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葉崢在郊區工坊待了兩天,是兩天沒見到家裡小家夥了。

一走進二門就被安兒撲住了腿:“爹爹,安安想你啦。”

葉崢臉上笑得見牙不見眼嘴裡吐槽:“你個小彩虹屁精,一天天就是想啊想啊,你爹的胡子都被你哄白了。”

安兒軟乎乎小手在葉崢下巴摸摸,又疑惑抬頭:“爹沒有胡胡,不紮人。”

摸著爹爹光滑下巴,安兒自己先咧開小白牙嘻嘻嘻嘻笑了。

又把頭埋在葉崢懷裡深吸一口:“香香,爹香香。”

葉崢一手拍著安兒小屁股臉上都是得意:“你爹身上香香吧,這叫體香。”

安兒大眼睛充滿了疑惑:“體香?”

葉崢一本正經誑兒子玩:“是啊,就是生出來身上就有的香,就是爹這種,很稀奇的,安兒的體香去哪了?爹記得安兒出身的時候也有啊?咦,安兒你體香呢?”

安兒驚愕得瞪大眼:他出生也有?

那他身上香香去哪了,他把體香弄丟啦?

葉崢故作緊張:“糟糕,安兒香香丟了,快去問你阿爹丟哪了?”

安兒也急,從爹爹身上蹭下來,一溜煙跑屋子裡去了。

很快牽著雲清往外走,那小臉上都是迷糊急切。

雲清正在給然兒梳頭,一手捏著梳子哭笑不得說葉崢:“阿崢,你又逗孩子玩!”

葉崢摟過雲清親一口:“兩天不見有點想,和安兒開個玩笑嘛。”

安兒見爹爹阿爹說話,忙湊進兩人中間,眨巴著好奇大眼睛左看右看:“爹爹阿爹,安兒的香香丟哪辣?”

雲清給葉崢使個眼色示意你自己解釋。

葉崢一手撈起兒子扛肩上:“走回屋說。”

堂屋裡,葉崢把安兒放凳子上和然兒並排坐,雲清繼續給然兒梳頭。

葉崢掏出一溜兒東西,每塊不到巴掌大,那東西一掏出來,香味兒就直往人鼻子裡竄。

都是肥皂,一塊奶白微黃,一塊略帶透明的白,一快微粉裡頭嵌著花瓣的,還有一塊淡青色的,泛著微涼,像青檸裡帶了點薄荷,還有塊橙色的,則是帶著濃濃的桔子香。

雲清眼前一亮:“竟然如此漂亮又香氣撲鼻,這是成了?”

葉崢點點頭:“這是這幾天的成果,我切了點邊角料帶回來了。”

“這奶白微黃就是最便宜普通棕櫚皂,這塊透明的是椰汁皂,這粉色的是玫瑰精油皂,是用提煉玫瑰精油後的花水做的,一嗅一股玫瑰味兒,這淡青的是檸檬薄荷味,這橙色是甜橙味兒,工坊那邊已經研究出配比,接下來就可以大批量生產了。”

雲清拿起那幾塊香皂放鼻端嗅嗅,奶白微黃的隻有淡淡**,無甚特色,不過也正常,這棕櫚皂阿崢說了要低價出售給雁雲州百姓使用,隻需保證最基礎的清潔功能即可。

其中玫瑰味兒是最馥鬱芬芳的,還帶著絲絲甜蜜,哥兒姐兒肯定喜歡,還有那青檸薄荷的,嗅一口心曠神怡,還帶著微微的涼爽,夏天用最合適,那甜橙味兒的還沒湊近,就傳來一股甜橙果香,像捏爆了一個大橙子那麼豐沛多汁。

瞧著一桌子香香,安兒可聰明了,不用說就知道自己被爹爹忽悠了,什麼生出來就有,明明就是爹爹帶在身上的。

香香的香皂也吸引了然兒的注意力,站在凳子上把小鼻子貼桌上去聞,還用手去抓那青檸薄荷的。

葉崢拍拍兒子小屁股:“你注意彆摔了。”

還是把那青檸的撈過來塞給他,囑咐:“可以玩可以聞,不可以放嘴裡,不然爹就打你屁股,懂?”

然兒乖乖點頭:“懂。”

安兒瞧著連忙舉起小手表態:“爹爹還有安安呢,安安也不放嘴裡!”

葉崢笑笑,給他把一直沒夠到的甜橙味兒撈過來抓手裡。

安兒然兒一個捏著大青檸一個拽著大橙子,按鼻子上吸一口,露出好香好香好好聞的神情。

午間吃飯時候,雲爹雲羅氏也對這幾塊又香賣相又好的肥皂表現出了高度讚譽,雲羅氏瞧著那玫瑰精油皂是愛不釋手的。

雲爹吐槽:“粉色嬌嫩,你如今都幾歲了……”

雲羅氏:……成心吵架是吧?

葉崢忍俊不禁,把作坊裡人後頭送來幾塊一起拿出來:“娘,這裡還有淡紫色的,是茉莉花味兒,還有羊奶味兒的,這個是柚子花味兒……總之那花樣多了去了,娘愛哪個就用哪個。”

雲羅氏挨個聞了一圈兒,各個都好聞,都喜歡。

雲爹說他還是覺得那最原始豬油皂好,洗的乾淨又沒恁多花裡胡哨,瞧了這一堆又說棕櫚皂好,比那豬油皂手感硬挺。

雲清最喜歡那柚子花味兒的,也就是葉崢第一次帶回家那瓶橙花精油同款香氣。

兩個寶寶的喜好也很符合寶寶的喜好(。)

他倆目標明確喜歡那果香味兒的。

這倒也符合葉崢在心裡畫的用戶畫像,比如像雲羅氏這樣的女性多愛濃鬱花香,雲爹喜歡那不帶香的,雲清這樣年輕哥兒喜歡淡淡清雅味兒,年紀略小一點的呢更容易被果香吸引。

許是有一點刻板印象在裡頭,但也和實際大差不差。

順便還可以再開發點公子哥喜歡的鬆香木香,或者加點讀書人喜歡梅蘭竹菊四君子元素進去,誰說讀書人不愛花香,人家愛的是那有說頭的高雅的,你給他弄點迎春花或者茉莉花這種沒有說道的,標榜高潔的君子自然不肯承認,愛了也說不愛。

午間,草哥兒把家裡下人集中起來,先例行訓話,再把那棕櫚皂每人發了兩塊,說是知州老爺給發下來的過年福利。

知州府下人第一要緊就是衛生,這點草哥兒看得尤其牢,之前雖然沒有每個下人發一塊豬油皂,那天井裡的公共區域也一直備著皂的,誰想起都可以自己去拿。

現在自家有用不完的棕櫚皂了,給下人發點福利也是好的,他們用習慣了保持衛生了,才不會把那臟東西弄家裡來過給主子,尤其是家裡兩個小少爺,小孩身子嬌嫩,尤其要注意。

涉林束府。

束家大兒子用過飯前後腳跟著束老爺進書房。

往年這個時候,束家製糖坊都會迎來一批民夫,有的安排去采花,有的分去碎果子,有的安排搬搬扛扛,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今年有點不同。

新來的知州直接把人都拉去修路了,一個都沒往束老爺府上派,這就讓束家大兒子很不滿:“爹,今年這光景鬨的,您也不說句話?前陣兒他還弄出個兩文錢收十斤棕櫚果的行市,弄得底下村民都去撿棕櫚果,撿花賣給咱家糖坊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大批!如今又這樣,不是仗勢欺人是什麼?”

束老爺卷著煙絲不疾不徐:“他是官,咱是民,老古話民不與官鬥,這話你都忘了?”

束家大兒子加大音量:“他是官不錯,但還有句話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前兩任知州還不是乖乖聽話不和我們幾家大商行彆苗頭,這個姓葉的就這麼厲害,他難道比彆人多長個腦袋長隻手?”

束老爺子點起煙吸一口:“不是他厲害,我問你,今年的雁雲州比起往年來,你覺得有何不同?”

束家大兒子沒明白:“不同?換了個知州,種了什麼土豆,現在又要鬨什麼修路,說起來我就好笑,修官道自然是正經,但爹你聽著說什麼沒有?要把那犄角旮旯的村裡的小路都修了,說是方便村民們走動到縣城,還要修成可跑車馬的!爹您聽聽可不可笑,就算修得成,那些偏僻地方又哪來車馬去跑,跑去乾什麼,參觀村裡的窮鬼嗎?”

束老爺子搖搖頭,用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樣子瞧著老大:“若隻是個知州當得什麼?今年不同是咱們頭上有了雁雲郡王!郡王掌一地,那是帶了私兵的!雖然此刻不在雁雲城,但若要馳援過來,也不過就是一二日,莫非你還想與那雁雲郡王麾下的兵士拚大刀片子?”

“一個知州,你老子我自然不放在眼裡,可是一個帶了私兵的郡王,一進雁雲就雷霆手段砍了縣令,說明此人不好惹,你老子我不得不三思一下!”

“那爹你思完了沒有,還有張叔叔鄭伯伯家,他們難道也忍得下這口氣?”

束老爺一瞪眼:“忍不下也得忍了!”

又緩和語氣:“此事我和你張伯鄭叔已經商議過了,這姓葉的擺明了就是要和我等過不去,我們要做的就是釜底抽薪,從那雁雲郡王身上想想辦法,若雁雲郡王發話或者不管那姓葉的了,我等也就沒有顧忌,可以放手施為了。你也不用太過著急,先前我們送去雁雲郡王府的書信東西不是都石沉大海麼,想來是沒能打動那位王爺的心,這回我們幾家聯合起來下了重本,就不怕那王爺還不動心!”

雁雲郡王府。

書房。

屋裡散著薄荷精油的淡雅芬芳,這精油才出品沒多久,量又稀少,除葉崢自家外,也就雁雲郡王處用上了。

葉崢一看看看過眼前幾位商行主聯合寫給他王爺大哥的書信和一溜兒貴重禮品單子,無奈搖搖頭:“這些人是下了重本了,我瞧著這些奇珍異寶的價值,就買下半個雁雲城也是綽綽有餘的。”

雁雲郡王水恒也感慨:“遠在京城的時候,想象著雁雲是窮山惡水蠻荒之地,來了才知道,竟是大錯特錯。”

葉崢搖搖頭:“大哥倒也沒想錯,隻不過是窮苦老百姓在哪都一樣苦,那有錢有勢的在哪都一樣富裕,倒也不獨雁雲城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