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那間院子, 院內住著的人被重新安排住處。而院子, 也暫時被封鎖。
林天誠光明正大過去,門口的侍衛道,“少爺,這是老爺吩咐的,我等不敢違背。”
林天誠隨意道,“那你們去跟我爹說一聲,說我要進去看看。”
侍衛們互視一眼,遣一個小廝前去詢問。
書房內,林盟主聞言,漫不經心道, “他想去看, 就讓他去。”
小廝應聲, 又聽林盟主問道, “天誠一個人?”
小廝回道, “還有跟少爺一起來的三位少俠一起。”
林盟主點頭, 揮手讓小廝離去。
現場保存地很好, 出事後顯然沒有多餘人進入。死去的弟子武藝不高, 甚至毫無還手之力,屋內的器具仍在原處, 不顯淩亂。
四人找不到有用的線索,無功而返。
夜半時分, 一個信箋筒從門縫激射而入, “篤”地一聲, 飛鏢尖端刺入床邊的木柱,幾不可查地震動了一下。
嚴謹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起身。
他略帶驚恐道,“係統,這個世界太可怕了,我不會睡覺的時候就被誰殺死在床上吧?”
009道,“宿主,武者均有危機感,目標沒有殺機,感知會減弱。對方的目標不在您,您自然察覺不到。”
嚴謹,“如果到達一定境界,是不是隻要有人靠近就會知道?”
009,“是的,宿主。”
嚴謹振奮,“我什麼時候可以到達這個境界?”
009,“……”
好吧,他懂了。
嚴謹瞥過小飛刀,披上外衣打開門。門外空無一人,便是蟲鳴都聽不到一聲。是以,他開門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異常響亮。
隔壁的門微動,禦玄警醒的目光看過來,在看到嚴謹時,厲光散去,“發生什麼事了?”
嚴謹不會無緣無故大半夜的不睡覺外出,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嚴謹想都沒想,就將禦玄叫進自己房間。
禦玄一進門,就看到床頭上的飛刀。
“有人要害你?”他某種閃過一道危險的信息。
嚴謹搖頭,點亮燭火,“是有人給我送了信。我不確定他有沒有走,你不要出聲。”
禦玄道,“他走了。”
嗯?
然而很快,嚴謹想到教主大人高深莫測的武藝,信任地放鬆下來。
“我先看看上麵寫了什麼。”
禦玄目不斜視,坐在桌前低頭喝水,等嚴謹看完內容。
隻要嚴謹不提,他不會主動要求對方告知他信的內容。
果然是那邊的人。
正如嚴謹所料,傳信的人是正道的人,告知嚴謹讓他將林家發生的事推到魔教頭上。
洛成入教前,是某個武學世家收養的棄嬰。長到七八歲,被送入聖教。為了保密,那邊的人一直都沒有聯係過他,直到今天……
就這麼自信,在聖教長大的青年不會改變?
的確,劇情中的洛成,是那般執著於父母的仇怨。可惜,就連最後所謂的凶手,都是一直以為在幫助他、照顧他的長輩。
他把殺父殺母的凶手當成親人,任由驅使,把成長的地方,當成魔窟。
嚴謹不由問道,“009,我成為洛成後,不需要為他做點什麼嗎?”
前兩個世界,原身的下場不過是可憐之人的可悲,隻有這個世界,嚴謹感受到了洛成的無辜。
不管是孩童時期,還是少年、青年時期,他的價值,似乎隻剩下利用。
為聖教,心中認定的仇敵做事,得忍受多大的痛苦。聖教培養新教眾的方式十分嚴苛,隻有在殘酷的競爭中活下來的人,才能正式被納入。
還有各種危險、隨時可能喪命的任務。支持洛成的是仇恨,然而就連這最後的仇恨,都是假的。
009無情無欲的聲音響起,“宿主,每個世界人物的宿命都是既定的,無法改變,也不能改變。就算您想幫助他們,這也隻是一個複製過來的平行世界,改變的結果,不過是心理安慰,影響不了真實世界。
雖然我們是係統,卻沒有穿越真實世界的能力。這樣的係統,是不為天道容許存在的。所以,您進入的,其實是一個虛擬的模擬世界。”
嚴謹怔然,“所以,我現在的身體,也不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