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孱弱不堪的孩子會第一時間被天敵殺死，成為敵人嘴裡的美味，最後化作一灘糞便，被樹木與菌子繼續吸收養料。
蹲在貓身上的奶貓嘬著奶口，吮吸的嘴巴一直動啊動。
後方的野豬群都趕走老虎，獵到了鹿了，小貓咪還在吸。
“哼哼哼。”野豬一直哼哼叫，不似叫喚，更像是痛苦。
阿莽疑惑，兩指並攏。前方吸奶的奶貓被抓到手中，捏住了脖領子。
阿莽捏開它的嘴巴。
小奶貓的牙齒上沾染了血跡。她在吸血。
探手，頂了頂牙齒，已經硬了。
生命力真強。
阿莽感歎。看向它的眼睛。
它的眼睛一直閉著。
輕輕打開眼皮，露出了乳白色的渾濁黏液。
黏液牢牢沾住了眼睛，阻止了它的睜開。
蛇的視力很弱，但它們一破殼就可以遊走爬行。
阿莽順手幫它捏住乳白色黏液，將它掙脫對眼球的束縛。
眼球可能因為受到刺激，有著血紅色。
阿莽看向它背部的傷。
血液形成血痂，覆蓋在身體上。
一片暖橘色中，忽然有塊刺眼的紅色。
貓身全是柔軟蓬鬆的毛發，隻有這裡塌陷下去。
紮眼。
阿莽伸手，覆在小貓背部。
小貓咪很安靜，能看見身體隨著呼吸而起伏。
背部散發著黑光。
再抽手，浮塵的背部完好無損。橘色的毛發軟軟覆蓋其上。
阿莽放下貓，往山頂走去。
每日的日夜精華是必備的功課。
月華從雲洞裡傾斜而下，照射在突出的岩石上。
阿莽變作黑莽，立在岩石之上，身上的黑色光芒在周身散發。
黑夜裡，走出一隻小貓。
小貓的眼睛依舊閉著，行走卻不受影響。四肢穩穩地搖晃。尾巴大幅度甩動著。
黑蛇蛇頭回頭，看著小貓的靠近，坐在蛇尾旁邊坐下，舔著自己的貓毛。
隻是看一眼，黑蛇便清楚：小家夥的視覺與聽力都很敏銳，靠著對環境的細微差異，例如泥土的氣息，辨彆著方向。大幅度搖擺的尾巴是在探查周圍環境。
很聰明。
黑蛇回頭，繼續做著自己的事。
入夜了，氣流變化。
山穀裡，積滿了陰冷的冷空氣。高山頂上，倒是溫暖些。
小貓是來找溫暖地方睡覺的。它想。
不消片刻，小貓趴在身邊，睡著了，打起了細微的呼嚕聲。
等到清晨，太陽升起，黑蛇做完最後一個功課，正要爬到樹上睡覺。
小貓咪卻忽然醒了，向著深山而去。
黑蛇不動了，看著小貓，呆了片刻，跟在後麵。
黑蛇跟著小貓穿過灌木之間的縫隙，碾壓著草叢，隨著浮木上的浮塵搖動著身子，遊過小溪流。
小貓自己找到覓食的野豬群。
野豬在傍晚與清晨進食。
這是巧合？
小貓的小身板穿過野豬群。
兩豬之間的狹小縫隙在小貓麵前如康莊大道，或走，或跳。
那根小尾巴一直搖晃著，像進軍者的旗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