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1 / 2)

靳燃將他鬆開,說了聲意味不明的“好”,轉身跨步往外走。

“靳燃!”裴行遇有氣無力地在後麵叫住他,帶著一點不穩的顫意,“我答應你,離婚。”

靳燃肩背一僵,沒有回頭直接走了出去。

裴行遇脫力的扶住艙門才堪堪站穩,眼角已經紅透了,靳燃給他注入了大量的信息素,自從分化以來他就在用抑製劑,後來失效也隻是偷了一丁點信息素,沒有這麼猛烈的被注入過,甚至一連兩次。

他教靳燃怎麼催動信息素,怎麼控製信息素,卻沒想到他第一次就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裴行遇順勢坐在了艙門口,將刀尖抵在地上撐著喘息。

靳燃給了他太多信息素,若在平時一定將他的發/情/期都逼出來,但先前給了他一個暫時標記,就像是死死地壓住了亟欲爆發的發/情/期,讓他五臟六腑都漲痛不已。

他沒想到靳燃會對步虞的信息素反應這麼大,暫時標記罷了,星際聯邦允許義工存在,他們雙方也都清楚這樁婚姻隻是交易。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靳燃的易感期會將他的占有欲變得那麼強,連彆人的信息素都不許有,遑論被人暫時標記。

他口不擇言說出來的自己是Omega,明顯早就知道了卻沒有說,什麼時候知道的?

裴行遇試著回想了下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唯一有的就是那次他跟靳燃在禁閉室打架,因為自己剛過躍遷的衝擊,又放了血加上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導致暈倒。

那次他醒來時靳燃並不在,隻有賀星闌和孟如錢,如果是那次……那孟如錢也知道他是Omega了?

裴行遇疲憊地按了按眉心,怪不得孟如錢幾次欲言又止,還跟他說“不管您是否相信,我不會害您,就像我始終相信您不會害我,我也隻認一個人是紫微垣的最高指揮官。”

他以為自己隱瞞的很好,即便將來暴露了身份也不會影響任何一個人,其實他們已經知道了。

他偷靳燃軍裝的事此刻就像是一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臉上。

如果靳燃知道這件事……裴行遇自嘲輕笑,紫微垣最高執行長官,背地裡偷下屬的軍裝安撫發/情的自己,穿他的軍裝聞著他的信息素在自己的生態艙裡顫抖高/潮。

“司令,已經準備好了,是否出發?”

裴行遇被通訊器裡的聲音拉回神,撐著手從地上起來,走到操作台邊輕咳了一聲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宋思深,你過來找一下靳燃,讓他跟你一起走。”

宋思深沉默了下,“是,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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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燃含怒出了艙門,外麵的空氣乾淨而透徹,將他的心肺洗刷一便也將他暴怒的心神冷靜了一點。

靳燃順勢坐在艙門邊,單手撐住腦袋低下頭去,眼前全是他通紅的眼角和濕漉漉的眼睛。

裴行遇的腺體裡並沒有雨後青竹的氣息,隻有融合在石斛蘭裡的白麝香,他已經暫時標記過他了,Omega是不能被重複標記的。

無論是暫時還是永久,在Alpha的信息素消失之前被重複標記會導致信息素紊亂,裴行遇沒有紊亂的跡象,他身上信息素最濃的地方在手腕。

他隻是不想讓自己知道標記過他而已,他怕自己知道他是Omega。

靳燃撐著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聞到他身上全是彆人的氣味就會怒成這樣,全無理智地要把他標記一遍又一遍,當時他的腦子裡真的想過把裴行遇徹底標記,讓他徹底染上自己的氣味。

耳邊一遍遍回響裴行遇那句“離婚”,靳燃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如果不是裴行遇提起來,他都忘記了這茬。

離婚。

靳燃心裡瞬間被刺了一下,本能排斥這兩個字,腦海裡又浮現出裴行遇被他壓在艙門邊動彈不得,隻能輕顫承受他標記的模樣。

他當時上艦來離婚裴行遇始終沒有鬆過口,就連自己掐著他的脖子威脅都沒有屈服,不卑不亢地說三年後不管成功與否都會跟他離婚,現在卻主動提出離婚。

裴行遇被他氣狠了。

靳燃閉著眼長舒了口氣,胸口那股壓抑卻怎麼也散不去,充斥著堵塞著,他試想了下裴行遇跟他去了星際婚姻管理局簽字離婚。

裴行遇可能會衝他略一頷首算作道彆,然後一彆兩寬,他回他的紫微垣,再被另一個Alpha擁有,嬉笑怒罵都給另一個人,與他再不相乾。

靳燃倏地睜開眼,畫麵瞬間散去。

想都不要想。

裴行遇這輩子都得是他的!

誰敢搶,他就殺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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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遇在操作台站了一會,檢查了下星際航道圖和機甲防禦網的反饋,卻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

三花兒跳上操作台衝他“喵”了一聲,正好踩在操控台上,裴行遇眼疾手快地將它撈下來,觸碰到它柔軟身子的時候眼前忽然浮現起靳燃坑方太白時的笑意。

歸根究底,靳燃也沒有做錯什麼,他被易感期影響的占有欲並不是他本意,恰恰因為這樣他更覺得無法麵對。

他以為自己隱藏很好的秘密早已攤開人前,他找步虞要信息素這件事是不是也可笑的很,靳燃冷靜下來也許會覺得他根本就是放蕩又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