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不知道對方究竟想乾什麼,即刻加上一句:“我現在和你之間的距離你應該看得很明白,如果你傷害了鬆紫,大不了我們同歸於儘。”
說著,白陸就聽見對麵傳來一聲輕微的按鍵聲,接著,機器人的聲音一板一眼地響起:“光子炮填充完畢。”
穆承寰所駕駛的戰鬥飛船武器儲備並不充足,但要是想不顧一切摧毀雇傭兵的飛船,還是足夠用了。
而他咬字清晰,讓雇傭兵們都聽得一清二楚。
穆承寰調整方位,將攻擊目標對準白陸的飛船,炮口隨時都能產生聚能反應。
其中一位將鬆紫綁上來的鱷嘴男,朝著同伴使了一個眼色,露著利齒說:“……白老板,我們不想節外生枝。”
白陸:“安心,我不會讓你們陪葬的。”
他本就想利用鬆紫引來這男人,沒想到他就這麼追來了,還省得再費口舌。
白陸給對方看了看依然平安的鬆紫,笑眯眯地說:“可以,那就麻煩穆長官吩咐你身後的所有軍方飛船退出攻擊距離,你單獨上船。”
白陸必須要讓鬆紫親眼死在他的麵前,還要他知道為什麼承受這一切。
軍方給穆承寰打來信號,“穆長官,請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輕易上當,我們已經從外圍包圍了雇傭兵飛船,會設法逼迫他們投降!”
穆承寰想了想,覺得很不妥:“不可能,白陸走出這一步就沒想放棄,現在要救鬆紫就隻能暫時聽從,不然很可能是玉石俱焚的下場。”
但他也依然沒有放棄,“我去的話鬆紫還有可能生還,如果我不去……恐怕她必死無疑,你們想辦法悄悄接近白陸的飛船,再派人潛入,我去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就連加諾也知道,往往這種挾持人質的罪犯都是有所需求,軍方為了部署戰略,會假意滿足歹徒的要求。
而這個白陸,顯然就是像要穆承寰上鉤。
白陸在確定飛船上隻有這男人獨自一人後,方才允許靠近。
他叮囑雇傭兵:“把他帶到左舷,搜身之後再上來。”
遵循這個命令,雇傭兵將還昏迷著的鬆紫也帶到了左舷。
鬆紫被一陣刺激性的氣味給激醒,空氣中隱隱彌漫著熟悉的機油味,她努力睜開眼睛,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自己被關在一個透明艙內,能聽見外頭的對話。
白陸:“鬆紫小姐,你看,我就知道穆長官會為了你犧牲一切的。”
鬆紫克製著頭暈的不適,勉力開口:“……你和梅爾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做到這一步?”
白陸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忽然望著監控,低聲說:“賀生,你也不用再躲了,出來吧。”
鬆紫微微吃了一驚。
就見白賀生從廊道走了進來。
他在更衣室外看見了白陸綁架鬆紫的一幕,震驚之餘,跟隨他們找到飛船,然後藏在了物資艙的空箱子裡,才偷偷地混了進來。
白賀生幾乎不敢置信:“大哥,你到底想做什麼?”
與此同時,穆承寰也在四個雇傭兵的挾持下走了進來。
大家麵麵相覷,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令人窒息的場麵。
穆承寰沒有急著說話,然而,一雙黑眸殺氣騰騰的眸,銳利明亮得仿佛冬日的冰雪。
鬆紫示意他沒事,儘管內心已經慌亂到極點,但也不希望自己的任何舉動乾擾到他的判斷。
白陸:“賀生,我們的父親就是被這個男人汙蔑,被他開槍打死的。”
他看向穆承寰,神色冷淡,如同濃烈到了極致,反而顯得淺淡。
“穆承寰,你記不記得在做實習生的時候,以逮捕殺人犯的名義去抓我們的父親……但怎麼可能呢,他根本不會殺任何人,他不是這樣的男人!”
白陸轉頭,望著十幾年來當做親生兄弟一樣的白賀生。
“父親不止你的養父,還是親自教會你長刀的師父,你難道不恨嗎?”
怨恨這種東西,往往是每每多想一次,就會愈發根深蒂固。
隻要一天不報仇,他就再也無法釋懷。
穆承寰:“……流水速重。”
他念出了這個名字。
流水速重,人稱“流水斷刀”。
就是前陣子他對藤蔓指揮官提及的,那個在能源開采的貿易路線上,不斷犯下連環殺人案的……
窮凶極惡的歹徒。
居然會是白陸的父親?
白陸:“你也沒有想到吧?當年我就在附近,我親眼看見是穆承寰開槍射殺了父親!”
麵對他近乎聲嘶力竭的指控,穆承寰亦有些痛苦地說:“我承認當年我還經驗不足,在判斷上過於武斷,但你應該知道,當時他也劫持了一位小男孩作為人質。”
穆承寰:“他當著我的麵要射殺男孩……至少他讓我這樣以為,我不得不開槍。”
作者有話說:
隔壁新坑收藏了嗎!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