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的想法(1 / 2)

“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來這裡。”

方誌珩抬手示意衛兵全部退下去,自己一個人站在牢房門口看著葉蘭逐, “你以為我想來這裡?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 後悔過嗎?”

葉蘭逐輕笑,“你覺得呢?”

“當年你是最支持我的, 哪怕全世界都背叛我都不要緊,因為我相信你不會, 為什麼這麼多年反而是你來指責我的不是。”

“我怎麼敢指責你,元帥您夫妻恩愛平步青雲我恭喜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指責你。”葉蘭逐輕言譏諷。

方誌珩踏進陰暗的牢房裡,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的男人,“隻要你說出‘銀河之星’的秘密, 我就放你出去,過去的一切都一筆勾銷, 我原諒你。”

葉蘭逐衝他臉吐了口唾沫,大笑起來,“想都不要想。”

方誌珩惱羞成怒衝他狠狠踹了兩腳, 堅硬的軍靴踹在皮肉之上發出沉悶聲響, 葉蘭逐連□□都沒有, 隻是笑。

“你不說對你又有什麼好處!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成全我!當年我結婚的時候你就阻撓, 現在你還是阻撓, 葉蘭逐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葉蘭逐站起身,挺了挺已經站不直的腰背,數十年的關押不見陽光,那張臉已經不複當年瀟灑清逸。

“這幾十年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丁點。”葉蘭逐笑的淒苦,眼角微濕地看著麵前男人肩背筆直,即便滄桑也依稀可見當年俊朗。

“你結婚的時候,有沒有哪怕一刻後悔,想起過我。”

方誌珩蹙眉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葉蘭逐肮臟的樣子,“那些事都過去了二十多年,現在追問還有什麼意義,我從來沒有愛過她,但她能給我想要的,你能嗎?”

葉蘭逐伸出的手又收回來,“對你來說,權力比什麼都重要,我怎麼會不明白呢。”他說著坐在了地上,用手捶著頭落下淚來,“我怎麼就不明白呢。”

他不是當年那樣清俊瀟灑,方誌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滿腔誌向的青年,葉蘭逐又哭又笑一會,抬起頭問他,“韋迎寒當年的叛變,是不是有你在其中運作。”

方誌珩反駁,“沒有。”

“那他為什麼選在那個時機叛變,既然叛變了、失敗逃亡了又為什麼能在躍遷點被我們抓到,他已經投降了卻還是被擊殺。”

方誌珩閃躲視線,欲蓋彌彰地怒道:“你難道以為是我讓他去叛變的?你恨我到這個地步,連這種罪名都栽贓在我身上?”

葉蘭逐輕嘲,“那為什麼你在登上元帥之位的時候立刻將我關起來,在我身上植入芯片、逼問我銀河之星的秘密又是為什麼?”

“你根本不懂政治!”

“我是不懂政治,可我知道為了跟彆的女人結婚連自己孩子都不要了的人到底有多下作!”

啪!

方誌珩狠狠甩了葉蘭逐一個耳光,“住口!”

葉蘭逐嗤笑,“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方誌珩,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即使你關了我二十年我也一樣知道你都乾了些什麼。”

方誌珩也不再隱瞞,索性直說了,“是,我是陷害了他,但他如果沒有叛變的想法又怎麼會被煽動,他真的忠於星際聯邦又怎麼會叛變殺人,我不是好人難道他就是嗎?”

“你還是這樣,覺得彆人都在犯錯你犯的錯就不是錯,惡意沒有大小之分,隻要傷害了彆人就是莫大的罪過你怎麼到現在都不明白。”

方誌珩跟他話不投機,冷哼了一聲背過身,“既然不肯說,那你就在這裡住到死!反正在霍爾你也已經是個死人了。”

葉蘭逐問他,“我兒子呢?”

方誌珩也不再哄著他說出秘密,惡意刺激他,“一個螻蟻般的實驗體,早已經死了,說不定連屍體都被切成一塊一塊的做實驗了,哦對,我最後一次聽說他消息的時候,他已經沒有腿了,不知道疼不疼啊哈哈哈。”

葉蘭逐看著方誌珩離開的身影,頭一次失態怒吼,“方誌珩,你個畜生我殺了你!他是你親生兒子啊!”

“隨你罵吧,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如果你早點配合我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識時務者為俊傑,可惜你不懂。”

葉蘭逐瘋狂地拽著牢房的門,一次次被芯片鎖死呼吸,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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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彆緊張了我真的沒事。”裴行遇哭笑不得地讓靳燃消停一會,他坐立不安地一會要看看自己腺體有沒有崩裂傷口,一會要打電話問問丘昭哪哪兒不對,把丘昭煩的不想理他。

“你都發燒了還說沒事,傷口疼不疼?難受彆忍著你咬我一口吧。”靳燃心疼的將裴行遇抱著讓他趴在自己懷裡,捏著他手指不消停地詢問。

裴行遇舒適地趴在他懷裡,腺體的傷其實沒有那麼疼,比他之前受過的那些傷輕多了,也就是靳燃大驚小怪地心疼。

“丘先生不是說了嗎發燒是正常的,而且也沒有多嚴重,一點點燒不礙事的,你跟我說說話。”

“好,你想說什麼。”

裴行遇想了想說,“你再陪我幾天就先回紫微垣,把他們都現在太陰星上安頓好,一個月之後我們還要麵對星際聯邦,即便摘除了性腺方誌珩他們也不一定能善罷甘休,到時候彆抽不開身。”

靳燃撇了撇嘴,“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說什麼,又是紫微垣,你喜歡紫微垣那些破戰艦超過我。”

裴行遇捏了捏他的指骨哄他,“沒有超過,彆亂吃飛醋。”

“那你說你喜歡我。”

裴行遇性子冷,又不善於將喜歡啊愛啊掛在嘴邊,“葉蘭逐這個人我覺得也是關鍵,這兩天問問靳部長對他知道多少,還有連勁風也要……”

靳燃瞪著他,渾身上下都寫著不滿。

裴行遇無奈,“好好好我喜歡你,最喜歡你了夠了吧,我們靳燃小朋友今年有三歲了嗎?”

靳燃心滿意足,“我也喜歡你,繼續說連勁風怎麼著。”

裴行遇無奈瞥了他一眼,又繼續說:“連勁風親口承認當年‘天紀’號的爆炸是他所為,當時就已經跟榮隆勾結,左伏還幫他製造了一份假的住院記錄掩蓋真相。”

靳燃手指倏地攥緊,掐疼了裴行遇又立刻鬆開,“嗯,還有呢?”

裴行遇巨細無靡地將他被關押時連勁風得意洋洋來向他說的那些東西複述了一遍,又分析了一下左伏當年跟連勁風勾結,在他們背後應該還有一個在星際聯邦舉足輕重的人。

權力傾軋之下,‘天紀’號的人都是犧牲品。

“扳倒連勁風,即便不能將他們背後那個人拽出來,也會讓他們脫一層皮,你姐姐的仇咱們自己報,不會讓她死的不明不白。”

“嗯。”

靳燃小心地埋頭在裴行遇頸窩裡,聞到一股微苦的石斛蘭氣味,他前麵二十年都是個混賬,瘋起來能把天捅個窟窿,可越調查越覺得前方是無底的深淵,頭一回感覺到了什麼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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