他的那句是個女人讓章窈多看了他兩眼。

是猜的?還是早就知道什麼?這種一般是問不出來。

小帝君心思難猜。

她終究是保持了安靜,沒說什麼。

這種事情是針對她,她不信,那便沒有大用。

但要是說出來,就是落的是他麵子,說出來得罪人,沒必要。

蘇諦安靜看著她,也沒再問。

他們之間互相尊重,不想提的事,絕不會逼迫對方說。

蘇諦在這裡好像是有什麼目的,章窈隻看出他在等待著什麼。

等到王妃派人過來說一聲萬事隨他,他才點了頭,說知道了。

章窈敏銳意識到他來這裡達成了什麼約定。

蘇諦腿疾犯了,一般要休息一兩天。

但章窈剛來沒多久,悶熱的天空突然就下起一場大暴雨,下了半個時辰才停。

蘇諦的腿疾遇到雨天發作得更厲害,他不想昭王妃擔心,便沒在昭王妃那裡久呆。

雨停之後才小歇了半天,蘇諦就起身,讓章窈扶著,拄起拐杖去告辭。

昭王妃對章窈不假辭色,對蘇諦卻是寵愛不已,讓人抬了轎子來,小心送蘇諦去新院。

章窈陪在旁邊,隻是在出院子前回頭看了一眼昭王妃。

她麵容有些疲憊。

昭王妃膝下隻有一個親生兒子,在外受苦十幾年,心疼自是沒法提。

她有時候對蘇諦甚至稱得上是溺寵,要什麼給什麼。

昭王又是妻管嚴,他能和蘇諦起爭執,實在不像是會在昭王府發生的事。

但這是蘇諦的事,章窈不會傻到去追根刨底。

等他們回到院子後沒多久,就有一個丫鬟捧著小木匣呈給章窈。

蘇諦那時剛剛睡過去。

窗邊帳子都放了下來,屋裡有些暗沉。

章窈坐在床榻邊,打開匣子。

蘇諦這條左腿被打斷時,還沒被認回王府。

家裡沒錢給他養病,他父親嫌他爛人想吃天鵝肉,不知天高地厚,更加不許他那位農戶母親去買藥。

時間拖得久,便越難治。

最後辛辛苦苦花錢幫他買藥的,隻有鄰居家的小女兒。

那家父母都走了,那姑娘對蘇諦有恩,也入了王府。

現在是蘇諦的另一個小妾。

蘇諦對那個妾室敬重,有時候連章窈手底下的人怠慢了,也是要挨罰的。

即便那姑娘一直在避免和章窈見麵,但柳姨娘總是喜歡在這種時候跑出來,拉著她看章窈的熱鬨。

蘇諦罰章窈的人,和章窈自己處罰下人。

是不一樣的。

章窈垂眸靜靜看向熟睡中的蘇諦,手指摸著包金的玉鐲子,溫涼清透。

如果不壞,該是百裡挑一的好東西。

她很久以前也收到過。

章窈並不奇怪蘇諦對馮曉曉的喜愛。

人對純潔無暇的東西總是要多幾分憐惜。

她慢慢合上匣子。

給蘇宣廷安排的小宴定在三天後,馮曉曉要是出席丟了麵子,蘇諦這邊也不好看。

到最後還得她給盯著。

要是壞了他們兩個的感情,不劃算。

……

馮府小院靠牆種著棵樹,鬱鬱蔥蔥,旁邊是王府。

因為下午的那場大暴雨,到處都是濕漉漉。

下人都不在院子裡,回去午歇了。

馮曉曉也不嫌臟濕,把一包桂花糕放進懷裡。

她徒手爬樹,輕而易舉翻過牆,踩著旁邊梯子跳下去。

她從前剛來洛京,不受重視,沒人告訴她隔壁是王妃給世子辟出來的王府新院,如果誤闖是要被送官。

等見了一些種在花圃裡的珍奇花草,她才隱約察覺到不對勁,馮家裡沒有愛擺弄花草的主子,更加種不起這些東西。

但馮曉曉運氣好,翻牆過來就遇到正在喝茶的蘇諦,他抬起頭看過來。

如玉郎君,清風拂麵。

從此她便得了過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