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塵不願意去幼兒園,更不願意見到阿希。
她低著頭,悶悶不樂背著小書包去上學。
當她背著書包出現時,安安第一個抬頭看她,乖巧地等著她的回應。
浮塵抬眸瞥了他一眼,而複低下。下意識去自己原來的位置,站在座位前看到彆人,才反應過來,自己的位置搬了。
心頭更塞。
轉頭去了最末的位置。
打開自己的書包,愣住了,裡麵放著一瓶奶。
遲疑地伸進去,還是溫熱的。
去翻書包,書包內側放著一塊木牌,陰牌。
入手,仿佛能感受到爸爸輕拍自己後背的觸感。
麵對著木牌,浮塵的情緒上來了,貼著木牌,更咽,“爸爸,對不起。”
我不知道,怎麼見你……很亂,很亂……
頭被撫摸著……
浮塵抬頭,並未看見阿希。
但頭頂的觸感是真的,很溫柔,揉搓著她的毛頭,刮著她的眼淚。
浮塵下意識貼著那隻看不見的手,更咽的哭意又卡住了,堵在眼裡,喉間……
一雙手將她溫柔地抱住,擁她入懷。
“我在。”一個聲音出現,輕如羽毛。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聲音……浮塵更咽著,卡住的哭意隨著喉間閘門鬆閘放肆。
“嗚嗚嗚……”浮塵抱著人,抽噎著……她還能看見那血潑的紅色,能看見殺戮中的阿希,能看見仿若地獄般的景色……
教室裡,沒人看見角落裡的人。
那裡,空空如也,好似從未進來過人。
安安看向那個位置,疑惑不解:姐姐呢……
阿希帶著浮塵去到大樹下,背靠著大樹,抱著浮塵。
浮塵坐在熟悉的懷裡,抱著奶瓶喝奶,偶爾來兩下尾聲的更咽……
天生,濃雲遮空。下層的散雲隨風飄移。
慘白的日光透過雲層落下。
樹下。阿希陪著浮塵玩耍,無人打擾……
下午,浮塵背著小書包自己走離幼兒園。
廖老師看見浮塵,詫異:她來幼兒園了嗎?
脖子間掛著小木牌,浮塵低著頭走回世佳小區門口。頓住了。
呆呆地看著小區大門,安靜無聲的小區,仿佛迷霧森林裡的幽靈。
那個小區門口,仿佛怪物的血盆大口,進去了,便出不來。
夢裡的大部分場景,都出現在這裡……
浮塵仰頭看著那個大門,感覺自己非常渺小,塞牙縫也不夠。
浮塵彆過腦袋,坐在小區門口的公交站木凳上,低頭發呆。
“浮塵。”
浮塵抬頭,隻見到一個男人。他的眉眼似笑似媚,第一眼便注意到他的眉眼。
胸口的小木牌浮起。
浮塵抓住木牌,塞入懷中,警惕地看著男人,“你是誰?”怎麼知道她的?
“我是誰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我是能解救你的人。”男人笑著指著自己,“隻有我,才能救你。”
怪人。
浮塵抓住書包,手悄悄伸進書包裡。
裡麵有個手機,是阿希給他的。
現在是白天,浮塵一點也不希望阿希出現,給自己解決麻煩。
浮塵摸著鍵盤,悄悄撥打求救電話。轉身要走。
男人跨步移動,擋住浮塵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