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兄教我好找,原來在這裡躲懶!”
宴儘時,嚴元浩終於得了空閒找過來。
今日他算是幫錢致徽擋酒、招待賓客的主力軍,一晚上不知喝了多少酒水入肚,此時走起路來卻依舊如履平地,一張圓圓的娃娃臉看著與平常無異,眼神清明如初。
這份酒量在謝拾看來著實驚人,他大受震撼,感慨道:“嚴兄真是酒中豪傑!”
嚴元浩平生最自豪的三件事便是:善撫琴,善釣魚,善飲酒。聽了謝拾的話,他爽朗地笑出聲:“謝兄慧眼如炬,若論酒量,嚴某活了二十年,不曾輸過誰。”
他打開話匣子,道出至少十來種美酒,其產地、口感、最佳飲用時節都如數家珍,到後來,甚至談及與酒相關的名人軼事。
……暫時無用的新知識又增加了。
謝拾耐心聽著,自覺見識大增,還不忘對胖狸貓吐槽道:“若是酒肆老板都能有這份口才,就不必擔心酒賣不出去了。”
——聽得他都心動了好嗎?
而談興大發的嚴元浩終於回過神來,一拍巴掌,懊惱道:“差點忘了正事!”
他神色一正:“好教謝兄知道,你托我的事已經辦妥,這是新出的《金玉錄》。”
嚴元浩遞過一份精美的書冊,隻見封麵赫然印著三個雄渾厚重的大字——金玉錄!
謝拾好奇地接了過去。
翻開封麵一看,他誒了一聲。
與此同時,意識中的胖狸貓瞪圓了貓眼集,打出一個6:
[好家夥!首尾兩篇都是宿主你的文章。目錄一眼掃下來,宿主的文章占了近半。知道的是《金玉錄》,不知道的還當是《致知集》呢!]
[……不對,《致知集》都沒這麼離譜,至少不可能讓宿主的文章一期占一半!]
謝拾起初亦大吃一驚,轉念一想又平靜下來:“畢竟是積累許久的存貨,至少相當於好幾期《致知集》的稿子疊加罷?如此看來,很是合理。”
他這人最不缺乏的就是自信。
既自信於《致知集》不輸《金玉錄》,也自信於他的文章能登上前者就能登上後者。
嚴元浩將《金玉錄》遞出之後,便悄悄觀察謝拾的臉色,本以為能看到少年變臉、大吃一驚的有趣反應,沒想到卻隻在謝拾眼中看見一閃而過的驚訝,不過轉瞬,便隻剩了然於心的平靜與理所應當的坦然。
他在心中“嘖”了一聲,又覺得這沒毛病:不愧是憑才華折服“江南三傑”的人物!
“下月十五,橫渠文社將於雅園舉行雅集,謝兄若有餘暇,不妨往雅園一行。”
又說了兩句,嚴元浩終於道出來意。
果然敲門磚相當有用,來到應天府這麼久,第一次收到文會邀請的謝拾毫不猶豫應了下來:“在下正想一會江南才俊。”
嚴元浩高興地笑了起來:“那太好了。謝兄不知,許多人都迫不及待想見你呢。”
——譬如江南三傑中的另外兩人。不曾見過謝拾,他們已經自發替謝拾安利起來。
——托他們的福,謝拾的名聲正以恐怖的速度不斷傳揚開去,眼看就要響徹江南。
當然了,就算他們沒有如此賣力地逢人就誇。一期《金玉錄》也足以讓謝拾揚名。
·
半個月後,謝拾持請帖如約而至。
雅園是一處建在玄武湖附近的私人園林,向來是橫渠文社在應天府的聚會大本營。
園中栽有一片杏花林,二月杏花開時,望之如雲,春風一來,又似漫天飄雪。故而橫渠文社常於春分時節舉行“杏花宴”。
除卻文社中人,收到杏花宴請帖的不是才名遠揚的青年才俊便是德高望重的名士。
謝拾對本地人來說是一張生麵孔。
然而,當他出示請帖,得到的卻是門童非同一般的禮遇:“謝老爺這邊請——”
當下便有一名門童親自將他迎了進去。
舉人被稱呼為“老爺”屬於世俗常情,然而一直不能習慣的謝拾隻覺得怎麼聽怎麼怪,他帶著石頭入了雅園,沒走多遠,便與聞訊而來的嚴元浩一行三人迎麵相遇。
生得一張圓圓娃娃臉的嚴元浩居中,他左手邊的青年瘦高個,英俊的臉上嵌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不笑時予人以嚴酷之感;右手邊的青年五官端正,身形十分符合唐朝豐腴之美,未入仕便有了大官的氣質。
三人笑著迎向謝拾,嚴元浩主動開口介紹道:“謝兄來了,我來為你介紹,這是謝暉,你們倆還是本家呢。這是江博物。”
他左手邊瘦高個的謝暉,與右手邊生就一副官相的江博物,雙雙舉手與謝拾一揖:“謝知歸文章動江南,久盼與君一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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