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從來沒有跟他講過這些。
009探查到嚴謹的想法，說道，“宿主您想知道嗎？若您想知道，我們有義務為您解疑。您現在進入的隻是一縷意識，身體是有係統擬造的。從某些方麵來說，也可是說是自己的身體。”
“原來世界的我還活著嗎？”
009道，“宿主您在您的世界已經成為植物人。”
“所以，隻要我完成你們所說的改造、任務，就能回去？”
009道，“是的，宿主。您本該成為植物人，我捕捉到您彎的潛質，送您前來進行改造。改造的過程同時也是您加強意識的過程，意識強大到一定程度，就能支持您的身體醒過來。
而如果您的意識沒有到達一定程度就與我接觸綁定，仍舊會是植物人，與死亡無異。”
嚴謹原本對係統說的複活、改造還有疑慮，如今係統一解釋，似乎一切迷障全部被解開。
係統究竟是什麼？從哪來？被誰創造？009說的都是真的嗎？會不會是誆騙他的？
不管如何，他都隻能繼續下去，不是嗎？
這些疑問，顯然009並沒有權限回答他，而封鎖思緒的嚴謹的疑惑，009也讀取不出來。
“阿成？”
嚴謹發呆的時間有些長，聽到禦玄疑問的聲音，抬起眼看他。
“你……”禦玄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
阿成是不是在跟誰交談？但是這裡就隻有他跟阿成兩個人在，如果對方跟人交流，他應該知道才對。
他的想法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雖然有時常常感覺阿成有些心不在焉，卻也不會出現如此荒謬的想法。
嚴謹回過神，對禦玄歉意一笑，“我一時想入迷了。”
禦玄點點頭，沒有繼續深究。
就跟阿成相信他一樣，他也信任阿成。
嚴謹毫不猶豫將紙條遞過去。
009驚呼道，“宿主，您怎麼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配角受？”
嚴謹道，“阿玄是我的好兄弟，我不想瞞著他。反正我也不會幫正道做事，我隻要等待結果就好。”
009遲疑，“可是……”您難道不擔心，配角受懷疑您嗎？
009去過許多世界，自然知曉人性複雜。人是會變的。
嚴謹自信道，“這點信任，我相信阿玄還是會給我的。”
009搖頭。人類真是複雜。它見過的人類中，有些人可以輕易出賣幾十年的朋友、親人，有些人卻願意為一個陌生人付出生命。
從知道這件事，到事情發生，嚴謹從未想過隱瞞禦玄。他早就想好，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瞞著對方。
禦玄拿著紙條，看向嚴謹的眼中暗色洶湧，仿若狂風暴雨前的平靜，醞釀著異常驚天的風暴。
嚴謹低著頭小聲道，“在聖教生活這麼多年，我知道它並不像江湖上傳言那般惡邪。反而是那些所謂的正道中人，一個個道貌岸然，心藏齷齪。我在青龍堂十幾年，聽聞的難道還少？
從我被送進來，一直都在教中長大。雖然大家多數冷漠，卻不會把刀刃揮向自己。這一點，就越過無數滿口天道正義的江湖人士。”
說到這，嚴謹冷笑一聲，“他們真是看得起我，這麼一直不管不顧地放任我在教內成長，就沒想過我會變？父母之仇？！仇恨的力量也許很強大，卻左右不了我。
父母的死沒有任何證據，空口白牙一口大鍋就蓋在聖教上，他們難道以為我還是那個三歲稚兒？今天這事明明白白擺在眼前，他們可以裝聾作啞，我卻是不可以。”
最後，嚴謹道，“阿玄，不管你信不信我，這都是我的真心話。父母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真相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查。這次下江南，就是因為我在林盟主身上找到一絲線索。他身上，說不定有我需要的東西。”
這次的任務本不需要嚴謹親自來，哪一次他不是守在教內等消息飛入手中？禦玄突然明白，為什麼這次嚴謹纏著自己偏要出來。
“阿成，我自然是信你的。如果你都不能值得我信任，我還能相信誰？有一件事，我……”
嚴謹忙道，“你不必跟我說，我都知道。”
阿成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什麼時候知道的？怎麼知道的？
嚴謹看著禦玄的眼，真切道，“阿玄，我願意相信你，即使你的身份不簡單又如何，你隻是我的阿玄啊。”
禦玄卻是忍不住有些閃躲。如果阿成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思，還會不會這般對待自己？
也許會離自己遠遠的吧？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集，帶著堅定與執著。
禦玄先收回視線，他拿著紙條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再看下去，他懷疑自己會不會暴露心內的真實想法。
“將計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