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信息素【感謝訂閱】(1 / 2)

“嗯。”裴行遇走出幾步, 又轉過身說:“以後做東西吃彆那麼明目張膽, 後麵有個廢棄的空間艙, 以後要做去那兒做。”

“哦。”

裴行遇走出後勤部正好遇見過來拿送洗衣服的陳修, 看見他懷裡抱著的一大堆衣服, 最上麵那件黑色的軍裝外套上隱約有股白麝香氣味。

“陳修。”

陳修停住, 因為騰不開手,腳後跟一碰站直, “司令。”

裴行遇看著最上麵那件軍裝,微微攥緊了手指,頓了頓說:“衣服我幫你送過去, 你去叫……林開歲到指揮艦等我。”

陳修遲疑了下,“我先幫您叫林隊長,衣服待會送就行了。”

裴行遇聲音微冷, “我順路。”

陳修哆嗦了下, 乖乖把衣服遞給了裴行遇, “那麻……麻煩司令了。”

裴行遇接過衣服並沒有去後勤部送洗衣服而是先回了司令指揮艦,讓獨淵將衣服送過去洗, 自己進了生態艙。

他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頭暈的幾乎站不穩, 呼吸也亂的厲害胸口一陣陣的發悶, 桌上放著的這件沉黑軍裝仿佛張牙舞爪,誘惑著他伸手將它抱在懷裡。

裴行遇坐在椅子上, 雙手攥緊了桌沿對抗, 雙目幾乎赤紅仍舊無法阻止那股石斛蘭氣味的散發, 以及異樣的微潮。

如果抑製劑不能用,那就隻剩最後一條路。

靳燃現在還不知道他是Omega,他必須小心又小心才能讓靳燃無意中給他一個標記又不能被他發現,所以借著幫他疏導信息素的理由,“偷”他一點信息素。

裴行遇終於受不住,顫著指尖抓起靳燃的軍裝緊緊抱進懷裡,克製又本能渴望地汲取信息素,額角冷汗蹭在軍裝上,沾染白麝香。

不夠。

完全不夠。

裴行遇解開兩顆扣子露出後頸,用靳燃軍裝的布料摩擦了一遍又一遍幾乎破皮流血,卻還是不夠,軍裝上隻有殘留的信息素太少了,完全不夠。

裴行遇煩躁地將軍裝狠狠扔出去,咬住嘴唇強撐這卻仍抖的厲害,額頭全是冷汗,眼角洇的通紅幾乎落下淚來。

靳燃……靳燃。

裴行遇克製著吐出這兩個字,陌生又熟悉的感覺讓他幾乎承受不住,本能地想要追逐那股白麝香。

軍裝掉在地上,裴行遇閉上眼,眼角微濕地伸出手攥住了黑色的軍裝,白皙手背上青筋暴起,幾乎將軍裝抓爛。

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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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錢下午過來找裴行遇,看他坐在晶體桌後麵神色如常,輕輕嗅聞了下空間艙裡也沒有Omega信息素的氣味這才鬆了口氣。

他上午來找裴行遇,聽說他去找靳燃了就覺得有點不妙,一過去就看見靳燃喂他吃蘿卜,直接嚇傻了,躺在空間艙裡緩了一中午。

喂蘿卜。

靳燃是個瘋子,炸空間站、星際海盜過來截殺反倒被他給搶了、割手腕給裴司令喝血,他還有什麼是不敢乾的。

他覺得沒有,裴司令他都敢乾。

孟如錢被自己這個腦補嚇的臉都白了,一聽說裴司令回指揮艦了便連滾帶爬的來找他,結果沒讓進來。

“你不舒服?”裴行遇看著孟如錢臉色慘白,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微微皺眉。

孟如錢哪敢說實話,咽了咽唾沫把手裡的文件遞上來,打量著他的臉色說,“新兵上艦差不多四個月了,一開始以為送上來的都是秸稈,沒想到還帶穗,抖一抖還有點貨。”

裴行遇翻了翻他們在各個部門的報告,略一頷首,“還可以,宋思深的天分很高,好好培養。”

“不過他現在都還沒分化,萬一將來成了個Omega怎麼辦?那豈不是……”孟如錢話音一停,倏地反應過來自己剛說了什麼,小心地打量了下裴行遇的臉色,見他沒有太大反應才鬆了口氣,轉而說:“他挺刻苦的,每天訓練的時間都比彆人多一些,總跟靳燃兩個人在訓練室對練。”

“靳燃?”

孟如錢點頭,“嗯,不過司令您還彆說,靳燃確實天分極高,宋思深我已經覺得很優秀了,但在靳燃手底下輸得狼狽極了,當然也不排除靳燃那種流氓,正常人誰能跟瘋子一條腦回路。”

裴行遇指尖落在靳燃的名字上,輕輕敲了敲,按道理靳燃是沒有資格去啟用模擬器對練的,他私自留了一條權限。

孟如錢不知道他怎麼想,自顧地說:“洛新陽跟鐘琯兩個人就跟兩個話簍子一樣,真給我煩死了,吵得我腦仁疼。”

裴行遇聽了一會,輕笑道:“你不是總嫌紫微垣太安靜了,送兩個聒噪的來給你解解悶。”

“彆,這也太解悶了,再讓他們吵下去我都要解出耳鳴的毛病了,我感覺我就跟霍爾那邊的小學班主任一樣,敲著桌子讓這群兔崽子彆吵。見著機甲彆跟見著祖宗一樣新奇,見沒見過世麵,碰壞了還要花錢修,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孟如錢沒發現自己話也多,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終於醞釀足夠了,小心翼翼地打量裴行遇的臉色,“司令,您最近身體還好吧。”

裴行遇奇怪地問:“怎麼了?”

孟如錢憂心忡忡地看著裴行遇這張冷若冰山的臉,又想起那天的石斛蘭氣味,咽了咽唾沫說:“沒、沒什麼就是問問,最近有幾個人生病了,我看著可能是流感,隨口問問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嗯。”

孟如錢其實想問那天靳燃放了血給他喝之後有沒有什麼異樣反應,關於抑製劑的問題怎麼解決,發/情/期正常來說每三個月就會有一次,到時候他又該怎麼解決。

作為一個Omega,就算不是發/情/期,在全是Alpha的艦隊上也千難萬險。

唉。

“怎麼了?”裴行遇問。

孟如錢抬起頭,把滾到舌尖的話咽了回去,欲蓋彌彰地咳了兩聲才把手上的另一份文件遞上去,“這個是今年對練演習的文件,往年都是一隊,今年給咱們分了兩隊,不知道星際聯邦又安的什麼心。”

星際聯邦每年七月都要在各自的艦隊上舉行一次對練演習,基本上是一對一,今年卻給紫微垣分了兩支艦隊。

裴行遇垂眸看了下,十一軍團梅浦、十三軍團高袂。

“往年都是各個部門對練,今年要求司令親自指揮,我覺得來著不善。”孟如錢憂心忡忡地看著裴行遇,長舒了口氣說:“您得小心。”

“好,我知道。”

他向來就是這麼句話,好我知道,孟如錢實在是很想問問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信任,他什麼都不肯告訴自己,隻自己一個人扛著就不累嗎?

轉念一想,裴行遇如果會把自己的痛苦告訴彆人,那就不是裴行遇了。

“司令。”

“嗯?”

“我們認識十幾年了,我這個人小氣摳門貪財吝嗇不足以讓人信任我知道,有些事情您更希望自己扛著被彆人知道會增加變數,關於“天紀”號的爆炸眾說紛紜,霍爾恨不得現在就給您安個罪名,但我從來沒有想過是您的原因。”

裴行遇微微蹙眉。

孟如錢說上頭了,索性一起都說出來了,“不管您是否相信,我不會害您,就像我始終相信您不會害我,我也隻認一個人是紫微垣的最高指揮官。”

“錢袋子。”裴行遇抬眼看著他,喊了這句學生時代的稱呼,孟如錢眼睛都紅了,狠狠地抹了一把又彆過頭,“行了,我知道你不想說。”

裴行遇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吐出一口氣。

孟如錢走到門口,背對著他說:“紫微垣,戰死生,一心同功,死不旋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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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後勤還給我換了件新軍裝,挺上道兒。”靳燃洗漱完,發現昨天給他送回來的軍裝和之前那件不一樣了,嶄新。

鐘琯含著一嘴牙膏沫,含含糊糊地:“我那件扣子也掉了一顆,肩線也有點問題,都是一塊去送洗的怎麼就沒給我換一件,憑什麼?”

靳燃三下五除二地換完,“憑我帥吧。”

宋思深刷完牙,聞言翻了個白眼,“不要臉。”

靳燃收拾完,照了下鏡子這才軍裝筆挺地衝司令指揮艦走,昨天晚上裴行遇給他發了條私人通訊,讓他早上七點鐘準時到司令指揮艦報道。

裴行遇已經起來了,軍裝乾淨整潔一絲不苟,靳燃輕輕吸了下鼻子沒聞著石斛蘭信息素的氣味,看來是找著辦法抑製了。

“哎裴行遇。”

“叫司令。”

“好吧司令。”

“說。”

“你這會引導我信息素乾什麼?給我施恩讓我不提離婚嗎?還是想什麼其他主意呢,說真的我也沒上外頭宣揚咱倆的婚姻關係,你這麼怕乾什麼。”

裴行遇掃了眼靳燃坐在他平常坐的椅子上的模樣,長腿隨意蹺在操作台上,忍了忍脾氣說,“腳放下來。”

靳燃收回腳,轉了下椅子回頭看他,歪頭問:“怕我跟步虞說啊?不過咱倆這還沒離婚,你想跟他在一塊兒那就跟我離婚不得了,你也煩我,這不是兩全其美。”

裴行遇沒法跟他解釋自己為什麼不能離婚,也沒法回答為什麼引導信息素,側過身識彆了空間艙的門,背對著他說:“我不喜歡步虞,你不用覺得自己被綠了,在跟你離婚之前我不會跟任何人有半點越界的關係,至於你是否和其他人越界,我不限製。”

靳燃一下子站起身,瞪著他的背影,“這麼大度?”

裴行遇率先走進了裡側的小生態艙,回頭,“嗯,進來。”

靳燃兩手插兜,從裴行遇修長挺拔的背影上收回視線,餘光瞥過操作台,心說:也就是老子沒趁人之危,要是換個彆的Alpha,早把你按操作台上讓你知道什麼叫Alpha了。

靳燃舔了舔犬牙,想起裴行遇那個韌腰又想起那股清冽膩人的石斛蘭氣味,不自覺又回頭看了一眼操作台。

裴行遇在他最驕傲的地方手握屬於最高指揮官的“權杖”,冰涼嗓音下著命令,其實吞著彆人已然打碎一身冷漠,眼眶通紅的怕被發現又怕害了下屬,隻好求饒。

靳燃想了想,求饒算什麼,不饒。

“靳燃。”裴行遇低聲催促。

“來了,急什麼。”

靳燃兩手插兜,走進了生態艙才發現這是裴行遇住的地方,擺設非常簡單,隻有幾件衣服和日常用品,空蕩蕩的。

裴行遇戴上手套和口罩,站在椅子旁邊衝靳燃掃了一眼,“生態艙上鎖,過來。”

靳燃鎖了生態艙的鎖,依言走過來坐在椅子上,“哎,要脫衣服嗎?”

裴行遇的聲音透過口罩有點悶悶的,讓人恍惚覺得好像沒有平時那麼冷漠,平白多了一絲柔軟,“不用。”

“哦。”

裴行遇戴著薄薄的醫用手套,輕輕撥開他的領口露出不甚明顯的腺體,微微垂了下眼,漆黑的睫毛覆蓋下來,遮住了眼底神色。

“你的腺體發育很不好,信息素缺失後天也是可以養好的,靳部長沒有給你想過辦法嗎?”裴行遇問。

靳燃不語。

裴行遇知道他跟靳紹原關係不好,頓了頓又說:“信息素疏導的時候你會很難受,為了防止你被影響受傷,我要用機械扣鎖住你,可以嗎?”

靳燃偏頭衝他笑,“長官,您不會占我便宜吧。”

裴行遇手指一段,彆過頭說:“隻要自己覺得能夠控製的住信息素我可以不鎖你,自己選擇。”

靳燃想了想,“算了,鎖著吧。”

裴行遇略微頷首,在椅子邊上按了個按鈕,兩側升起機械扣將靳燃的手腕扣住,椅背後也向前伸出機械扣將他的腰扣住,除非裴行遇的權限解開,他是動彈不得。

“嘶,這強/製/愛的場景。”

裴行遇沒有接這句無意義的調侃,撥開他的後領指尖按上腺體時開了口,問他:“靳燃,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離婚。”

靳燃呼吸一頓。

“你喜歡的那個人也和你一樣大嗎?如果他等不及了我可以親自跟他致歉,恕我現在不能把你還給他,抱歉。”裴行遇嗓音低沉,帶著一股涼意又帶著一股柔軟。

靳燃心尖微麻,習慣了跟裴行遇針鋒相對,這麼平靜地交流還是頭一回。

“你告訴我為什麼這麼怕離婚,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要離婚,公平交易概不賒賬,來不來?”

裴行遇沉默了會,說:“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靳燃心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現在跟我去星際管理局離婚那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Omega,紫微垣最高指揮官的地位就保不住了。

權利放不下。

裴行遇指尖撥弄腺體,感覺到有一點反應了,用針管抽取了一點信息素提取液,跟靳燃說:“我會在你的腺體裡注射一點藥物,會有點疼你忍著。”

“小意思隨便紮。”靳燃略微低頭讓他紮,背對著他說:“其實你還是早點跟我離婚比較好,你知道的我不是什麼好東西,萬一哪天我瘋起來闖點什麼禍出來,他們查我配偶發現是你豈不是也得遭殃,對吧裴哥哥。”

裴行遇被這聲哥哥刺激的手一歪,硬生生將腺體豁出來一個小口子,疼得靳燃倒吸了口涼氣,“祖宗,您謀殺親夫呢!”

“抱、抱歉。”裴行遇沒想到他會這麼叫他,手抖了一下。

腺體是最嬌嫩的地方,即便Alpha也是,這一下疼得靳燃冷汗都下來了,可緊接著就感覺到針劑藥水通過腺體被打進來,有點涼。

“這什麼藥?”

裴行遇沒告訴他是自己的信息素提取液,想了想含糊了告訴他:“信息素誘導液,會難受嗎?”

“不會。”靳燃暫時沒什麼感覺,轉過頭來看裴行遇,目光落在他軍裝上,“我把那破芯片砸了,星際聯邦有沒有找你麻煩?”

裴行遇指尖微頓,輕輕搖了下頭,“沒有,星際聯邦對於我的監控也隻是逐步試探,並不敢得寸進尺,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在霍爾沒有軍權,他們針對你比針對我簡單的多,下次彆這麼衝動了。”

“不是護你,看不慣罷了。”靳燃冷哼了聲,“彆想太多,你以後得做前妻的,擺正地位好吧。”

靳燃第一次做疏導,裴行遇沒敢抽太多信息素給他,怕逼出他的發/情/期,因此反應也會慢一些,便站著跟他聊天。

“是,我以後要做前妻,那能不能麻煩少爺您給我幾天好日子過?”

靳燃眉梢一挑,他居然還會開玩笑?

“咬著這個。”裴行遇遞給靳燃一個咬合具讓他彆咬著自己,指尖按上靳燃已經鼓起不少的腺體,隔著手套輕輕摩挲,輕捏揉按將他撥的腫脹發亮。

白麝香的氣味溢出,靳燃的呼吸稍亂發沉,一下一下仿佛艱難。

裴行遇閉了下眼深吸了口氣,感覺身子裡有什麼正在緩緩流動,很熱,腦子裡那個聲音又響起來,催促他咬住那枚腺體,汲取他渴求的信息素。

白麝香的氣味濃鬱極了,在生態艙裡無孔不入地填滿每一寸,蔓延進鼻尖充斥四肢百骸。

靳燃開始掙紮,不知道什麼時候吐掉了咬合具,喉中發出低低地怒音,機械扣讓他扯的“哢哢”作響。

白麝香的氣味充滿攻擊性,裴行遇幾乎受不住地按住椅背晃了晃昏沉的頭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