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1 / 2)

黎星確實在格林威治。

出門去喊其它人之前,戚逐芳特地看了一眼文教授的卦盤,感覺很有意思。

如果明年這個時候他還在地球,肯定會選修文教授這門課。

格林威治和他們酒店所在的區不遠,文教授找了輛車,邀請戚逐芳坐副駕駛,然後讓原禦坐在後麵,囑咐他一定不要單獨行動。

一輛車是坐不了五個成年男性的,在溫和又不失強硬的把謝遠拉進車,請他保護原禦這個毫無經驗的新手。

危沂風感覺自己被排擠了,但又好像沒有。

畢竟文教授看起來確實是為了原禦的安全考慮。

他在心裡嘖了一聲,抱著裝備包,自己找了輛車,追在文教授後麵吃尾氣。

和國內比,E國的夜晚非常安靜,哪怕作為政治中心的大城市也一樣,街上的行人不是很多,泰晤士河在月光下靜靜地流淌。

文教授在天文台舊址附近停車,大步流星,跨過那道象征著東經西經的銅線,七拐八拐,走進建築物與建築物之間的空隙,不多時就找到了一條巷子。

嫻熟得簡直不像是第一次來倫敦,而是踩過不知道多少次點似的。

他們在巷子裡和身披黑袍,頭戴兜帽的黑山羊教徒狹路相逢,巷子用油漆和某種顏料塗抹著古怪的符號,從大小和密度來看,應該是某個巨大法陣的一部分。

巷子裡麵是死路。

文教授站著不動,不開口,也沒有任何要讓步的意思,而是向一旁的戚逐芳伸手,示意祂把東西遞給自己。

戚逐芳出門什麼也沒帶,隻是象征性在腰上彆了兩把槍。

祂隨便拔出一把,交給文教授,有些好奇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黎星在相當後方的位置,要是直接開槍,子彈必定會先射中彆人,而且已經有黑山羊密教的成員亮出武器,或者是準備使用法術了。

一聲槍響。文教授緩緩轉腕,將槍口換了方向。

剛剛那槍是對著天空開的。

“我不太喜歡動武。”文教授緩緩開口,同時給後方打了個手勢,示意謝遠先彆把原禦帶過來。

褪去笑意之後,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類似玉石的冷硬感,狹長的眉眼中儘是寒意,“所以動手之前,最好主動出來。”

這幾句話是對誰說的,不言而喻。

戚逐芳漫不經心打斷了人群中某個法師的詠唱作為威懾。

祂稍微落後文教授半步。

堵住巷口的隻有兩個人,聚集在這裡黑山羊密教教徒是他們的將近十倍,人數上占據絕對優勢,卻被某股氣勢壓製下去,多數教眾居然連往前衝的勇氣都沒有。

文教授眉間神色更冷了幾分,像月光下不化的霜,“你應該還記得,我從來沒有耐心。”

老好人的麵具之下,藏著柄利刃雪亮,格外輕薄的凶器。

戚逐芳默默數到三,看見人頭攢動,站在後方的某個人前進了一段距離。

但這絕不是被抓包後的示弱,而是某種衝出重圍的信號。他嘴中發出某個怪異的音節,隨即,那些動作並不算整齊的黑山羊教徒突然動了起來,不顧一切地朝著巷口的方向衝去。

戚逐芳側過臉,向文教授投以詢問的眼神,文教授已經直接開了槍。和方才出聲時相比,他注意到文教授的心情更差了,有幾槍甚至沒有打中要害。

那些中槍的黑山羊教徒沒有倒下,而是搖搖晃晃地繼續前行,為那些正要突出重圍的同伴充當沙包。

巷子雖然不太寬闊,卻也能容納五六個人同時並排走,在對手不懼生死,一股腦朝前衝的情況下,兩個人確實沒辦法完全將其堵死。

猝不及防,文教授被某個黑袍使勁撞了一下,身形有些晃,險些沒站穩。

戚逐芳伸手去扶。

“需要包紮嗎?”

文教授被剛剛的□□徒刺傷,那個□□徒在走出幾步後也突然倒下,血從他身上的彈孔裡湧出來,汨汨流成一灘。

“沒事。”文教授站穩了些,“走左邊。”

黎星朝左邊逃了,但多半逃不遠,因為危沂風還在巷子外麵守株待兔。

剛剛轉身,祂便聽到槍響,文教授神色愈冷,腳步甚至比之前過來堵人的時候更快。

戚逐芳跟在他後麵,感應著那道突然弱了不少的氣息,盯著文教授若有所思。

“我背上可沒有傷口啊。”文教授對祂說話時依舊是那副有些慢的,帶著三分笑的語氣,好像受傷沒造成任何影響。

槍口還是熱的,危沂風沒有追上去,而是站在原地處理那些試圖逃逸的其它邪/教徒。

原禦處於某種忐忑又茫然的狀態,即希望黎星是倒下的那些人中的一個,又希望他仍然活蹦亂跳,謝遠無聲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話也沒有說。

文教授知道危沂風槍法有多準,也清楚對方是認出了人才會刻意留手。

心情更加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