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後欣賞美的事物,同時卻深惡痛絕身邊貌美的女子,憂心她們勾引法老。
嚴謹過去時,不巧小孩正在休息。看到嚴謹過來,羿禹歡歡喜喜地跑過去,又在三米之外,停下腳步。
母後的衣裙這麼美,剛練過武的他一身塵土,將對方的衣物弄臟弄亂了可怎麼辦?
小孩仍舊一副乾瘦模樣,臉上的愁緒卻消散大半,看向嚴謹的目光崇拜而儒慕。
想到這人內裡的芯子是禦玄,嚴謹越看小孩越是順眼。
伺候的宮人沒有陽奉陰違。
“母後。”羞羞怯怯的聲音響起。宮人們教導他,見到王後要這麼喊。
嚴謹的反應卻不在小孩意料之中,他露出明顯嫌惡的眼神道,“叫我王後。”
小孩驚嚇般小退半步,半抬頭看去。太陽掛在半空,刺目的光刺疼羿禹的眼,令他看不清嚴謹的麵目。隻對方投射過來的視線,卻存在感強烈地透露著厭惡的情緒。
是因為他還不夠漂亮嗎?當時單純的羿禹如是想到。
“以後看到我,不準過來。”嚴謹凶巴巴丟下一句,抬步轉身緩緩遠去。
羿禹低著頭,周身縈繞著一股沮喪。
身後的侍女勸慰道,“小殿下,王後是您名義上的母親,即使王後不喜您靠近,您的身份也毋庸置疑,無需刻意討好。”
才不是呢,他沒有討好,他是真的喜歡王後。
宮人們都以為小殿下哭了,然而羿禹抬起的臉上出乎意料沒有淚痕,眼中甚至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隻要他夠耀眼,母後一定可以看到他。就像是尼羅河上空普照大地的烈日,令人無法忽視。
這次之後,嚴謹便再沒有特意去看過羿禹。
看一次嘲諷一次,小孩不就更討厭他了嗎?有009在,嚴謹便能得知對方的生活狀況。隻要確定羿禹生活富足安好,嚴謹就能放下心。
嚴謹的身份是法老的王後,同時作為神廟的祭司的他,每日過的並不悠閒。神廟祈福、禱告,訓練從祭司,整理不能由旁人接手的卷宗,忙得不亦樂乎。
偶爾,還要發動織夢技能,給自己提供便利。
織夢技能的強大,同時決定它限製的良多。使用一次後,腦袋會視強弱程度產生不同程度的痛感虛弱。
嚴謹猜測,如果頻繁使用,極易損傷自身。是以,他使用織夢的次數不多,除應付法老外,基本不太借用。
哦,偶爾可以去羿禹的夢中,刷刷存在感。
時間對匆忙的人而言,如流水,轉瞬即逝。
劇情開始在十年後,嚴謹放在羿禹身上的心思由此減淡,隻在睡前聽係統跟他說明對方的情況。
利用嫌惡不滿,嚴謹順利為對方找到一個有名的武技師,教導他武術。之後如法炮製,派遣某位大臣,教導他為學為尊之道。
越是接觸埃及事物,嚴謹越是發現祭司工作的不簡單。它並非嚴謹理解的隻在王國重要時刻站在人前刷刷存在感這麼簡單,他需要學習古老的醫術,還有巫術。
巫術非邪術,同樣分善惡。就如醫術,有治人之法與傷人之法。萬事有兩麵,善惡全看施展之人。
每個世界,嚴謹隻能接收原身的一個特長,但這些技能特長,隻要學到手,就是自己的。
擁有織夢技能的嚴謹,十分尷尬地連最簡單的醫術都用不出來。所幸神廟培養眾多從祭司,一般人尋求治療,用不到嚴謹。
王國正是安穩之際,平日裡的小傷小痛,交由從祭司便可處理。他現在的主要任務,便是將原身學習到的醫術、巫術,重新學一遍。
009可以給他提供醫術、巫術的治療詳細過程,但堅信實踐出真理的嚴謹相信,旁人隻要一看到他治療手段,便能輕易發現他的異常。
從小學習祭司職責的鉍瑩,定然不會如此生疏。他現在需要的是練習,讓無論誰看他,姿態都是從容不迫的鎮定。
從神廟回來,吃過晚飯,嚴謹忍不住半臥在塌上休憩,疲累使他雙眼微闔,似乎馬上就要睡過去。
碧如在內殿外詢問道,“王後,十五殿下求見。”
十五殿下是誰?
009,“……宿主,十五殿下是羿禹。”
一直都聽係統用名字稱呼對方的嚴謹,一下沒有想起來。
殿內靜謐,碧如不確定王後是否聽到自己的稟報。不經傳喚,她不得擅入內殿。
就在她決定再問一遍時,殿內傳來淺淡的聲音,“不見。”
剛成為鉍瑩時,嚴謹未曾留意他的聲音。一段時間後,他才想起來。既然他的身體是男性,為何旁人聽不出他聲音的男性化。
之後,009解惑為他道,它將嚴謹的聲帶改成女性的柔美。
所以……他現在究竟算是男性還是女性?
擁有男性的身體,女性的嗓音?
嚴謹很是糾結一陣,好在習慣後,他便再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所在的現代,不乏聲帶受損後,不符外表的嗓音。他應該更習慣這一點,而非大驚小怪。
幾個世界的經曆讓嚴謹明白,心放寬才有利於任務。世界是複製的數據平行空間,真真假假,在意就輸了。