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解元郎才華橫溢,但隻有試卷的直觀對比擺在眼前,才知彼此差距。
尤其是《易》經一房的考生,若說其他人還隻是震撼於解元郎的才華,以《易》為本經的一眾考生卻仿佛遭受到降維打擊:哪怕再苦讀十年,他們便能追得上嗎?
原本還有不少中舉考生摩拳擦掌,欲奔赴來年春闈,瞬間被打擊得失去信心:就他們這點水平,還是再讀幾年再談會試罷!
不得不說,謝拾“禍害不淺”。須知若是以他為標杆,今科舉人都不必考會試了。
像是於方遠等人,就頗有自知之明。哪怕未能如願摘得解元之位,他們自認在舉人之中都是一流水準,通過會試理當不難,故而他們早早做好來年赴京趕考的準備。()
謝兄你呢?是否欲赴來年春闈?說完自己的打算,於方遠不免問及謝拾。隻看他躍躍欲試的眼神,頗有再較高低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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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謝拾搖頭道,“我年歲尚淺,不急於入朝,今後打算遊學南北,增益所得。”他想起數年前曾有過的“夢想”,既然已有舉人功名,該是圓夢的時候了。
於方遠幾人不由得連歎可惜。
顏玨卻讚同道:“如此也好。年歲太小入朝難免吃虧,多等幾年未嘗不是好事。”
俗話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就說同樣是授官任職,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孩子哪裡能得上官信任?又能辦成什麼差事?
隻是這樣一來就得再等四年,未免可惜……驀然,顏玨想到什麼,又道:“三年後便是聖天子五十大壽,朝廷曆來有恩科慣例,興許會試之期會提前一年。”
所謂恩科很好理解,往往與朝廷的重大喜事有關。若是這一年沒有科舉考試,那麼恩科就是加科。若是恰好與鄉試或會試撞在同一年,那麼這一年的常科就是恩科。因著鄉試與會試分彆在前一年的秋天和後一年的春天,一旦被劃為恩科,便會被集中到一年,或是前者推遲或是後者提前。
如此看來,顏玨的推測很有道理。謝拾暗道:看來得提前準備,免得措手不及。這樣一來,留給他的遊學時間便隻有兩年!
來年二月便是春闈,看似還有足足四個多月時間,路上趕考便要花費大半。顏玨等人即準備入京趕考,自然不好繼續耽擱,九月中旬,踐彆過後,他們便匆匆離開。
而謝拾一行人亦踏上返鄉之路。
今年年初,姚九成已與未婚妻肖小姐成親。以他二十二歲的“高齡”,比他隻小三歲半的肖小姐願意拖到現在已是難得。而正值新婚燕爾,濃情蜜意,他便不得不離鄉赴考鄉試,此時的他可謂歸心似箭。
張宥與李道之雖未成親,但家中已經相看好人家,隻等著他們鄉試過後便成親。無論此番能不能中舉,其婚事都不能再拖。而即將成親的歡喜亦衝淡了落榜的沮喪。
回鄉路上,謝拾便接連收到了兩人的請帖,看著二人臉上憧憬的笑容,尚未開竅的謝拾莫名感覺噎得慌。他不由將目光投向徐守文,單身聯盟隻剩下徐師兄了。
接收到小師弟投來的眼神,徐守文莫名領悟了他的意思,不由笑道:“其實我也是有婚約的人了,此前忘了同阿拾說。”
早在他順利通過院試後,徐夫子便在寄來的書信中為他取好了字,順便附帶一樁婚約。
——徐守文,字定章。至於那位婚約對象,是素未謀麵的國子監祭酒之女。
此番既然中舉,徐守文亦要入京成婚順便趕考——之所以說是順便,隻因他自覺希望不大。徐守文遺憾不已:“可惜在京城完婚,阿拾你既不趕考,參加不成婚宴了。”
他倒是想請謝拾一起去京城赴宴。不過在謝拾的遊學計劃中京城無疑是最後一環。否則,一來一回奔波數月未免浪費時間。
謝拾不禁陷入沉默。
他左看右看,發覺自己居然不知不覺被“已婚人士”包圍,忍不住懷疑人生。
從夢境中自幼養成的三觀讓謝拾對這個時代的許多規則始終難以適應。譬如成婚年齡,他總覺得兩個姐姐出嫁未免太早。
如今換做他自己也是如此,想到自己若是像徐師兄一般毫無防備迎來一紙婚約,回家就多了一位未婚妻,謝拾便頭皮發麻。
——且不說和十四五歲的女孩子訂親,稍稍一想便頗有罪惡感。他還惦記著飛升大業呢!不能飛升,改造人間亦是道途漫漫!
好在謝家上下都對“來曆非凡”的謝拾十分縱容,從不仗著長輩身份替他做決定。
自從謝拾考中解元,人人都知未來的進士功名已然板上釘釘,這些日子上門提親者不知凡幾,全縣的媒婆都在謝家刷遍了臉。就連府城的大戶人家都有人登門,開口陪嫁便是成片的良田、幾條街的鋪子。
而謝大有老兩口與謝林夫妻倆卻抵住了所有誘惑,口風自始至終沒有絲毫鬆動。
雖然教不少人在背地裡罵他們妄想攀高枝,卻也讓歸家的謝拾狠狠舒了一口氣。
至少他能輕裝上陣去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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